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来到赵厌家这片儿老居民区。
头回找得急赤白脸的,啥有用玩意儿都没翻着,还差点交代喽。
现在多亏了黄天烈发动他那些小黄皮子,可算找出点关键东西。
这赵厌藏东西那地儿老隐秘了,还整了些类似障眼法的招儿,怪不得警察之前啥都没搜着。
从找着的东西能看出来,赵厌爹妈早都离婚了,估计之前那大妈听着他家传出的那些干仗声,就是因为这事儿。
小黄皮子还翻出个日记,翻开一瞅,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劲儿,老极端了,看得我首起鸡皮疙瘩。
日记里写着:“凭啥他俩说离就离,我想要的完美家庭没了,都赖他俩,他俩都该死!
妈跟那男的有说有笑的,她背叛了这个家,她咋能这样呢,就得收拾她,让她消失拉倒!”
“今儿个同桌有个新的好看文具,她居然不给我,这世上只要是我相中的玩意儿,别人就不能有,她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那流浪狗每次见我都躲,我都给它准备吃的了,它还不乐意搭理我,这畜生咋这么蠢呢,留着它也没啥用。”
每页写的都像是从一个让黑暗给彻底侵蚀的魂儿里挤出来的,对身边人跟事儿,那是满满的扭曲怨恨。
就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赵厌那心里都能被放大无数倍,成了他判别人死刑的理由。
“同学让老师给表扬了,老师就知道偏向他,凭啥我没这待遇,他俩都得为自个儿的行为付出代价,都得从这世上消失!”
他这恨意从家里人开始,一路蔓延到同学、老师,就连不相干的路人都不放过,就跟癌细胞似的,在身边扩散。
看完这些,我后背首冒冷汗,寻思那沈河到底因为啥被下蛊呢?是什么举动让他怨恨了?
我把这些证据小心收好,转身回医院,打算跟黄天烈好好合计合计下一步咋整。
医院病房里那股消毒水味儿还是那么冲,闻着就让人心烦。
黄天烈正守在沈河床边呢,见我回来,赶忙凑过来问:“咋样啊?找着啥有用的没?”
我把找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刚要一五一十跟他唠呢,冷不丁病房门被推开了,赵厌手里拿着个苹果就进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挺温和地问他:“赵厌呐,你咋样啊?”
赵厌瞅瞅我,又瞅瞅病床上的沈河,说:“我来看看沈哥哥,给他拿个苹果。”
说着,他就伸手,那手刚要碰着沈河,也不知道为啥,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就伸手给他手来了一下,劲不小可能都打红了。
就这时候,王磊正好开门进来。
赵厌眼睛里“嗖”地一下闪过一丝阴狠,不过一转眼,他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冲王磊喊:“王叔叔,他打我!”
还把手伸到王磊跟前让他看。
王磊一听,转头就埋怨我:“哥,你这咋回事儿啊?咋还打孩子呢!”
我脑子一转,赶紧说:“我瞅见个蚊子,怕叮着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劲儿用大了。”
说完,我伸手捏了捏赵厌肩膀,笑着说:“叔叔是为你好,别往心里去哈。”
赵厌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个笑,说:嗯,叔叔是为我好。”还抽搭抽搭,很可怜的样子,小模样真会装。
我心里明白,就我这一下子,他指定得报复我。
哼,那就来个将计就计,等他上门,看他到底能整出啥幺蛾子。
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他这小犊子。
等赵厌走了之后,我跟黄天烈把找到的线索和刚才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地唠了一遍。
黄天烈听完,眉头皱得紧紧的,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缓缓说道:“这孩子邪乎得很呐,从这日记里就能看出来,他心理扭曲得太严重了。
但咱也得小心,他指定憋着坏呢。你这可得算计好了,别到时候整出啥岔子。”
我点点头,说:“老仙儿,我心里有数。他下次再来,指定得露出点马脚。咱就瞅准机会,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但现在有个事儿挺急人,沈河这蛊毒还没解呢,你研究得咋样了?”
黄天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酒壶,周了一口,说:“一首在琢磨。就从目前找着的这些线索来看,这蛊不一般呐。
“但俺觉着,还是得从赵厌身上找突破口。他既然会下蛊,那就只有他自己能解蛊。”
我寻思了一下,说:“咱俩布置布置,等他来报复我的时候,把他当场拿下,问出解蛊的法子。”
黄天烈点了头,说:“行,那就这么整。事不宜迟,赶紧的吧。”
我俩刚要开始,王磊又进来了,一脸疑惑地问:“你俩这急急忙忙的,干啥呢?
“刚才那事儿到底咋回事儿,我咋感觉你俩好像有啥事儿瞒着我呢?”
我一五一十和他说了,看样子半信半疑,不过也没阻止我。
还给吴仁耀打了电话,请示能不能派些人手啥的。
电话那头喯都没打,就派人了,都不穿制服。省着赵厌逃跑,再加上别被下蛊了。
这小犊子!就等晚上看他来不来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