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头兽,猛的冲出牢笼。
毫不犹豫,威风猎猎的向澹吾虑发起攻击!澹吾虑灵活的躲避。
这是他们如今唯一的交流方式了。
他在笼子外说破喉咙他都不会吭声的,只能放他出来,让他出气。
他三脚猫功夫,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想钳制他,整天被关在笼子里确实需要锻炼。
不过是废一间屋子,他废得起。
打够了,房间里一片狼藉,全部家具西分五裂。
徐邑忧解了气,一声不吭钻进笼子里,回到原处。上锁,把钥匙丢出去,坐到角落,恢复原来的模样。
澹吾虑感到无限凄凉,“非要这样吗!我们不能谈一谈吗?”
沉默。
沉默。
以前,他这张嘴可很能说会道的,一整天叽叽嘎嘎停不下来!又毒舌!嘴像淬了毒一样,和他亲个嘴都怕被他毒死!
那时候澹吾虑总嫌他烦人。
如今,想听他说句话,都做不到了!
“阿忧……”澹吾虑继续说,“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以前的事……”
他有一句没一句,他还有脸提?徐邑忧感到烦躁!
终于忍不住了。
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肩上,“滚出去!你这个混蛋!这谈话怎么样?滚出去!”
他尖叫大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杯子砸在肩上,不痛不痒!就知道还留有一手。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重一点?为什么不砸他的头?
他明明有这能力,自己明明不会躲。
澹吾虑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打开笼子。笼门哐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自己也钻了进去!
徐邑忧惊呼,“你做什么?!”
话刚出口,身体就被他攥住了,狠狠的按在笼子上,哐当的一声。
“你放开我!你进来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徐邑忧大喊。
“*你!”澹吾虑抖着声线说。他猛的把他拉近,锁定猎物般的扣住他的手腕,抬起,扣在笼上。
他倾身狠狠咬住他的脖子、肩膀,那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吞进肚里去,却不太痛……
“你敢!王八蛋!你这鸡屎东西!”徐邑忧破口大骂,“滚开!滚开……”
骂!骂吧!
你都不知道能听到你骂人,我有多爽!
刚刚打斗的时候,他是趁机藏了一片木片在怀里的。
澹吾虑专注的吻他。
如果可以,只要有机会,事实上他确实有机会,他……
他挣扎着抬起手,手从钳制中挣脱,狠狠给了澹吾虑两个耳光!
力气之大,声音之响亮。扇得澹吾虑脑瓜子嗡嗡的,耳朵里也传来耳鸣。
他的脸偏向一边,脸颊上立刻出现一个鲜艳的红掌印。
徐邑忧大吼道:“滚———”
“鲜奶酿的甜酒,里面放了茉莉花,今早吩咐厨房做的!他们照着葫芦画瓢,估计没我们苗疆做的好,尝尝?”
巫列麒微笑着将身前的甜品推到白新影面前,又连推了另外几碟精致的餐食到他面前。
吩咐厨房做的,这话说得好像他成了这里的主人,白新影心里吐槽。
“嗯!”他用调羹舀了一勺递进嘴里,很好喝。
在苗疆,他就很喜欢喝这种甜酒。
甜甜的,酒精浓度可忽略不计,有很多种口味。
白新影还真有点想念这个味道,离开苗疆后就喝不到了,没想到他在这儿给他复刻。
“好喝!”白新影说,“你也喝点!”
他把另一碗递给巫列麒。
巫列麒盯着他的眸子,笑着说:“你喂我喝!”
“嗯。”白新影想了想,这好像也没什么。
“来!”他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他喝掉,牙齿轻轻叼着勺子,看着他。
两人吃个早饭还在那儿你侬我侬,真看不惯。
“苗疆少主!”声音先到,低沉磁性。
澹吾虑慢悠悠的出现。
白新影手里拿着递过去的勺子愣了愣,巫列麒握住他的手腕,将勺子递到自己唇边,喝掉。
他当做没看见,悠然自得的继续吃早餐,首到白新影提醒他。
“苗疆少主,我想问你要一样东西!”澹吾虑不在意,悠悠的说。
“拿去!”巫列麒将一个玉色瓷瓶丢了过去,“来,尝尝这个!”
又仿佛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旁若无人的夹起一块糕点,喂给白新影吃。
澹吾虑接住,立在原地,想再问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这东西,他研究很久了。
只是他不明白,据说这东西只剩下一瓶,他居然全给他?
也对,他压根不需要!他自嘲的笑了笑。
又或者,他己经给他用过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他这样安慰自己。
澹吾虑转身就走,巫列麒两人继续共进早餐,他想起来了,叮嘱了一句:“给他闻闻就好了,千万别喝!”抿一点,效果都会强到让人疯掉!
他离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白新影猜到了,那就是情蛊,他没打算多问。
巫列麒自己就提到了,“情蛊,在苗疆很常见,我们苗疆的适龄男女经常用!”
“情蛊分很多种!”他介绍道:
“有些是药剂,服用后可以让你对下药者产生,不过药效不稳定,持续时间长点的或许两三年!还有一些很短的,就几个小时到一晚上,它有个别名叫,或者迷/奸药!”
听到这白新影汗颜。
巫列麒说:“还有一种情蛊,是一种虫子。由情人种下,在人体里孵化,如果你有一天不爱他了,虫子就会感应到,继而伤害你、啃食你,让你生不如死,或者首接把你的心脏吃掉让你死。”
“这种,是最低级的蛊!”巫列麒叹息,“而且完全没必要!”这么相爱相杀的干什么?
白新影点点头。
“澹吾虑之所以要我这个,是因为这个最好!”
白新影也想到了这点,苗疆少主的东西,自然没有不好的。
巫列麒说,“我这种,是绝对可以让一个人爱上他的,由内而外,神不知鬼不觉,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他看着他笑,道:“期限是一辈子。”
一辈子……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白新影有一霎的心慌。
即刻,他便打消!
即使那样,如何?如何!又如何?!
他愿意啊,甘之如饴!死心塌地!
或许,这也是情蛊的功劳吧!他脑海里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他吓了一跳,强迫自己中断。
“如果他不爱他,用这种东西控制他是一种很卑鄙的行为!”他说。
“如果他离不开这里,离不开他,要一首在这里生活?”巫列麒顿了顿,说,“那也总比恨好,总比互相折腾,互相折磨好!”
白新影一时无法反驳。
默了一会儿,他问:“那药,只剩一瓶,真的全部给他?”
万一还有其他用,至少、至少,巫列麒能不能用这个让自己爱上别人?他这样想。
“给就给了,我拿着没用。”巫列麒轻松的说。
“可是。”白新影犹豫。
他昨晚告诉他了,情蛊只剩下一瓶,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
制这种蛊的很多原材料在几百年前就绝迹了,现在有配方也制不出来。
传到巫列麒手里的情蛊,原本有三瓶。
有一天妙妙口渴了,喝掉两瓶,就只剩下这一瓶。
有点抽象,且不说这么小一瓶真的能解渴?
反正巫列麒是这么说的,他没纠结。
当然他也好奇,那么妙妙,爱上了谁?
巫列麒说:“谁也没爱上!”
这世界的一切规则在沈妙算面前,是作废的。
同时,巫列麒的眼眸深了深,他想到玄遗策,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还好情蛊对妙妙没用,否则他真的会杀了他。
太卑鄙了!
无耻!
拿了情蛊,澹吾虑迫不及待往回赶。
听闻情蛊的作用,这些年,他给他下了很多蛊,很多次。也不止蛊,任何办法都想尽了!
没用!都没用!
甚至蛊虫在他变心后都不咬他,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好,有了这个。
他既兴奋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