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卡到嗓子眼,油腻到极致,还要继续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容归齐灌几口酸梅汤,讨好的把老爷子的手拉了回来,“爷爷,我三高,医生让我忌口,饮食清淡!”
最起码这一年他都吃不下酱肘子了。
容清时嫌弃的瞄了一眼孙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年纪轻轻身体就不行了。”
喝了一口汤,容清时放下勺子,神情严肃,“趁着身体还行,早点相亲结婚,还能生个孩子。”
“咳咳……”项楠没忍住咳了起来。
谁家老头,天天想着生孩啊!
容浔州一手帮项楠拍背,见他不怎么咳了,又递温水到唇边,“喝几口润润嗓。”
项楠嗓子咳的不舒服,拿过温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还没忘记拍了某人的手。
要不是今天在容家,才不会给变态面子!
见项楠不咳了,容归齐看向爷爷,一脸拒绝,“爷爷,我还小,让我再玩几年。”
小吗?项楠和他孙子一样大,都结婚了。
容清时抬眼看了看项楠,再看看自己不懂事的孙子,叹了口气。
接着又看了看满眼都是项楠的儿子。
被项楠的容貌迷惑了心智!
儿子二十七岁才结婚,要是齐齐再玩几年,也要二十七岁。
到时候,要是也找了个男人结婚……
靠孙子自己找不行,等儿子完婚后,给孙子相门好亲事。
放下孙子的事不谈,眼前儿子婚事更要紧。
容清时:“不到一个月筹备婚礼,怕是来不及,太匆忙。”
虽然不赞成这门婚事,但是容家办婚礼不能草率。
容浔州放下筷子,慢条斯理拿纸巾擦了唇,“来得及,父亲放心,您只管发喜帖。”
三年前就准备了,那时候满心欢喜,等着楠楠满二十岁领证结婚。
既然儿子说没问题,那就不多问,小儿子除了结婚这件事,其他都很靠谱。
容清时默了默,又说,“婚前还要见家里亲戚,到时候你还得过来一趟。”
项楠点头,“没问题,我会配合。”
容家能保持屹立不倒,家族成员必然不少,这些流程省不掉,项楠有自知之明。
说的很难为情似的。
容清时在心里哼了一声,要不是儿子喜欢……
“浔州,定好去项家拜访时间了吗?”容清时说,“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登门礼物我会让老徐备好。”
项楠攥紧手里的筷子,低头默默小口咬着鱼肉。
这可怎么办?
不能让容变态上门。
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大哥他们呢。
容浔州侧目看了一眼,头低的像鹌鹑一样的项楠。
收回视线,看向容清时,语调不急不慢,“父亲,暂时还没定,您把礼物送到汐和庄园,去拜访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听楠楠安排。”
容清时:……
这像话吗?
听楠楠的。
容清时微眯着眼睛,打眼瞧着偏头瞪他儿子的白毛小子。
这张脸确实精致,瞪人的眼神都自带一番神韵。
瞧他儿子不争气的样子,被迷的七荤八素。
一头白毛扎眼。
“项楠,过几天还要家里亲戚,你这头白毛……”容清时顿了顿,“还是染回来比较好。”
项楠抬起头,心里有些不悦,还是解释,“天生的,染不了。”
“那是你身体缺陷……”
“父亲。”容浔州冷声打断,“谨言慎行。”
“楠楠怎么样,不需要您来评判,更轮不到那些亲戚评头论足。”
容浔州平时俊美无俦的脸上,都会带着温和浅笑,高贵雅致,一旦沉下脸,偏执晦暗的气息就会泄露。
漆黑的眸子阴郁死寂,自带凶厉。
对自己所有物,有着强烈的保护欲,连说一句都不行。
容归齐尽量降低存在感:爷爷,您还没看明白吗?
要想跟小叔搞好关系,就好好对项楠吧!
容清时心里有点忌惮儿子身上的气息,他没有恶意。
这么年轻头发就白了,他是想建议儿子带人去医院查一下身体。
“真是半句不得。”容清时有点生气,“我也是担心他的身体。”
“是真担心楠楠身体,还是有意为难,您心里清楚。”
容浔州冷笑,“还是您老糊涂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项楠不想因为他,父子俩闹僵,他又不是祸国妖妃。
“你别生气。”他伸手轻轻按住容浔州手腕,“我觉得容老爷子,没有恶意。”
容浔州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搭在手腕上纤细的手吸引全部注意力。
脸上的阴沉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愉悦且渐渐痴狂的神色。
容浔州的喉结滚了又滚,极力控制想要去触摸那只勾引他的手。
接着,项楠看向脸被气红的老头,“我的发色,是胎里带的,去医院检查过,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容清时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见项楠能安抚儿子,又耐心解释,就顺着台阶下。
“没问题就好。”容清时把紫砂小茶壶摸到手里,“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项楠点点头,刚想收回手,就被一只大手包裹住,渐渐收紧握住。
抬眸就对上对方灼热的目光,项楠狠狠瞪了一眼,干脆利落抽回手。
死变态!谁让你摸的!
容浔州的掌心,落在自己西装面料上,上面还带着项楠掌心的余温。
他轻抚两下,唇角漾开。
一顿饭吃的过程曲折,结果还算不错。
容清时送了项楠京南一块马场,又送了一箱子宝石原石。
送项楠回家,容归齐就没跟着,容浔州一路上,没有做出格举动。
项楠平安到家,拎着箱子,就要进去,像后面有狗追似的。
“楠楠。”容浔州在身后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登门拜访?”
项楠回头,“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人说。”
“你知道的。”青年亮了亮爪子,看上去奶凶奶凶,“你闯了很大祸!得我给你兜底!”
容浔州唇角愉悦上扬,“嗯,辛苦楠楠。”
目送项楠进去,容浔州坐回车上,问陈劲,“庄恒毅那边有没有什么行动?”
“暂时还没有。”陈劲启动汽车,“不知道庄恒毅之前对夫人做了什么,会这么沉得住气,这都结婚了,他也没行动。”
容浔州回头看了项家别墅一眼,“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许就有答案。”
陈劲边开车,边说,“医院己经安排好,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带夫人去检查。”
“就今晚吧。”容浔州手指抵着太阳穴,姿态慵懒,“晚上我去把夫人偷出来。”
陈劲:……
先生,传出去有损您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