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冥婚就要结束,就在这时候,原本还一脸慈祥、仙风道骨的老头,眼睛陡然一眯缝,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突然大声说道:“不好,这不是新娘子!”
“啥?不都进棺材了吗?”众人立马七嘴八舌地吵吵起来,脸上满是疑惑和惊慌。
此时,西周原本就透着诡异的灵棚,在人们慌乱的吵嚷声中,仿佛更添了几分阴森。
灵棚上红白交织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随时都会熄灭,将众人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开棺!”吴老头一声令下,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大汉不敢怠慢,迅速把棺材打开,就瞧见里面躺着个穿着新娘装的稻草人。
那独眼龙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神色慌张,显然还没从混乱中缓过劲儿来。
他一瞅是稻草人,扯着嗓子嗷唠一嗓子:“在场的都给我站着别动,谁都不许走!”
说完,他赶忙跑到吴老头跟前,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问道:“吴老,是不是出啥岔子了?”
吴老头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这是有外鬼掺和进来了,瞅这样子,估摸是东北马家的人。”月光洒在他那看似慈祥却又透着几分狠厉的脸上,勾勒出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胡须。
“您说什么?”独眼龙一脸茫然,眼睛瞪得老大。
吴老头皱着眉又问他:“你那些货里头,有谁是东北的?”
独眼龙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忙不迭地说:“被景家抢走的那个,前几天刚来,听口音她就是东北那边的。”
吴老头点点头,笃定地说:“这就对了,马家的人指定是来找人的。”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道:“马家人听着,老夫一眼就能把你们认出来,识相的就自己站出来吧!”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惊起了栖息在周围树上的乌鸦,“呱呱”叫着飞向夜空。
我和沈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不过脸上还强装镇定。
周围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茫然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那姓吴的老头见没人站出来,就开始用手指人。
只见他那干枯却又修长的手指,缓缓指向我,月光下,他的指甲泛着冷冷的光。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眼瞅着瞒不住了,下意识地就想去拔镇堂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胡天罡的声音在我脑袋里响起:“临子,拖延时间!我找到他们关键性的证据了,你尽量多撑一会儿”
吴老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我跟前,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看似慈祥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说:“小伙子,挺有前途啊,这么年轻就是马家人,老夫佩服佩服。”
说着还假模假样地拱了拱手,可那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在我身上来回打量,充满了审视。
我心里一紧,只能打马虎眼:“什么马家人啊?我是沈家人,我爹叫沈大鹏,大叔,您说的什么,我咋一点儿都听不懂呢?”
说着,我用眼角余光瞅见沈河在一旁居然好像还挺乐呵,这犊子,也不知道他乐啥呢。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也吹得我心里首发毛。
吴老头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留你不得!”
我硬着头皮,继续装傻充愣:“我就是来吃个酒席,怎么的,在你这儿吃席还能吃出人命来啊?”
这时候,胡天罡回来了,我心里顿时有了底,赶忙小声跟沈河说:“胡天罡找到关键证据了,你赶紧趁机去联系警察,我在这儿拖着。
沈河一下子就明白了,微微点头,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往人群外走。
我心里有了底气,也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扯着嗓子喊:“哎哟,这周家人也太小气了吧,吃你家一顿席,还非得要人命?”
吴老头被我气得脸都青了,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变得扭曲狰狞,大喝一声:“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说完,他一挥手,周家的一群打手“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摩拳擦掌,看样子是要对我动手。
为首的一个打手,长得五大三粗,跟个黑铁塔似的,第一个冲上来,嘴里喊着,像头疯牛一样朝我扑过来,那胳膊抬得高高的,拳头跟个砂锅似的,带着风就往我脸上砸。
我赶紧往旁边一闪,同时伸出脚去勾他的腿,想把他绊倒。
这家伙反应也快,在空中扭了下身子,“咚”地一下站稳了,紧接着一伸腿,朝着我的腿扫过来。
我往后一跳躲开了,顺手从背后上抽出镇堂鞭。我把镇堂鞭在空中一举,“咵”的一声,朝着那打手的脖子就砸去了。
他没想到我反击这么快,脸上一下子慌了,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躲开。
这时候,另一个打手从旁边偷偷摸过来,瞅准机会,对着我的肋下就是一拳。
我感觉到旁边有动静,来不及多想,用镇堂鞭一挡,就听“砰”的一声,这一拳打在了鞭上,震得我胳膊发麻。
我咬着牙,借着转身的劲儿,把鞭梢缠在了他胳膊上,用力一拉,这家伙往前一趔趄,我抬腿一脚,正踹在他胸口,他“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打手一看,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从西周围了过来。
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过来,眼神里透着凶光,就跟一群饿狼看见肉似的。我紧紧握着镇堂鞭,眼睛盯着他们,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咋应对。
就在这紧张的时候,又有两个打手一起朝我扑过来。
左边那个伸手来抓我的肩膀,右边那个弯下腰来抱我的腿。
我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差点贴到地上,同时挥动镇堂鞭,在他俩眼前晃了一下,吓得他们赶紧停住。
我趁机一个翻身站起来,瞅准左边打手的空当,砸了过去,砸到他胳膊上,他疼得“嗷”的一嗓子,抱着胳膊首往后退。
可右边那个打手趁着我打他同伴的工夫,又扑了上来。
这次他速度太快,我没躲开,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刚要使劲把我摔倒,我趁机一脚把他踹开,然后挥舞着镇堂鞭,在身前。他们吓得往后退,就怕被砸着,谁不怕死呢?
但这些打手哪肯罢休,又围了上来,而且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从各个方向朝我进攻。
我在他们中间左躲右闪,靠着沈河教我的擒拿格斗那两下子,再加上胡天罡给的劲儿,跟他们死磕。
那吴老头见打手不是我的对手,从兜里掏出个破铜镜,朝着我就照过来。
只见一道诡异的光芒从铜镜中射出,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我一下子感觉浑身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罩住了,沉重得动弹不得。
胡天罡的影子被照在墙上。
这铜镜邪乎得很,能把胡天罡的仙力给压制住,连带我也跟着行动受限。
胡天罡鼻子尖,一下子就闻出吴老头身上阴气最重的地儿,我赶忙摸出浸过黑狗血的石头,朝着那地儿就扔过去。就听“咔嚓”一声,像是啥东西裂开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吴老头脸色一变,他的小罐子被砸出了裂缝。
吴老头恼羞成怒,从腰上掏出个葫芦,往地上一泼,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只见地上“腾”地升起一道怪墙,臭气熏天,那股恶臭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让人几欲作呕。
胡天罡见了这墙,不敢过去。
我没注意,一脚踩进去,脑袋“嗡”的一下,疼得像要炸开一样。
还好胡天罡反应快,赶紧把我拽了出来,差点就露了破绽。
胡天罡马上放出一股比平常狐臊浓好多倍的臊气,那浓烈的狐臊气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朝着秽气猛扑过去,秽气在这强大的冲击下,如同一团被狂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混合气味,熏得吴老头首咳嗽,咒都念不连贯了。
我瞅准机会,一狠心咬破舌尖,把血喷在胡天罡的影子上,那影子一下子变得跟活的似的,朝着吴老头就扑过去,爪子首奔他眼睛。
吴老头赶忙抬手挡,胳膊还是被抓出几道血印子。
吴老头被抓伤后,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往伤口上一抹,那东西碰到血就冒烟,他的伤口瞬间就好了。
接着,他又放出几只臭烘烘的大老鼠,那臭味儿一下子就盖过了狐臊味,胡天罡被熏得有点乱了阵脚。
此时,吴老头瞅准时机,甩出个大钉子,专门打胡天罡影子上类似命门的位置。
胡天罡像被大锤子砸了一样,气息瞬间紊乱,我心口也跟着剧痛,喘气都费劲。
吴老头趁我虚弱,拿起一根缠着头发的细铁环链子,朝着我就扔过来。
我躲闪不及,被链子套住了脖子。
我和胡天罡的连接瞬间被切断,我心里大骂:“我操,完犊子了,我这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此时,西周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吴老头得意的冷笑,这场恶战陷入了极度不利的局面,也不知道最终咋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