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寒连续休假两天,行程己经耽误了很多了。所以今天刚开工就忙得不行,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沈牧寒身体有些吃不消。说是休假两天,可事实却是给顾璟琛开了荤,被他吃干抹净折腾了两天,缠着不放。
“沈老师,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睡眠不足?”化妆师帮沈牧寒补妆,语气担忧,“都有黑眼圈了。”
沈牧寒淡淡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
电话再次响起,沈牧寒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沈老师在干嘛?”顾璟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化妆。”沈牧寒淡淡道。
顾璟琛几乎每一个小时都要打来一次,像定点闹钟一样准时。而电话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反反复复地腻歪那几句。
“沈老师在干嘛?”
“沈老师累不累?”
“沈老师,有没有想我。”
“沈老师,我想你了。”
沈牧寒想起顾璟琛说他没谈过恋爱,还说让自己教教他。
这还用教吗?无师自通啊!
顾璟琛这么粘人,沈牧寒倒是有点意外,可心里却不反感。
他感觉得到顾璟琛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他不介意多接几个电话,多说几句安抚的话语。毕竟他也是受过伤的人,心中多少也会留有阴影。与其说他在迁就顾璟琛,不如说他们在互相治愈。
“沈老师,我不想工作了。”
这是一个霸总该说的话说吗?
隔着电话,沈牧寒都能想象得到一个一米九几的硬朗男人,举着电话腻腻歪歪耍赖的违和画面。
“不上班怎么活?”
“沈老师养我。”顾璟琛说的理所当然。
这是要软饭硬吃?
沈牧寒脸上难得露出笑意。
“我要去忙了,回头再说。”
电话里马上传来顾璟琛的抱怨:“沈老师这么忙,要不……还是沈老师别工作了,我养你。”
这才是顾璟琛真正想说的。
沈牧寒明白顾璟琛的那点小心思,语气平淡:“我喜欢表演,不想放弃我的事业。”
顾璟琛那边出现片刻的安静,隐约能听到微弱的一声叹息:“我知道了。那,我还是等着沈老师养我吧。”
沈牧寒笑着起身:“不说了,我先挂了。”
“沈牧寒,我好想你。”顾璟琛的声音低沉而绵密,带着浓浓的眷恋。
沈牧寒内心深处被触动,垂眸低语:“晚上家里见。”
顾家
顾璟琛挂上电话,脸上瞬间换了个表情。他握紧了手中古铜色的火机,抬眼看向顾家大门。脸色阴沉,双眸冷厉。
顾鹏宏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催他回家,其实在周末在沈家的时候顾鹏宏就打了好几次,但都被顾璟琛给挂了。
顾璟琛整理了一下心情,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顾鹏宏坐在中央,老大依旧表情清闲地撸着梨花猫,老二则一脸讥笑地看着顾璟琛。看这架势,是要再来一次三方会审。
“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不留在这儿好好处理,跑去哪里鬼混了?!”顾鹏宏一如既往地朝着顾璟琛大发雷霆,“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顾璟琛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道:“我在沈家谈合作。”
此话一出,面前三人神态各异。
顾辰皓脸上首接挂了怒气,老大顾辰远仍旧看似云淡风轻。
顾璟琛忍不住轻笑,一群各怀鬼胎的妖魔鬼怪。
顾鹏宏正了正神色:“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
顾鹏宏点点头:“抓紧时间推进!己经有很多人盯上南方市场这块肥肉了,咱们顾家必须拔得头筹,绝对不能将油水漏给别人。”
顾鹏宏顿了顿,看了看左右两个儿子:“另外,你大哥二哥比你成熟稳重些,经验也比你丰富。虽然我当着沈牧寒的面说让你全权负责南方市场的开发事宜,但这么大的项目由你一个人独挑大梁,我还是不太放心。这样吧,让你大哥二哥在旁帮帮你,也省得你忙中出错。”
顾璟琛轻蔑一笑:“卸磨杀驴?”
顾鹏宏动怒:“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让兄弟帮衬你,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说的是实话。”顾璟琛嗤笑,“老大的烟酒业最近冷淡,老二的酒吧KTV也是频频出事。他们自己都焦头烂额了,哪还有精力来帮我?”
“顾璟琛,你怎么跟爸说话呢!爸是为了顾家好,你别不识好歹!”顾辰皓忍不住出口。
“二哥说的对,为顾家。你们心里只有顾家,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颗棋子,有用的时候就拿来冲锋陷阵,没用了就弃之不顾。”
“你这个畜生!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顾鹏宏举起手杖一挥而下。
顾璟琛没躲,只是淡淡道:“我现在没办法让位,合作计划只是个雏形,还没有签订也没有实施。如果你想安插别人接手管理,也得等我完成前期工作以后再说。"
顾鹏宏这才放下手中的手杖,语气冰冷:“抓紧时间,这件事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你记住了,你的一切都是顾家给的,没了顾家你狗屁不是!”
顾璟琛脸色森冷,眼神发狠。
顾家全靠他顾璟琛才有的今天,而现在的顾家也是仰仗他的酒店才维持着一副太平盛世的现状。顾鹏宏哪里来的底气和资本,这样对他说话?
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顾璟琛起身。
久违开口的顾辰远幽幽开口:”和沈家公子过得还好吗?"
顾璟琛心中一紧:”很好,多谢大哥惦记。"
”那就好,"顾辰远似乎很是满意,”虽说是商业联姻,但我还是希望你们的日子能过得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顾璟琛并不觉得顾辰远会有这么好心祝福他。老大这个人向来隐藏得深,是个很会背地里玩阴招的笑面虎。
这次他突然开口,是对顾璟琛的一种提醒,也是警告。但接下来他会怎样做,顾璟琛全然不知。
顾璟琛沉着脸从顾家出来,表情凝重。他心里不安,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沈牧寒。
从前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无论别人用怎样的方式方法对付他,他都应对自如,无所畏惧。可现在的他会不安,会担心,甚至会害怕。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藏着一个他最珍视的人。他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多疑,小心谨慎。
顾璟琛握紧手中火机,不自觉地又将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