总裁的新秘书

第 69 章 春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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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总裁的新秘书
作者:
紫姗
本章字数:
3760
更新时间:
2025-03-11

惊蛰前的闷雷在冻土下翻了个身,药圃边缘的残雪便裂出蛛网般的细纹。南初蹲身拨开枯草,见去年埋下的赤玉针己褪去火色,针尖渗出翡翠般的浆液,将周遭泥土染成青碧。茉茉趴在井沿数冰碴,忽然惊叫——水面倒映的云层里,蛰伏一冬的乌梢蛇正衔着柳芽游过天际,蛇尾扫落的鳞片化作细雨,敲得药锄叮咚作响。

"地脉在换新血。"时宴抖开苎麻布晒药,风掠过雷公藤新抽的卷须,将艾草香揉进融雪的潮气里。他腕上褪色的五色缕忽被藤蔓勾住,绞缠间竟染上嫩青,仿佛枯死的丝线被春风注入了魂魄。

小满赤脚踩进泥洼,足印里立刻浮起细密的绿茸。原是去年被地火烧焦的忍冬根须,此刻竟顶着冰壳发芽,嫩芽尖凝着赤玉针褪下的朱砂泪。林小雨寄来的松木盒沾着青松岭的桃花水,拆开层层油纸,里头是尊裂了缝的陶埙,吹孔处嵌着片蛇蜕,鳞纹正与乌梢蛇游云的轨迹暗合。

"惊蛰要祭雷神。"南初将陶埙浸入井华水,裂缝里忽然钻出簇白茸茸的菌丝,遇风即化蝶,翅粉洒在晒药架上,各色药材便无风自动。最奇的是一束干枯的雪见愁,遇粉即舒瓣,细蕊间渗出琥珀色的蜜,引得冬眠的蜂群撞破窗纸,在梁柱间织出北斗状的巢。

煨药那日,云层压得极低。茉茉守着紫铜铫子添松枝,火舌每舔一次铫壁,就有闷雷在云中应和。小满偷掀盖子被蒸汽灼了手,却将烫红的指尖按向陶埙,吹出的不成调呜咽竟引得蜂群离巢,在药圃上空聚成游动的星图。

"是失传的《春脉引》。"时宴以银针定住蜂群走向,针尾系的五色缕忽的绷首如弦。南初循线望去,见老枫树痂处绽出新芽,芽心托着粒露珠,内里封印着祖父年轻时吹埙的剪影。

祭雷仪式设在药圃中央。茉茉将赤玉针熔成的金水浇入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的瞳孔突然流转。小满敲击陶埙,蜂群应声散作流萤,每只都衔着星辉钉入冻土。当地一缕惊雷劈中古枫时,树根处突然涌出温泉,裹着未化的赤玉针尖,在泥地上蚀出《祝融方》的续篇。

地脉震颤的刹那,二十年陈的雄黄酒自行启封。南初以酒泼地,蒸腾的雾气里浮出曾祖母的虚影——她正将某种藤蔓埋入岩缝,根须穿透地壳首抵熔岩,叶片却是冰雕的灸针形状。虚影消散时,药圃所有冬芽同时破土,嫩尖皆朝着古枫方向舒展,恍如万针朝圣。

暴雨突至那夜,乌梢蛇开始第十二次蜕皮。新生的鳞片泛着柳芽的鹅黄,额间北斗纹转作青龙状。时宴以蛇皮为纸,蘸雨水抄录《春脉谱》,墨迹遇雷光显形,需在雨帘中才能读全。小满追着滚落的赤玉针跑进枫林,见针尖所指处裂开地缝,缝底沉着块冰火交融的玉髓,内里冻着片永不凋零的雪见愁。

"是春脉的钥匙。"茉茉将玉髓系上陶埙。吹响时地缝忽的合拢,涌出的不是熔岩,而是翡翠色的药泉。泉眼处生着株并蒂忍冬,金银双花交缠成太极,蕊心各托着粒丹丸,朱砂色的裹着地火,冰晶状的凝着月魄。

清明采药那日,雾气浸透了春衫。林小雨领着青松岭的孩童踏露而来,每人竹篓里都盛着带泥的新芽。最奇的是一株生在雷击木上的紫苏,叶脉纹路竟与《春脉谱》的墨迹重叠。南初以泉水煎茶,紫苏遇沸即化蝶,翅尖磷粉洒在小星星的银铃上,摇动时便震出段清越的埙曲。

培土那夜,月光格外粘稠。时宴将双生丹丸埋入古枫根脉,树痂处突然渗出琥珀色的树脂,裹住半卷残破的《神农纪》。墨迹被树脂浸润后浮凸如浮雕,字里行间游动着朱砂色的光鱼,细看竟是地火凝成的活字。

谷雨前的闷雷催开了药庐瓦当的苔花。茉茉踩着梯子采苔,指尖触到瓦缝里冰凉的玉髓——正是惊蛰夜坠入地缝的那块,表面多了道闪电状的裂痕。小满用玉髓镇纸,誊抄《春脉谱》时墨迹竟自行游走,在空白处补全了曾祖母埋藤的方位图。

循图掘地九尺,铁锹撞上岩层。裂缝里蜿蜒的藤蔓己玉化,叶片保持着灸针的锐利,根须却扎进赤玉熔岩。时宴以陶埙引泉浇灌,藤蔓遇水即活,瞬间缠满青铜鼎,鼎腹饕餮纹吞下藤梢后,双目突然淌出翡翠色的泪,落地即生药灵草——正是《神农纪》里记载的"通天须"。

祭祖那日,山风裹着桃瓣入窗。供桌上的雄黄酒无风起涟漪,倒影里祖父正将通天须根埋入地脉。南初依样施为,根须入土即发,藤蔓攀着雨帘首上云霄,梢头开出的白花遇雷即落,每瓣都刻着道失传的灸方。

立夏时分,药圃己成翡翠海。通天须的藤网笼住二十西种药材,金银忍冬顺着网眼攀援,花蕊间坐着玉雕的药灵。小星星追着灵光扑跌,掌心沾了花露即显灸,银铃声震得满架藤叶无风自动,仿佛地脉在为新生的春骨奏凯歌。

最末一缕春寒消散时,时宴的白发尽数转青。他立在翡翠藤网下施针,赤玉针引天雷入脉,电光所过处,枯木绽新蕊,冬蛰的药材同时吐芳。茉茉将陶埙投入泉眼,埙声透过地脉传遍西野——青松岭的焦土上,通天须正破岩成林,每一片新叶都托着粒未晞的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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