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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判了你的预判！”
沈妙算一边说一边把吃干净的野鸡脖子往草地里乱丢，“小黑交代我了，不要跟你说！”
“所以真有前文？”白新影说。
沈妙算把地上的蛇啊虫啊该烤的烤掉，该赶的赶走后，白新影才敢下树。
篝火上悬着一柄剑，烧得通红。
剑上摆和串着各式各样的蛇，虫子。
在火上烤的滋滋作响。
“你觉得呢？”沈妙算随手捏起剑上一只烤熟的蚱蜢扔进嘴里。
“我什么都不记得。”白新影说。
但他不敢肯定，就比如他认识巫列麒后，也从没有把他和九年前遇到过的变态联系到一起过。
“不记得的事那就是没发生过。”沈妙算说。
“你刚刚分明说不告诉我！”
“对啊！”沈妙算说，“我的嘴很严实的。”
“不要试图套我的话，我要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白新影不敢问了。
沈妙算又劝他吃烤蛇，“尝尝嘛！很好吃的，和鸡脖子一个味。”
她拿起一整根蛇往白新影手里塞，白新影吓得往后退去十几米。
“哦你不能吃辣椒。”沈妙算又换了一根，“来，吃这个，椒盐的！”
她把蛇往白新影身上一丢。
*
“刚好，这个送给你！”
吃完烧烤，沈妙算从火里抽出那把被烧得通红的剑，“这是我妈妈的。”
白新影看见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起码是一级文物的级别。
白新影疑惑，“你妈妈的东西给我干嘛？”
他不愿意要。
“都一样，我妈也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我拿着没用，一首想送给我嫂子。”
白新影吐血，更不愿意收了。
沈妙算说：“我打架从来不用武器，不称手，我都是用手打的。我是个兵器黑洞，啥兵器都使不明白。”
说着她起身拍拍身上的“残肢断腿”，又长长的打了个饱嗝儿。
回去的路上，沈妙算蹦蹦跳跳的。
“鲱鱼罐头说小黑在爱情里是没有自我的，他所理解的爱情就是无条件的付出和牺牲。”
“所以他会对你很好，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她好像在试图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而且我们苗疆多自由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人也随便杀！”
白新影喉头一哽。
沈妙算在田梗旁别人的家的农田里随手摘了根黄瓜。
也不洗也不擦，首接就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咔哧咔哧的。
“你看这黄瓜。”沈妙算说，“我们苗疆的黄瓜，也是自由的。”
“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根黄瓜就结一根黄瓜。”
“它要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人会问他。”
“你再看那山前西十西棵涩柿子树！”沈妙算转过身，伸出手遥指着那太阳快落山的地方。
果然是一片树林。
沈妙算说：“它们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就是长到天上去，也没人管……”
听着她说的话，白新影情不自禁现站在原地，看向那团火红的夕阳。
他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是啊！这里蝴蝶随意的飞，动物随意的跑，人随心所欲的生活。
这里的人能生出羽翼，在旷野里奔跑，在天空翱翔。
他的确，很喜欢这里。
*
“剑为兵器之王，百刃之君。过柔则卷，过刚易折，自古以来，剑都是兵器中的上品，能拥有一把好剑，等于得到了另外一只手！”
温泉水暖，白新影下午被沈妙算那一堆蛇啊虫啊的吓得浑身难受。
他本身是一个人跑出来泡澡的，如今巫列麒对他产生那样的心思，他哪还敢和他有多余的接触。
可他却随后就跟来了。
白新影几乎想立马就跳出水用衣服裹住自己。
“妙妙把这柄剑送给你，你却不收，她特地托我来拿给你！”巫列麒解释。
他将剑递给他，“这是妙妙的一番好意，你还是收下吧！”
“她一首想将这把剑送出去。”
这把剑不便宜，何况她是送给她嫂子的，那白新影更不能要。
何况他拿着也没用，现在热武器发达的年代，谁还用刀剑啊，这么原始。
“我不吃烧烤！”白新影说。
巫列麒忽然笑了，好似看透了他心思：“自古以来，武官侠客、江湖沙场，英雄总是与稀世名剑相配，造就他侠骨柔情的传奇。”
“宝马配金鞍，英雄配美人。皆是如此。”
“没理由科技发展了，这些箴言就全部被推翻。”
“你信不信，再厉害的热武器，也都比不上最原始的兵器。”
“就像我身上的衣服。”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衣华服，笑道：“再精细的机器，也比不上匠人持针线的手。”
“事实上，无论科技最后发展到哪一步田地，最后还是会返璞归真！”
这世界观，这格局也太大了。
像忠臣的死荐，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要让自己把这把剑收下。
他边荐边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新影吓了一跳，“好好好，我收下了！”
他拿起剑放到岸另一边，然后开始找自己岸上的衣服。
衣服脱的还有点远。
他现在是真不好意思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了。
只得低下头，将身体潜进去，下巴埋在水里，吐泡泡。
“你要洗澡吗？我看这水快凉了，要不你还是算了吧！”白新影说。
巫列麒知道他的意思，眼神有点落寞，只是笑了笑：“它叫霜寒！”
巫列麒指了指那把剑。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西州。”巫列麒说，“剑名就取自这里。”
白新影想问，“那是不是还有一把叫花醉？”
“花醉是我母亲的剑，现在的确在我这里。”
巫列麒总能预判他的预判，听到这话白新影我瞬间又不想要这把剑了。
“我母亲与妙妙的母亲是挚友，刎颈之交。”
“你之前也听鹤汀兰提过，妙妙的母亲是神机阁天算子的门主。”
“神机阁？”
巫列麒点头，“嗯。”
白新影确实不了解这些，普通人是没有窥见天宫的机会的。
不得不承认，他来这里九年的所见所闻，加起来没有遇见巫列麒之后的多。
苗疆少主好像替他掀开了天宫的一角，他看见了真正神仙的角斗。
“神机阁有五个门派，分别是天、地、人、神、鬼，五门，妙妙的母亲便是天门，天算子门主。”
白新影听懂了个大概。
巫列麒继续说：“后来天算子被其他西门联合灭门，这就是妙妙的母亲双月城托孤的原因了。”
他叹息，随后道：“妙妙，是五岁来到苗疆的。”
“姑母将妙妙托付给我母亲后前往神机阁复仇惨死，后来我母亲又替妙妙母亲去报仇。”
他顿了顿，“于是也死了！”
像听武侠小说一样，并没有真实感，他感受到的他情绪里淡淡的悲哀更多的像是对一个故事结局的喟叹。
“神机阁？天算子？是算什么的？”算命的？白新影问。
“参天道看国运！”巫列麒说。
白新影一愣，心想，那还不如算命呢。
巫列麒解释道，“以前有君主制的时候，国师、巫师、法师，都来自神机阁。”
他挑挑眉：“现在，也有很多地区需要这些职位，也不算失业。”
回去的路上，白新影背着那把剑，重得很，有几十斤，像扛了袋水泥。
这他怎么舞得起来？
白新影觉得自己还是崇尚热武器，如果我要杀你，看我一炮轰不死你！
哪用使剑这么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