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臆博和周焕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夕阳己经快沉到教学楼后头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被染成了暖橘色,风一吹,窗帘轻轻晃动,像是谁在悄悄挥手告别。
“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秦臆博边走边小声嘀咕。
“你表现得不错。”周焕语气平静,却带着点笑意,“尤其是说你是运动会奖状获得者那段。”
“那可是事实!”她挺起胸膛,一脸骄傲,“我还拿了‘最佳精神风貌奖’呢!”
周焕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下次去秘密基地,我教你画画吧。”
她眼睛一亮:“好啊!不过你得先教我怎么画你那天摔跤的场景。”
“……你想死吗?”
他作势要掐她脖子,她笑着躲开,两人追逐着穿过走廊,笑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荡漾开来。
风吹动窗帘的一角,远处传来下课铃声,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但没人注意到,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复杂。
---
周一的早自习,李老师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下周的数学竞赛,由周焕和秦臆博代表班级参赛。”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不是吧?让秦臆博和周焕一起参加比赛?”
“这不等于把周焕拖下水嘛……”
“话说他们最近确实走得很近……”
孙艳一边翻书一边摇头:“完了完了,绯闻又要升级了。”
秦臆博坐在座位上,手里的铅笔都快被捏断了,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震惊与不安:“老师是不是觉得我们太闲了?还是想借机考验我们?”
周焕倒是淡定地合上笔记本,转头看了她一眼:“别慌,就当是普通练习题。”
“你当然不慌!”她咬牙切齿,“你可是年级第一,我可是奥数班垫底!”
“你现在进步很大。”他轻描淡写地说,“而且,我们一起做题效率高。”
秦臆博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好吧……既然逃不了,那就拼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两人开启了“魔鬼训练”模式。
每天放学后,他们都会留在教室多做几道难题,偶尔还会一起去图书馆查阅资料。有时候题目实在难解,秦臆博会气鼓鼓地拍桌子,而周焕则会耐心地帮她梳理思路,一点一点拆解。
“你这样不行,”某天晚上,秦臆博盯着草稿纸皱眉,“这个步骤我完全看不懂。”
“你看这里。”周焕用笔圈出一个关键点,“如果你把变量代入进去,就会发现其实它和前面的公式有联系。”
“哦——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随即又嘟囔一句,“你讲得太快了,我都记不住。”
“那你得多练。”他挑眉,“不然考试的时候可没人帮你拆解。”
“哼!”她不服气地瞪他一眼,低头继续演算。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比赛临近,两人的默契也在悄然增长。
---
比赛当天,整个尖子班的同学都来了考场外围观。
“听说这次的题特别难。”
“周焕没问题,关键是秦臆博能不能跟上节奏。”
“反正我是不信他们能拿名次。”
秦臆博站在门口,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耳边全是窃窃私语。
“别听他们说。”周焕低声安慰,“我们只要把该做的做好就行。”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考场。
试卷发下来后,果然比平时的题目难度高出一大截。前几题还算正常,但从第五题开始,就开始涉及多个知识点的综合运用。
秦臆博皱着眉头看题,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这题……好像有点超纲?”
“没超纲。”周焕扫了一眼,语气平稳,“只是需要换个角度思考。”
他迅速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公式,然后推给秦臆博:“你看看这个思路行不行。”
她仔细一看,眼睛顿时亮了:“对啊!我们可以用函数变换的方法来简化运算!”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快速拆解题干逻辑,另一个则擅长将抽象概念具象化,再复杂的题目也能一步步解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一题也终于搞定。
交卷铃响起时,秦臆博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终于结束了……感觉像跑完三千米一样累。”
周焕笑了笑,收拾好试卷:“做得不错。”
“你也一样。”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合作愉快。”
走出考场,外面围了一圈同学。
“怎么样?”孙艳第一个冲上来。
“有没有做出来?”刘宇宁也急切地问。
“最后一题我们做了。”秦臆博得意地扬起下巴,“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我们搞定了。”
“哇!”孙艳惊呼,“你们俩不会真的成神仙眷侣了吧?”
“什么神仙眷侣!”秦臆博翻了个白眼,“我们这是学习搭子!”
周焕站在她旁边,嘴角微扬,没有否认。
---
几天后,成绩公布。
他们不仅拿下了第一名,还刷新了学校在这项比赛中的历史最高分。
教室里关于他们的流言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同学们的敬佩与好奇。
“没想到秦臆博真的进步这么大。”
“周焕也变了,以前都不爱说话的。”
“他们俩……好像真的很适合搭档。”
孙艳看着窗外阳光下的两人,忽然笑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以后一首这样?”
刘宇宁点点头:“至少现在,他们是彼此最好的队友。”
而此刻,秦臆博正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翻着新买的漫画书。
“喂,”她戳了戳旁边的周焕,“下周的月考,你能帮我复习一下吗?”
“可以。”他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过这次,别想着抄我答案。”
“我才不抄!”她抗议,“我要靠实力!”
“嗯。”他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努力。”
风吹进教室,掀起了一页书页,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绯闻的余音。
走廊尽头,那个曾经默默注视他们的身影,悄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