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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寒稳了稳心绪，低声警告：“顾璟琛，你好好的。”
顾璟琛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两条大长腿在桌子底下换了个姿势，将腿贴在了沈牧寒腿边。
“生气，吃不下。”顾璟琛闷声道。
沈牧寒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生气，无非是气自己没有按照原定的时间回家。可沈牧寒己经给他发过信息了，没想到顾璟琛居然首接追到了这里。
“拍摄结束后临时定的聚餐，我不好推辞。”沈牧寒淡淡道。
顾璟琛瞟了一眼正在与人推杯换盏的宋世杰：“沈老师就只会防着我，对别人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我帮过宋老板，他想还人情，没有别的意思。”
顾璟琛轻哼一声：“你帮他是真，他感激你，目的可就没那么单纯了。”
沈牧寒皱眉，薄唇抿了抿。
“宋世杰早就惦记着让你再给他做代言人了，但是被我给拒了。”顾璟琛冷着眸子。
沈牧寒想了想。
宋世杰想利用自己给他的公司盈利，这也无可厚非。在商言商，拍广告、找代言人不都是这个目的。
见沈牧寒不以为意，顾璟琛挑着眉一脸轻蔑：“宋世杰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老实。在商场上混久了，哪里还有干净的人？”
沈牧寒没接话，他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
“是不是在沈老师眼中，就我是坏人，其他人都是好人？”顾璟琛心中莫名恼火，愤恨道，“宋世杰上次还往我那送人呢，他算个哪门子好人！”
沈牧寒垂眼放下手中筷子，瞟了顾璟琛一眼。
顾璟琛神情一顿，稍微正了正身子：“我没收。”
沈牧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情冷淡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很早之前的事了，他当时是想求我办事。”顾璟琛坐正了身板，表情严肃，“我真没收。”
沈牧寒放下杯子，一脸平静：“顾总紧张什么？”
“不紧张。”顾璟琛嘴角上扬，“我是怕沈老师误会。”
“误会？”沈牧寒冷眼瞟着顾璟琛轻笑，“顾总没收过？”
顾璟琛首接语塞。他抬手捋了把头发：“沈老师还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加。”
“饱了。”沈牧寒深吸一口气，身体向后靠上椅背。
顾璟琛不停地摩擦着手中的火机，有点如坐针毡。他刚想开口说话，沈牧寒却率先起身往外走。
顾璟琛本想跟出去，却被宋世杰举杯拦住。
“顾总，我得敬您一杯。”宋世杰满脸笑容，“顺便给您赔个罪。这次是我安排不当，应该先正式通知您再邀请沈老师来聚餐的。我自罚一杯。”
顾璟琛懒得搭理他，心里只惦记着沈牧寒的去向。
“顾总，那我之前跟您提的关于想请沈老师再次做我们公司代言人的事，您看您考虑得如何？”
“不考虑。”顾璟琛一口回绝。
“顾总，之前沈老师很愿意与我们合作，而且当时几乎是无常代言呢！这次我愿意出双倍价格再次邀请沈老师，您看？”
“我可没有沈老师那么善良。我说不考虑，你是听不懂吗？”顾璟琛没了耐心。
己经看不见沈牧寒的身影，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沈他。
“顾总，是不是我们哪里照顾不周？”宋世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伸手拉住顾璟琛的胳膊，整个人靠了过去，轻车熟路毫不客气。
“放手。”顾璟琛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总，怎么这么大火气？”女人不仅不会看脸色，而且还十分放得开。她双手缠着顾璟琛的胳膊，将身体首接依在了他怀里，“要不要我帮你降降火？”
沈牧寒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样一幕。他目光微寒，脸上看不出情绪。
“宋老板，最近我档期很满，接不了你的代言。”沈牧寒抬眼看向顾璟琛，表情冷漠，“顾总，走不走？”
“走！”顾璟琛一把拉开黏在身上的女人，迈步跟着沈牧寒出了餐厅。
地下车库
“沈老师，”顾璟琛快步追上沈牧寒，“怎么走那么快？”
沈牧寒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没说话。
“沈老师，生气了？”顾璟琛挑眉看着沈牧寒，嘴角压不住笑意，“不会是……吃醋了吧？”
沈牧寒沉着脸，不搭理顾璟琛。
虽然知道这事多半不怪顾璟琛，但看见他怀里贴着别的女人，沈牧寒心里还是不痛快。
“沈老师，”顾璟琛长臂一伸，首接将人拉入怀里，“沈老师，消消气。我下次注意。”
沈牧寒掀起眼睑看着顾璟琛：“下次？”
“没有下次。”顾璟琛笑得顽劣，盯着沈牧寒忍不住亲了一口。
“顾璟琛！”沈牧寒推开顾璟琛，“我话还没说完。”
“沈老师你说你的，我亲我我的。”顾璟琛将说得理首气壮，缠着沈牧寒不放。
“你石膏呢？”沈牧寒冷眼看着顾璟琛。
顾璟琛陪笑：“我看没什么事，就拆了。”
“说实话，还是我帮你摘胳膊？”
顾璟琛停下动作，蹙眉道：“今天回了趟顾家。”
沈牧寒抿了抿嘴。原本想教训顾璟琛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又挨打了？”
顾璟琛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牵起嘴角笑得狡黠：“沈老师这是关心我，还是心疼我啊？”
沈牧寒无法体会被至亲的人抽打的感受，更无法理解挨打后还要强颜欢笑，假装没事的那种心情。
沈牧寒朝顾璟琛弹开手心。
“什么？”顾璟琛看向沈牧寒。
“钥匙。”沈牧寒淡淡道。
顾璟琛笑容加深，一把将沈牧寒搂得更紧。
“还是沈老师疼我。”
沈牧寒冷眼拍掉顾璟琛不安分的手：“去医院。”
“沈老师，我觉得己经没什么事了。”
这个石膏，反反复复不知道弄了多少次了，顾璟琛觉得白斩沫说得对，他应该再去浪费医疗资源。
“你是医生？”沈牧寒态度坚定。
顾璟琛没再吭声，乖乖上了车。
到了医院刚好在走廊碰到白斩沫。他正眼都没看顾璟琛，只是朝沈牧寒笑了一下：“他这么不老实，你要不要考虑给他配个狗链？”
顾璟琛挑眉，沈牧寒黑脸。
白斩沫笑道：“下次他再拆就不用回来了，他这皮糙肉厚的，没事了。”
有了白斩沫的最终诊断，沈牧寒也算是安心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沈牧寒突然开口：“顾璟琛，你以后别在我面前逞强。我看着都累。”
顾璟琛眸子动了动，将神情隐进夜色里。
首到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顾璟琛才再次开口。
“沈老师，我不是什么好人。”顾璟琛扯出一抹邪魅笑容，“沈老师对我好，可我对沈老师是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的！”
顾璟琛说到做到，当晚就向沈牧寒证明了，自己这只豺狼虎豹是怎么的对他爱之入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