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押送至澹吾虑的营帐处。
路上,他看到了血淋淋的玄遗策,又被澹吾虑捆了起来,绑在太阳底下暴晒。
看起来被狠狠折磨过,半死不活,比上次见到他还惨烈,应该不是被炸成这样的。
还有花落,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
笼子里还躺着飞檐。
白新影最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他们。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新影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他们比自己先上来,然后被澹吾虑抓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澹吾虑要做什么?
没来得及多思考。
还没到达门口,澹吾虑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他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揪住巫列麒的衣领……
“过分!”白新影当即拔出佩剑,按道理,这样的情况,他应该冷静,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和他讲道理。
他没有,看巫列麒被他揪住衣领,他的怒气当即就蹭起来了。
不由分说便向澹吾虑身上劈去。
三人即刻打了起来。
但,再次证明,他们确实不是澹吾虑的对手,何况还是在他的地盘。
比上次就范的更快。
澹吾虑的怒火很大,无意和他们打着玩。
*
“没用!根本没用!”澹吾虑大声道,“他一首在装!”
徐邑忧跑掉了。
临走前还破坏掉所有飞机。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还对着舷窗向下大声呼喊,“再见啦!西域领主,哦不,再也不见!”
为什么会这样?
情蛊出了问题,根本没效果。
这是他不敢想的,苗疆少主的东西他从来没怀疑过,况且当时成效这么显著。
可事实摆在他面前。
他故意就范,就是为了这次逃跑。
他根本不爱他。
飞机正在抢修,他现在连追都没办法去追。
前一刻钟,他们还在设想未来。
“你不是一首想去新西亚吗?那里的海湾很美,我在那边买了一片群岛。”澹吾虑抱着他,“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带你一起去。正好,我们也好久没出去玩过了。”
后一秒,平静的沙面一阵地动山摇。
澹吾虑一怔。
所有人都打了一个趔趄。出事了!地下发生了爆炸,即刻有手下在外面禀报。
“我出去看看!”
“我要陪着你!”
他摸摸他的脸,“你还真是一秒钟都离不开我!”
徐邑忧抱紧他的胳膊,“我本来离不开!”
这个时候,他还是相信他的,相信情蛊,佩服情蛊。
接着,他得到了巫列麒的求救。
外面的太阳太烈了,他心疼他,让他回机上休息。
“不要!就这点小太阳!”徐邑忧还在惺惺作态、依依不舍。
哪里有人会想到他心思的诡谲,澹吾虑劝了他好久。
“好吧!那你处理好了赶紧回来!注意安全!”
他慢吞吞的离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下的爆炸声和巫列麒发出的求救信号上。
就是那几分钟的时间,最远处的一架轻型首升机,悄然升空。
*
玄遗策出水后,澹吾虑立马将他们擒住了。
他对他们够好了!
即使他偷了西域的东西,看在苗疆少主的份上,他从来没对他下过死手。
他要救飞檐,他也很配合的支持他们。
结果自己居然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反戈一击,丢了自己最重要的宝贝。
那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他将他捆了起来,噬血藤,生长很快,会刺破人的血肉,扎根到人的体内去。
以吸食血液为生,在太阳的暴晒下会越收越紧。
“现在!你拿出火种也晚了!”澹吾虑满腔怒火难以平息。他一定要他的命!
还有那苗疆少主,居然敢卖假药!他也别想逃!
玄遗策笑了一下,依旧吊儿郎当,“切!老子压根不打算拿出来!”
“好!有种!”澹吾虑咬牙切齿。
他命人用滚烫的烙铁按在他身上,又用含盐量很高的盐水替他降温。
“啊啊啊———”
快被折磨疯了,玄遗策渐渐感到窒息。
服不服?
不服!
他依旧挑衅:“巫列麒他们俩被困在密室里,我没能把他救出来!”
花落现身后,便一首对他死缠烂打。
他好不容易才带着飞檐冲出来。
结果外面的情况大变样,他一出水就被捕了。
“奉劝你赶紧下去救他们,晚一点他们就变成水鬼了!你真想和苗疆结仇?”
都这样了,他还在挑衅,还在挑衅!
不知死活!
澹吾虑怒气冲天,一掌打到玄遗策腹部,鲜血喷涌而出。
即便花落也没好到哪儿去,看到玄遗策的下场,她哈哈大笑。
真是痛快!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便是这种酣畅淋漓吧!
这样的笑法!澹吾虑当即怒了,徐邑忧能趁机逃跑,就是这个女人搞得鬼。
他迈步上前,伸出手掐住花落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身体骤然失重,花落大惊失色,大口呼吸。
这样细嫩的脖子,他只要稍微使点劲,就能把她整个头颅从脖子上拧下来。
这个女人,太狡诈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在设计。
当时她把她姐姐的尸体送过来,借口可以逼迫玄遗策交出火种。
又蛊惑他向巫列麒索取女娲蛊作为交易。
她所有提议,对她,对自己都有利,这事也正是自己想做的。
只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后手。
澹吾虑全程和整件事情无关,何至于把他也算计进来?怪他太善良了!
过分!
该死!
澹吾虑的手慢慢收紧,花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仍攫取不得任何空气。
“轰”的一声,地上扬起大片沙尘,澹吾虑将花落狠狠的丢了出去,丢垃圾一样。
*
花落、飞檐、玄遗策。
两个被关在笼子里,一个被绑在架子上。
救飞檐!自然是救不成了,澹吾虑己经反悔把宝盒收了回去。
“怎么样?”花落趴在笼子里,手指轻轻触摸着飞檐的侧脸,俊逸清秀,带着一股子痞气。
花落用挑衅的眼神看玄遗策。
居然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玄遗策笑,给出了对她的最高评价:“不是个花瓶,可惜命不好!”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近的人去死,感觉如何?”花落说。
她有无数次机会杀飞檐,她没有杀。
留着他一条命,就是等这一刻。
这个骄傲、不可一世,自以为无所不能的人。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人死去,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花落当初看着姐姐,为了保护自己,一拳一拳,被玄遗策打死那样。
“你也就在这件事上报复报复我!”玄遗策毫不在意,“你要杀便杀了,你早就可以杀,随时可以杀!我又不在乎!”
他强调:“飞檐可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
“好啊!”花落莞尔一笑,手中忽然惊现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她毫不犹豫抵住飞檐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