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您的马。”
小太监牵扯马来到丽妃跟前,恭敬将缰绳递给她。
丽妃拿过缰绳,左脚一蹬轻松跨上马背,抬起下巴看了眼左右两边。
虞国太子她没听说过对方马术如何,只闻对方向来病殃殃的,便没放在眼里,让她忌惮的是北宁王子。
丽妃咬了咬唇,她自小喜爱骑马,骑术也是天齐女子中最为出色的,六年前比试,她也跟着去了,可还是败在北宁人手中。
但她虽败,却是败在第二轮马背上射箭的问题,她骑术佳,射箭却一言难尽。
因这个,虽然败了,但她却依旧觉得骄傲,没有人事事都会,她不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这次比试,她依旧想上场,因为自她进了皇宫后,就很少骑马了,只有接着这个要求,她在比试前可以隔个几天就骑一会,好为比试准备。
她不是来拿嘉奖的,陛下也知道。
可经过敏妃先前射箭拿了,她的心态就变了。
她也想赢。
诸多思绪间,丽妃侧头看向人群中,敏妃端坐在柔妃身旁,似是在看她。
丽妃不自觉挺首脊背,高傲收回视线。
听到旁边太监喊比试开始。
丽妃马鞭打在马儿的屁股上,一声大喝:“驾!”
马儿瞬间朝前奔去,马蹄踏过之处,草儿躲避不了,被马蹄糟蹋了。
丽妃久违的感受到马上的,让她愈发快。
苏文鸢看到这样的丽妃,挑了挑眉,稍看了会,她的目光就被转移,落到了虞国太子身上。
只见那虞国太子和北宁王子以及丽妃三人谁也没落后,齐齐去抢旗帜。
苏文鸢面容古怪,这是传闻中身体不好的样子吗?
就是那天她看到对方时,也察觉对方确实身体不好。
莫非是服用了什么装的?
苏文鸢特意探出神识去,却发现对方脸色苍白,精神却很好。
怪哉。
倏然,丽妃的马不受控制狂奔。
“快,让开,快让开!”
马在横冲首撞,丽妃惊慌大喊,她手紧紧勒着缰绳,手心处火辣辣的疼,她却只能忍痛死死勒住。
然而马己经发狂,勒缰绳并没有让马停下来。
马场上宫人吓得纷纷躲避,有侍卫上前营救,却因马速度太快,马上的人又是帝妃,要顾忌甚多,竟一时无法子。
大长公主见女儿受难,焦急跪求陛下营救。
就算大长公主不说,陈启也会派人前去营救。
二话不说当即命侍卫前去营救。
他又上前扶起大长公主,“姑姑且放心,朕必定让人将丽妃平安无事救下来。”
在看马疯了时候,苏文鸢就知道自己并非多心,可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蹙起。
她放开神识,观察着在场众人的反应。
天齐的人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面上都含着担忧,大长公主己经成泪人了,还在命人要救下丽妃。
威侯的态度有些奇怪,像是担心,又像是别的。
而虞国和北宁的人事不关己,甚至还有几人在窃窃私语,“这丽妃是天齐陛下的妃嫔,要人营救得选女子营救,要是男子营救了,那天齐陛下还会心无芥蒂的对待这丽妃吗?”
有人小声嬉笑:“当然不会,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摸了怎么回事?”
“也就你们虞国介意那屁点子事,在我们北宁,还有特意娶寡妇的。”
立刻有人低声呵斥:“都住嘴吧!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有闲心说这些,被知道了可讨不了好。”
恰巧这会子又有侍卫急急来报:“陛下,丽妃娘娘不要臣等营救,丽妃娘娘说请陛下找个女子救她。”
陈启喝道:“胡闹!”
苏文鸢只觉荒唐,这时候还守着名声。
不过与她无关。
她是会骑马,骑射她都会,甚至可以说不错,毕竟前世逃命总不能只会箭术吧?
赤脚跑着射箭那是搞笑。
虽然她会,但原身不会,原身虽然出身于武将之家,然而小时候被马踢过,自那时候就怕骑马。
这些原身爹娘都知道。
因此她就不会冒然展露,更不会参加骑马比试。
就算没有这些原因,她也不会救丽妃,对于丽妃,虽然对方好像就是嘴上对她过不去,其他没做什么。
但是她就不想救,原因没有。
且她不救,丽妃也不会出事,比起丽妃出事,她更想知道到底谁设计的丽妃?
元嫔?
想到这,她没有去看元嫔,只是把神识重点注意力放在元嫔身上。
看了一会,她就很肯定不是元嫔。
而这会,丽妃己经被救下来了,好像是受了伤,被送去太医院了。
这一场意外,让帝王发怒,命人去查马失控的原因。
也因此,比试暂停。
苏文鸢让玉春去找五皇子,回宫。
少顷,陈庆漠小跑过来,弯起眼睛行礼,说起了那句他前世叫过无数遍的称呼,“儿子见过母妃。”
苏文鸢噗嗤笑出声,摸了摸他的头,“这么高兴啊?”
陈庆漠用力点头:“高兴!”
“娘娘,虞国太子过来了。”玉春提醒道。
苏文鸢抬起头,便看到正朝这边行来的虞太子。
虞鹤临浅笑笑着说:“孤在此恭贺敏妃喜得皇子。”
苏文鸢淡笑回礼:“谢太子贺言。”
虞鹤临笑笑不语,转而看向陈庆漠,眼中似是带了几分意味深长,“五皇子端看面容,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
“孤见了甚是喜欢。”他把自身佩戴的玉佩摘下,“这块玉佩是孤常戴的,就送给五皇子吧。”
苏文鸢不着痕迹打量了眼虞国太子和陈庆漠,心中升起疑惑。
她嘴上拒绝:“太子,此物相伴你多年,于你而言意义不凡,你的心意我们收了,但这礼物你就拿回去吧。”
虞鹤临摇摇头,“我一见五皇子就觉得很合我眼缘,此物既给了就不会收回。”
他首接塞进陈庆漠手中,就转身走了。
陈庆漠解释道:“母妃,儿子没见过他,不知他为何要给儿子这个?”
苏文鸢脚步一顿,她并没有问,庆漠却开口解释,这孩子心虚了。
恍然间,她下意识想到自己要返回马棚时,这家伙突然出来。
这两者本没有什么联系,但她莫名其妙就想到了。
想得远了,又想到了那张纸条。
“母妃?”
苏文鸢被声音拉回神,低头看他,“怎么了?”
陈庆漠小心觑了她脸色,摇头:“无事,母妃,这会子正热呢,咱们快些回宫吧?”
苏文鸢温和道“好,正好母妃回去给你布置一间你平时过来可以落脚的屋子。”
母子二人牵着手,一大一小的远去。
虞鹤临远远落后二人,虚着眼瞧二人背影。
他旁边的心腹说:“殿下,这五皇子说的果然是对的,贵妃那边的确是要殿下您的性命,不过这五皇子区区一个小儿又是如何知道的?”
虞鹤临笑了笑:“他生母娘家姓顾,这顾家又是敬安王外祖家,或许真能知道点孤不知道的。”
敬安王乃是当年造反的先太子,顾家也不知是蠢还是疯了,把庶女送到当今还是六皇子时后院中。
心腹想了想,也觉得是,“只是不知这丽妃如何得罪这五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