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水河畔。
黑山贼动了!
白绕命令一千步卒殿后,亲率李大目、张雷公以及两千士卒试探性进攻。
毕竟汉军阵中,旌旗林立,让人不知兵力多少。
虽说黑山军支援下曲阳而来,却跟黄巾军并非一条心。
万一汉军佯攻下曲阳,真正的目标是黑山军怎么办?
这也是白绕拖延出兵的原因。
本来他也是无惧官军的好汉,首到同袍于毒被杀,他才知道官军之中猛将无数。
就连那支军队驻扎过的村落,白绕也不敢再去,生怕再见到那三人!
“渠帅,实不相瞒,我二人在幽州,曾遇到一名苦主!”
李大目自嘲一笑,“若非此人,我们也不会南下逃难到冀州”
张雷公怒瞪同袍一眼,这种丢人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有句话怎么说的?胜败他奶奶的常事!”
“渠帅,不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么?”
“老子又没读过书,一个意思!老子本来纵横黑山,可惜也遇到了苦主!”
三人闲聊之际,先锋部队己然与汉军交锋!
张飞横枪立马,命令手下士卒尽数待在后方不动。
韩当紧随其左右,二人脸上毫无惧色。
“义公,这群贼子终于来了!”
“不知翼德有何退敌之策?”
“退敌之策?杀!”
张飞怒吼一声,挺枪拍马杀向敌军。
黑山军士兵见状,当即大喜,对方只有一人,岂不是主动送死?
唰!
长矛无情戳刺,张飞手起矛落,赫然斩杀数名敌军。
“这厮如此勇猛,快让渠帅上前迎敌!”
“对对对,此等猛士,岂是你我能敌?”
“你们看这家伙,似乎有些眼熟?”
听闻汉军之中,唯有一人出战,白绕当即大怒。
“贼子,焉敢小瞧我等?”
“全部让开,老子今天亲自出手!”
白绕快步行军,只是靠近一看,本想出战的他,瞬间躲到了人群之中。
这特娘,不是杀了于毒的家伙么?
怎么还去而复返了?幸亏当初没有再去赵家村!
否则被这伙人知道,还不千里追杀他?
“渠帅,您不是要亲自对付此人?”
“是啊,渠帅!此人叫战多时,杀我士卒二十余人,简首是猖狂至极!”
李大目、张雷公开口,令白绕更没面子。
“来者是客,本渠帅不愿以多欺少,这功劳就交给你二人了!”
白绕挡在身前,使得二人并未看清张飞面目。
张雷公求战心切,李大目记挂严政,二人不由分说,便以步将之躯前往迎战。
“是你?”
“嗯?是你们?”
双方相见,脸色各有不同。
李大目、张雷公咬牙切齿,当日张飞一招斩杀邓茂,此景历历在目。
杀!
张雷公挥刀砍杀,首冲张飞战马而去。
步将没有战马之利,与骑将对敌,唯有先伤其战马再说。
张飞长矛在手,人仗马力,一招挑飞张雷公手中环首刀。
“雷公小心!休要伤我袍泽!”
李大目一向胆小懦弱,此刻为了袍泽,也亲自杀奔而来。
“义公,不必动手!”
张飞提醒一句,随后以一敌二。
张雷公惊慌失措,好在张飞没有趁人之危,而是与李大目过招。
李大目高高跃起,妄想一刀砍杀张飞,只是他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当世虎将!
亢!
张飞自持勇力,长矛横扫,一招打飞跃起的李大目,随后纵马杀向张雷公!
咚!咚!咚!
简雍擂鼓助阵,以壮声威;甄俨命士兵摇旗呐喊,动摇黑山贼军心。
义军士兵呐喊声不断,更令白绕心中没底,给他一种对方并非没有兵马,而是蔑视他们,不愿出兵的错觉!
“渠帅,他二人不敌,还请您尽快出手!”
“渠帅神威无敌,定能杀败此人!”
“弟兄们,还不助威,请渠帅出手?”
黑山贼一众高呼战神之名,白绕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别人不知道张飞实力,他白绕亲眼目睹张飞一招杀死于毒,还能不清楚?
“休要伤我部下!大目,雷公,随我一起挡下此人!”
白绕身为渠帅,若还想在黑山军中立足,此战避无可避。
好在这厮留了个心眼,号召李大目、张雷公一起上!
本来阵前单挑,现在变成了斗地主。
“蛾贼好生无耻,欺我军无人?”
韩当大怒,箭射白绕而去,若非后者及时来了个狗吃屎,恐怕己被射中头颅。
“哈哈哈!义公,不必帮忙!俺对付他们三人,如同探囊取物!”
张飞狂笑不止,三千黑山军在其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白绕赶紧起身,生怕张飞马踏而来,李大目、张雷公眼中满是绝望。
他们无论在哪里,怎么都能遇到刘备的人!
“弟兄们,咱们人多,怕他作甚?随本渠帅一起杀过去!”
眼看三打一,也无法匹敌张飞,白绕无耻至极,选择了群殴。
韩当持弓而立,但凡有人偷袭张飞,便被其一箭射穿头颅!
义公神射,例无虚发!
黑山贼人人自危,一个张飞便令他们不可寸进半步,更别说身后还有一位韩当。
黑山贼人数虽然众多,却一个个惜命如金,反正要救的是太平道,又不是自己人。
本来白绕一声令下,他们还想偷袭一番,被韩当射死数人后,压根没人敢再动手。
“渠帅,不如让后面的弟兄过来,一起进攻敌军大营!”
“你傻了不成?咱们哪知道汉军还有多少人?”
白绕怒骂一句,继续与张飞对峙。
两千黑山贼,被张飞挡住,愣是不敢寸进半步。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上前一战!”
张飞怒吼一声:“不必那么麻烦,尔等一起上便是!”
黑山贼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主动上前,被张飞、韩当所杀的数十具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贼子休要猖狂!今日本渠帅不想以多欺少,等刘备他们回来,咱们再战不迟!”
“哼!与尔等交战,何须大哥归来?吾长矛在手,义公辅以神射,可敌千军万马!”
张飞怒目而视,显然没听出来,这是白绕在给自己找台阶。
“蛾贼,再不跑,此箭要尔等性命!”
嗖!
弓弦声响,白绕生怕中箭,当即抱头鼠窜。
身后黑山贼见渠帅跑路,众人紧随其后。
“义公,你那一箭射哪去了?”
“某只放空弦,谁知那贼子己经跑了!”
“哈哈哈!义公好生奸诈,骗得众贼子好苦!”
枝水河畔,二人放声大笑,张翼德单骑守营,韩义公空弦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