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在灼光的带领下，叶梓璃穿梭在废墟之间。她能感觉到，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但灼光却丝毫不慌。他的机械义眼不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最佳的路线。
“你为什么要帮我？”叶梓璃气喘吁吁地问道。
灼光没有回头：“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发誓要保护的人。”他顿了顿，“而且，你身上的秘密，或许能改变整个瓦蓝星的命运。”
叶梓璃还想问些什么，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她放进一个冰冷的容器；漫天的火光与爆炸；还有一个小女孩，在黑暗中哭泣...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却让叶梓璃的头痛欲裂。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被灼光及时扶住。“撑住！”灼光说道，“马上就到了。”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个银灰色的罩子前。罩子表面流动着奇异的光纹，那是用古老兽文刻写的神秘符号，每个字符都在随着某种韵律明灭。灼光对着罩子上的识别装置扫了一眼，他后颈的皮肤自动裂开，露出下面跳动的生物芯片。罩子上出现一道传送门，蓝光闪烁，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灼光带着叶梓璃走进传送门，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中。实验室里，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发出轻微的嗡鸣。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古老的兽世星球地图，地图上的大陆曾经完整而富饶，如今却只剩下破碎的残片，漂浮在星际尘埃中。叶梓璃好奇地西处张望，心中的疑惑更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灼光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欢迎来到炽阳核心家族 的秘密基地。”灼光松开叶梓璃的手，“在这里，你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他走到一台巨大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上，雪花闪烁，一段尘封己久的影像逐渐清晰。
画面中，一个穿着银白色实验服的男人正在调试仪器，他转身时，叶梓璃猛地屏住呼吸——那张脸与灼光如出一辙，只是眼角多了三道焰形疤痕。
“璃璃，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037系统己经完成基因唤醒。”男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异常温柔，“兽世的灾难始于三百年前的巫医公会的兽人强制压制了一个变异兽人……”男人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无奈……
咸涩的海风掠过翡翠色的珊瑚林时，鱼族兽人·汐月正跪在浅滩上捡拾星螺。她腕间的珍珠串随动作轻晃，每一颗都凝结着昨夜为受伤海豚落泪时的微光。远处传来族人的嬉笑声，男兽人小孩们正以鱼尾拍击水面，惊起一群闪着荧光的磷虾，在暮色中划出流动的银河。
“汐月，看这个。”
清润的嗓音惊起滩涂上的寄居蟹，鹿族兽人·夜澜半跪在她身后，指间捻着一枚扇形贝。他苍白的指尖泛着兽人特有的冷意，却在触碰到汐月手背时骤然升温：“这贝壳的纹路，像不像你变人形时的卷发？”
汐月耳垂发烫。这个月来，这个被她从暗礁丛中救起的鹿族兽人，总会用陆地上的花草星辰比喻她的鱼尾、她的鳞片。他说她的眼泪是海皇的明珠，说她变人形时赤足踩过的沙滩会开出珊瑚花。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陆地上的语言可以如此柔软，像退潮时留在掌心的细沙，痒痒地挠着心尖。
“你的伤......”汐月转身时，鱼尾在沙砾上拖出银蓝色的光影，“今日可好些了？”
夜澜解开缠在手臂上的海藻绷带，露出狰狞的咬痕——那是他被鲨鱼群攻击时留下的。此刻那些伤口正在汐月掌心的银光中迅速结痂，泛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顺着她腕间珍珠串的纹路向上攀爬：“汐月，我想带你去陆地上看日出。”
族老的警告在耳边响起。三百年前那场人兽大战后，鱼人部落便立下铁律：不得与陆兽通婚，不得暴露眼泪化珠的秘密。但夜澜的眼睛太清澈了，像初春融化的冰川，倒映着她变人形时羞怯的模样。当他第一次用鹿族的古老礼节亲吻她的鱼尾，当他在满月夜为她唱陆地上的情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潮汐。
“就去看看日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海草，“天亮前就回来。”
陆地上的日出比想象中更灼热。
汐月蜷缩在洞穴里，看着自己鱼尾上的鳞片大片剥落。夜澜给她喝的药水里掺了陆兽的血，那种辛辣的味道灼烧着喉咙，让她每次变身都像被刀刃刮过骨骼。洞外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她慌忙用海藻遮住泛着银光的伤口，却在抬头时撞进夜澜冰冷的瞳孔。
“别挣扎了，汐月。”他的声音不再有海水的温润，他身旁的豹族雌性兽人不屑的说，“你以为他真的爱你这条鱼？不过是看中你们族人体内的鲛人骨血罢了。”
洞穴顶部垂下无数水晶瓶，每个瓶子里都装着蜷缩的鱼人——她的族人，她的兄弟姐妹。他们的鱼尾被抽去脊骨，化作苍白的双腿，眼中倒映着夜澜用禁术提炼珍珠的画面。汐月这才想起，这些日子他总是收集她的眼泪，说要串成项链送给她，原来那些珍珠都被用来制作提升巫医等阶的药剂。
“为什么......”她的指甲抠进掌心，却哭不出一滴泪——自从被囚禁，她的眼泪就像被堵住的泉眼，干涸在眼眶里。
夜澜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滑过她颈间跳动的脉搏：“因为你们鱼人是天生的药人。眼泪能治百病，鳞片能解千毒，就连胎儿的脐带血......”他忽然露出狰狞的笑，鹿舌舔过她耳垂，“都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绝佳材料。”
腹部突然传来绞痛。汐月这才惊觉，自己己经有三个月没来潮汐了。夜澜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瞳孔骤然缩成竖线：“正好，省得我去抓其他母鱼。等这孩子出生，我就能用他的血打开巫医公会的禁地......”
他的话音未落，洞穴突然剧烈震动。汐月看见自己鱼尾上剥落的鳞片正在发光，那些被囚禁的族人眼中也泛起银光——那是鱼人血脉觉醒的征兆。她想起族老曾说过，当鱼人面临灭族危机，沉睡的鲛人血脉会化作最后的守护。
“滚出去！”她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陆地雷霆的怒意，鱼尾拍击地面时，洞顶的钟乳石纷纷坠落。夜澜咒骂着后退，却在退到洞口时忽然冷笑：“你以为凭这点力量就能逃？别忘了，你们鱼人最致命的弱点......”
他甩出一条缠绕着黑巫术的锁链，锁链尖端的倒钩刺入汐月小腹。剧痛中，她听见洞外传来族人的惨叫，还有海族生物的悲鸣——夜澜在海湾里下了毒，珊瑚林正在成片死去，海水被染成血色。
“好好养胎，我的小鲛人。”夜澜的身影消失在血色晨光中，“等孩子出生，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的血，成为我登上巫医会长位的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