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可这肚子上的伤疼得钻心,容不得我多想别的。
胡天罡赶忙过来又给我喂了一颗药,我虚弱地问:“老仙啊,你还有多少啊?够我用吗?”
胡天罡回我:“要多少有多少,你就放心伤吧。”
我也没咋听明白,他说的到底是放心伤,还是放心上。
周家三兄弟都被警察绑得结结实实,其他打手也都被捆起来了。
就差那周老登,儿子都被抓了,这老家伙还不现身呢。
沈河三步并两步往我这撂,满脸焦急,声音都带着颤抖:“临子咋样了?”
我看他那样,心里一暖,赶忙安慰:“大哥,真没啥大事,白家的药神着呢,过会儿准好。”
沈河自责地捶了地:“都怪我,要是不让你来就好了!”
“事不宜迟,得赶紧把周家三兄弟和那些被拐的女孩带走吧。”我心急火燎的跟沈河说。
周老登还没现身呢,后面指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沈河赶紧打电话,让对面再派些警察和几辆车过来。
不知不觉己至下午两点多了,终于听到警车呼啸而至。
车门一开,下来好些警察,为首的是个上了岁数的,不过眼神那叫一个锐利。
沈河赶忙上前敬礼,两人握了握手,就听沈河跟那个警察说:“孙队,周家的人几乎都落网了,就差周胜皇还没露头呢,你知道他的行踪不?”
那孙队摇了摇头说:“这周胜皇老久没出现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只能通过审问周家三兄弟,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啥。”
沈河点头说:“行,就按照你说的办,赶紧把他们带走吧。”
那些女孩子分两辆车,周家这帮人坐一辆车,车队就这么扬长而去。
警车渐行渐远,扬起的尘土慢慢落下。我站在原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每一阵风吹过,都像是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我跟胡天罡说:“老仙,你跟着警车去,那边万一有点啥事,也能照应着点。”
沈河在一旁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手表,嘟囔着怎么还没消息。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煎熬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这周家大院一下子就没人了,安静得可怕,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我突然想起唐半斤他们,也不知道咋样了,寻思着打电话问问吧。
我拨通电话,唐半斤一下子就接了:“咋了临子?”
我说:“唐大哥,你那头咋样了?”
唐半斤回我:“没事,你家常仙老厉害了,以理服人,把景家的人都说得去自首了,还愿意当污点证人告周家呢。”
我挺好奇:“‘以理服人’,啥理呢?”
唐半斤说:“回头见面再唠,你就知道了。”
我说:“那行,咱们周家汇合嗷!”“好嘞!”唐半斤应道,我就把电话挂了。
这肚子上的伤口虽说有点愈合了,可还是疼得钻心。
沈河扶着我到炕上躺会儿,还老掀我衣服看伤口,我忍不住说:“大哥啊,伤好没好我不知道,但是我快着凉了。”
沈河给了我一杵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转眼间,天色便黑透了。
突然,沈河的手机响了,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啥,就见沈河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我赶忙问:“咋了?”
沈河声音都带着哭腔:“孙队没了,那几辆车也被炸了,现场无人生还。”
我一听,心一下子就凉了一截。
那些女孩,好不容易有了回家的盼头,明明马上就能回家了啊。
她们每个人的面孔,都深深刻在我脑子里,咋能这样呢?我实在难以承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那风犹如冰刀般割在脸上,冷得人骨头缝都发颤,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唰”地一下就降下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赶忙起身来到院里。
这一出来,我顿时像被钉在了地上,只见眼前一片血红,整个大院仿佛被血海淹没。
竟然出现了十多个新娘子,宛如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恶鬼。
这些新娘子身着大红喜服,却破败不堪,像是被无数双邪恶的手肆意撕扯过。
她们的头发如乱麻般披散着,有的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惨白的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我。
每个人的脸上毫无血色,如同白纸,嘴唇却红得如血般刺眼,像是刚刚吸食过鲜活的生命。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一道道扭曲怪异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我吞噬。
大院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味,那味道就像是从地狱深渊中喷涌而出,熏得人胃里翻江倒海,首犯恶心。
那十多个新娘子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这种死寂般的沉默却比任何凄厉的惨叫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其中一个新娘子缓缓抬起手,她的手臂瘦得皮包骨头,宛如干枯腐朽的树枝,指尖还滴着不知名的黑色液体。
紧接着,其他新娘子也纷纷抬起手,都指向我,像是在对我发出某种致命的召唤,那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心头。
就听到她们身后传来干瘪的笑声,在这静的发邪的夜里格外刺耳。
鬼新娘让开了,从她们中间走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