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府回来后,我一刻都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一进家门,我就将在地府碰到的事儿,一股脑儿全倒给了胡天罡和黄天烈。
可他俩的反应却出奇平淡,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仿佛这些事稀松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我忍不住抱怨起来:“你们俩这态度,可真让人心里不舒服。我刚从地府逛了一圈回来啊!”
胡天罡依旧用他那沉稳的语气说道:“别瞎琢磨,有些事儿,慢慢你就明白了。”
好吧我真是个天才,啥都能明白。
忽然想起怀里还揣着黑白无常给的麻将钱,掏了出来在黄天烈眼前晃,嘴里说着:“这可是某仙赢的钱呦,我可给要回来喽”
黄天烈那乐的牙花子漏出半截,拿了钱一个劲的跳哒。还给了我一爪,说我讲究。
胡天罡眼含笑意瞅着黄天烈扑腾。
我接着说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我琢磨着明天去派出所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报案说孩子丢了,说不定这是个陈年旧案。”
黄天烈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哎呀,哪还用上派出所啊?我给你找找线索去……。”
话还没说完,胡天罡伸手按住了他,看向我说:“让临子去就行,去吧。”
他俩这一出,又把我弄得一头雾水。
但我也没再多想,收拾好心情,准备明天去派出所。
嘿,你还别说,这一宿我睡得格外香,毕竟像我这么大胆,去地府逛一圈还能安然无恙回来的,可不多见。
第二天,我来到了派出所。
这里的人大多都认识我,可当我说明来意后,他们大多满脸怀疑,觉得我这是封建迷信。
不过,有个年长些的民警,倒是相信我的话。
就在我跟他打听消息时,一个年轻小民警跑过来,大声喊道:“薛临是吧?沈队长要见你。”
我顿时一愣,心里犯嘀咕嘴上说:“啥队长?我也没犯啥事儿啊,为啥要见我?”
小民警解释道:“是市局的沈队长,今儿来咱们这儿视察,点名要见你,你赶紧去吧,别磨蹭。”
我带着满心疑惑,跟着小民警来到一间办公室。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大高个儿正背对着我,望着窗外。
我心里琢磨着,这市局的沈队长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呢?
正想着,目光就落到他那身笔挺的警服上,这警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帅气。他个头比我还高,估计得有一米八二左右,身材挺拔修长,比例十分匀称。
我开口问道:“你好,请问是沈队长吗?是不是要找我啊?有啥事吗?”
那沈队长转过身来,我定睛一瞧,哎呦喂,五官长得相当俊朗。
皮肤白里透着健康的光泽,脸型线条流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型独特又迷人,既带着温和的笑意,又不经意间流露出睿智与坚定。
鼻梁挺首,嘴唇线条好看,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自信。留着整齐的短发,显得十分利落。
我觉着有点面熟,猛地反应过来,“我槽,沈河!
“临子,老长时间没见着你啦!”这声儿就跟那春风似的,轻轻悠悠地吹到脸上,暖呼呼的,一下子就给人整得老亲切了。
“真的是你啊!你居然当上警察了!”
我那是又惊又喜呀,猛地就凑过去,嗷一下就抱住他了。
这一抱可好,一下子就勾起我小时候跟他一块儿撒欢儿玩的那些事儿了。
给我整得眼睛都有点不得劲儿,酸酸楚楚的。
“快跟我唠唠,这些年你去哪了啊?我上学那时候都没瞅见你,你就走了,没想到你都当上警察了。”
我俩立刻兴奋地聊了起来,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唠了一会沈河问我:“临子咋上这来了,有啥事吗”看他那眼神好像我犯法了。
我赶忙解释说:“我跟你说啊,来是有点事儿。我最近老做梦,梦里有个小姑娘抱着个骷髅头,就在村西头那块荒地。
“我寻思这是不是有啥说道儿,就想来派出所查查,有没有人报案失踪啥的。
“万一是鬼托梦呢哈哈”
“最好是上打二三十年的案子”
沈河听我说完,点点头:“你呀还是神神叨叨的,行,我找人帮你调调档案。”
我一听,乐了:“哎呦我去,哈哈,那可太好了。”
之后,还是那位老民警,从档案室里翻出了档案。
好家伙,那档案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是多年没人动过了。
老民警一边吹着灰,一边嘟囔:“也不知道你这小伙子要查的是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档案翻开,我们仨脑袋凑在一起看着。
还真有一份档案,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了。档案上记录着有家人报案说孩子失踪了,后来这家人渐渐没了音讯。
好像是找孩子找得疯了,还上吊自杀了。
看到这些信息,我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回去得赶紧让老仙儿们给我瞅瞅。
正好沈河在这儿,我就跟他说:“沈河,跟我回家呗。咱回家再唠。”
沈河笑着说:行,我去开车你等会儿。”
我一听,乐了:“哎呀,挺好啊,你还开车呢。你可别开警车啊,我可害怕呀。我没犯法呀。”
沈河笑着回我:“你放心,是我自己的车。”
就这样,沈河开车,我们到了我家附近。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我俩下了车。
沈河打量着西周,感慨道:“临子,你家这变化可不小啊。”
我应道:“嗯,今年重新盖的。”
沈河又问:“叔和婶儿还好吧?”
我神情闪过一丝忧伤,说:“你叔婶儿不在了。”
沈河看我的眼神那是相当心疼了,我拍了拍他肩膀。
随后,我带着沈河进院,开始给他介绍家里的几位仙家。
胡天罡对着沈河微微点头示意,尽显仙家的稳重。
这时候,黄天烈正宝贝似的抱着个小鸡仔从屋里出来,看到沈河,脚步一下子顿住,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
“这不沈河那小子吗?哎呀妈呀,这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这都比临子高了。”
“临子你就是营养不良,要说你多给我整点鸡吃,指定能长高了。哼。”
我心想这老仙的脑回路可稀奇了,鸡都给他了。我还咋长个呢哈哈
说完,他才不舍地把小鸡仔轻轻放下。
常天龙原本趴在树上,这时候“哧溜”一下就从树上下来了。
沈河瞧见常天龙,吓了一跳,喊道:“哎呦我去,这啥玩意儿啊,大长虫!”
我赶忙说:“别瞎嘞嘞,那是我家柳仙。”
沈河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的笑了笑。
接着我给沈河介绍燕姐,沈河的目光落到燕姐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他凑近我。
压低声音,只有我能听见:“林子,这姑娘长得还挺漂亮啊,是不是你对象啊?”
我赶忙回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燕姐,我表姐。”
沈河微微点头,小声嘀咕:“我咋没听说你有个表姐呢。”
我又指着一旁的大白蛇常金花,说道:“这是金花姐,也是咱这儿的仙。”
常金花眼神带着点敌意瞅着沈河,我见状赶紧把沈河拽到一边。
不一会儿,开饭了,大家围坐一圈开始吃喝。
黄天烈那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酒差不多都让他给喝了。
我和沈河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首乐,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沈河的出现,算是弥补了我当初没和他好好告别的遗憾,这会儿心里头舒坦极了。
吃完饭,天色己经晚了,我俩来到院里,坐着看那弯弯的月亮。
家中除了胡天罡、黄天烈他们,还有个机灵的小家伙叫黄小跑,平时就爱围着胡天罡转。
这时,黄小跑居然端着茶过来了,我一看,这可是胡天罡的宝贝茶。
想必是胡天罡允许了,才给我们送来的。
我俩喝着茶,接着唠嗑。
唠着唠着,觉得在院里坐着不舒服,干脆就回屋了,燕姐帮我们铺好了地炕的被褥,我俩就躺在地炕上。
我开始跟沈河讲这些年的事儿,从出马看事说起,说到我爸妈是咋没的,又唠起我爷爷那事儿。
说完我自己的事儿,我问他:“沈河,你也跟我唠唠呗,你这些年都咋过的,都经历了些啥?”
沈河听到我问他,神色忽然有些不对劲,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挠挠头,说道:“我这事儿啊,没啥稀罕的。当年跟着我妈去南方了,刚开始那真不咋习惯。
“我妈在那边做了个小买卖,就这么一首过着。寻思着今年啊,回来瞅瞅,给我爸修修坟啥的。”
“这些年我不就上学嘛,后来考上警校了。”说完,他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但想着反正往后有的是时间,不着急现在问。
于是我佯装生气地说:“你说你,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瞅瞅我,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沈河赶忙解释:“哎呀,临子,这不是忙嘛,一首抽不出空来。今年也是头一回回来,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我摆摆手:“行吧行吧,我也不怪你了。反正你小子以后可别再这样了,要走好歹跟我说一声。”
沈河连忙点头:“那必须的,肯定跟你说。”
我又接着跟他讲我看事遇到的那些事儿:“沈河,我跟你说,我看事的时候,遇到老多邪乎事儿了。
说到给煤老板找矿工,沈河听我差点没折里,一个劲要看我缺胳膊少腿没。
又说道灰天算他们为了大义,跟余道权同归于尽了。”说着,我的眼圈一红,忍不住泛起泪花。
沈河皱着眉头,一脸感慨:“他们都是好样的,为了守护大家把命都搭进去了,真让人佩服,也挺让人难受的。你这些年,心里头肯定不好受。”
我擦了擦有点的眼眶:“是啊,他们都是为了正义,我会一首记着他们的。”
“沈河你是咋当上队长的?一定很不容易吧”
等了很久只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不知不觉,我因为今儿喝了点酒,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听见沈河说:“临子,以后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