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发布第二天任务。新人小花A和另外一个男嘉宾B负责外出卖菜,节目组要求上午十点前完成早市任务,赚不少1000元回去给团队作为这周的生活费。
卖菜组要求早上5点就得起来,新人小花A觉得很辛苦,要求苏然跟她交换:“然然姐,人家昨天搬秧苗扭到腰了,能不能和你换个组呀~”
苏然看着她纤细的身板,想起昨天在稻田里,这姑娘连摘片稻叶都要尖叫着让男嘉宾代劳。
“好,我和你换。”苏然虽然看不上小花A的做派,但也不想跟顾一沉一组负责烧菜,于是就跟她换了。
转身回到房间的时候,苏然看见顾一沉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
苏然心想:顾一沉不是很保守的一个人么,穿这么少给谁看呀!
次日,清晨西点五十分,民宿的公鸡还没打鸣,苏然己经摸黑套上了洗得发白的花色袖套。昨晚临睡前,她特意把卖菜用的竹篮刷了三遍,篮底还垫了层干净的粗麻布。
“这么早?”顾一沉的声音带着晨间的沙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竹篮上。
“嗯。”苏然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去早市。”
男人的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什么,却在这时,小花A穿着粉色睡裙,看似睡眼惺忪地出来,挽住苏然的胳膊:“然然姐最好了!”她仰头看向顾一沉,笑得甜美,“顾老师,今天我们一组,你要教人家切菜吗?”
顾一沉没有理她,抬腕看了看表:“现在西点五十五分。走吧。”
小花A的笑容僵住,就这样看着顾一沉拖着苏然走远。
苏然不知道的是,顾一沉昨天也以不会烧菜为由,跟男嘉宾B交换了任务。
五点一刻整,晨雾还未散去,苏然蹲在早市的青石板路上,看着顾一沉熟练地给胡萝卜系草绳。隔壁摊位的大娘往她竹篮里塞了两根油条:“姑娘,看着眼生,第一次跟老公出来摆摊呀?”
“不是,不是……”苏然慌得手舞足蹈地想解释。
顾一沉一把环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满脸笑意地问道:“对的姐姐,这里哪个摊位比较好卖?”
大娘被他这句“姐姐”迷得五迷三道,一连交代了好几分钟注意事项。
顾一沉听得很认真,没有注意到苏然松开的手。
苏然都想遁地了,好在这么早没有首播,不然得被网友骂回老家去。苏然心想:不行,回去得请剪辑喝奶茶,求他务必把这段剪掉。
“你在发什么呆呢?”顾一沉摆好摊位好一会儿,不知道苏然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们做酸野吧。”苏然突然开口。
“酸野?”男人抬头,晨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
“福建特色小吃。”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灰,“把瓜果切片泡醋,清爽解腻,早市上卖最合适。”
顾一沉盯着她发亮的眼睛,想着都出摊十几分钟了,也没人来询价,想想也行吧:“需要什么?”
五分钟后,苏然借了一堆瓶瓶罐罐回来,指挥着顾一沉往玻璃罐里码黄瓜片,自己则往里面加白糖和醋。不知道是不是太早的缘故,早市里摆摊的多,买东西的人少。这不又一个推着板车出街的,差点碰到了苏然。
“小心。”男人的呼吸突然近在耳后,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腰。
苏然猛地回头,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颈间的吊坠晃了晃,划过他手背。
“谢……谢谢。”苏然转身时,白醋瓶差点摔在地上,被顾一沉眼疾手快接住。两人的手指在瓶身上相触,像两根火柴擦过,却没擦出火花,只有晨雾中的一声轻响。
酸野做好时,天己蒙蒙亮。顾一沉蹲在摊位前贴价格标签,字迹力透纸背:“酸野拼盘,十元一份。”
“老板,来份酸野!”第一个客人是位赶集的大叔,顾一沉递过去时,特意多塞了片菠萝:“尝尝,甜的。”
苏然挑眉:“你怎么放那么多糖?”
“看他穿着,这位大叔应该是刚刚晨跑回来。”顾一沉想伸手替苏然擦一擦额间的汗,苏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长跑的人需要补糖分。”
她忽然想起,他总是这样,把观察入微的习惯藏在冷脸之下。就像此刻,他看似随意地往每个酸野罐里多放一片水果,实则在记住每个客人的偏好——有人要辣,有人嗜甜,有人叮嘱“少放盐”。
七点整,粥铺老板娘来进货时,苏然的记账本上己经记了三十几笔。
“给我来100份。”老板娘拍着大腿,“今早配粥卖疯了!你们这酸野做得还地道!”
早上卖得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罐。
“顾老师。”苏然递了一罐酸野给顾一沉,里面是切得方方正正的青芒,“尝尝?”
男人接过时,喉咙发紧,咬下一口,酸涩在舌尖炸开,却在咽下时尝到回甘,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好吃吗?”她仰头看他。
顾一沉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太酸。”
苏然笑了,酸就对了,她放了很多的醋。
十点整,卖菜组收摊时,苏然的记账本上写着128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