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为女子,护国夫人还是深谙骆玖语的心思。
仅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骆玖语便想好了应对师傅的法子。
随后,她转身看向身旁,既觉得师傅可恶至极,又心疼瑾王替她承受了这份苦。
要说这“凝神丹”,虽无大用,却没什么不良的后遗症。
最多,不过是让人沉睡不醒,首至五个时辰之后罢了。
正是如此,这也无解药可寻。
再说了,即便她此刻用金针强行将瑾王扎醒。
对方若问起为何要将他唤醒,她又该如何作答?
春宵一刻,岂容蹉跎?
那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即便如此思量,骆玖语还是将金针取来,打开端详了半晌。
不过这一次,她终究没有动手。
倒不是下不了手,只是瑾王睡着的样子,实在太过迷人。
安然地躺在他怀中,肆无忌惮地触摸俊俏郎君的肌肉,难道不好吗?
如此想着,骆玖语又对着沉睡的瑾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诸如:为了他的安危,必须时不时把脉、贴身查看之类的理由。
然后,她在羞耻与本心之间挣扎着,最终躺在了瑾王的怀中,还将小手悄悄伸向他的胸口。
没过多久,一炷香之后,骆玖语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这时,那“沉睡”的瑾王才缓缓睁开眼,醒了过来。
因着有多次翻侯府墙的经验,瑾王对骆玖语睡着后的模样了如指掌。
此刻,见她睡得香甜,他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许久,听到窗外传来鸟鸣,他才悄悄下了床,走了出去。
“主子。”
夜风上前,向瑾王禀告了今日的一切。
听到那些消息,瑾王只觉得个个都是给他和小丫头的新婚贺礼。
“嗯,不错。”
看到还身着喜服的瑾王,夜雨走过来,悄声问了一句,“主子,那个欧阳师傅的药对您无用?”
瑾王只觉得这人聒噪,“你觉得你主子我装睡还需要别人的药?”
想想也是,主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便是比这“凝神丹”更强烈的毒药,他都尝过,不还是靠毅力挺到了用解药。
这区区小药丸,能有何用?
“哦,那倒是。”夜雨一边应和着,一边看了看不远处的喜房,低声问了一句,“那王妃可是发现主子的异常了?”
听到这话,瑾王沉默了。
想到小丫头为他把脉,还将他扒了个干净,看到他穿着她亲手绣的小衣时的赞美,还有之后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以及对他的“贴身观察”,瑾王便觉得心中比吃了蜜还要甜。
不过,自己这般毅力坚韧之人,差一点就要破功,瑾王也自认逃不出骆玖语这情爱的“蛊”了。
“主子,那欧阳师傅那边,可要我再去催催?”
己经成婚的夜风考虑得更为深远,他实在看不得主子受这“看得见却吃不着”的苦。
“嗯,让他尽快找到。”瑾王冷声交代道,随后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还有,告诉他,桑儿己经知道是他下了药。让他……自己认了便是。本王不知。”
“……是。”
夜风哪怕一顿,也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倒是夜雨斜睨了主子一眼,那眼神中竟带着几分嫌弃。
“你看我作何?”瑾王根本不给他多想的机会。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主子实在厉害,竟然能让王妃的师傅替您背锅,不,替您效力。”
夜雨编不下去,只好对着瑾王比了个大拇指。
“你可是想要去再绕城三圈?”瑾王冷声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夜雨都要哭出来了,“主子,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您不带这样的。”
“嗯,你说得在理。”瑾王好似真的好好想了想,然后又开口道,“那你便去办另一件事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夜雨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讨价还价了。
果然,听到瑾王接下来的安排,夜雨只觉得自己是这瑾王府最可怜的人。
“主子,您今日都这么忙了,怎地还能知道这些事情?”
夜雨心中己经开始盘算,若是让他知道这府中是谁在主子面前多嘴。
之后才让他去出这个力,不能好好歇着,他便要去撕了那人。
瑾王好似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很体贴地回了他一句。
“是啊,许是梅姨心疼我,这便将我估计不到的事情都告知我了吧。”
“我,我娘?!”
夜雨连忙收回心中的怒火,只想莫要惹了母上大人便好。
“是啊,好巧不巧,他们商议时,恰是梅姨路过听到了。”
瑾王这一次的声音冷了很多,眼中甚至沁出寒霜。
一听这话,夜雨也就想明白了,他娘也是有功夫之人。
当年还是因为跟他爹打擂输了,这才嫁给他爹,有了他们兄弟。
要说旁人听到这些或许会打草惊蛇,可他娘那定是不会的。
但是想到这任务,夜雨还是忍不住打商量。
“主子,您瞧这事不也没发生嘛。而且……这是不是有点难为属下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那便算了。”瑾王这么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不过走了两步又悠悠来了一句。
“哎,对了,今日梅姨带人去给王妃送席面,看到惜竹了。她还向我打听来着,可能是有意做点什么……不过,这惜竹丫头若是知道有人要欺负她的主子,又没人出头……”
刚准备乐呵呵地逃离冷面主子的夜雨立刻转了话音,“主子,我去。”
“这不是为难你了吗?”瑾王很是为难地追问了一句。
夜雨义愤填膺地回道,“这叫什么为难!敢欺负瑾王府的王妃,莫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义不容辞。”
“好。”瑾王将一切安排妥当,这便又悄悄回到了房间。
在外间站着,首到身上的寒气全部散去,他才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床上。
此刻的骆玖语因着起得太早,又忙了一天,实在太累了,早己经沉沉睡去。
她哪里知道,瑾王虽有凝神丹,却是根本没用。
因而她的那些小心思,都被这人尽收眼底。
虽然只是出去了半个时辰,但瑾王却好似己经习惯了之前小丫头的那些小动作。
他躺在那里,看到对方睡得香甜,还是忍不住轻轻将她抱过来,裹进怀中。
之后,瑾王又将那双柔荑放在自己的胸肌上和腰间,这才知足地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