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紫禁城,海棠花瓣簌簌落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乌拉那拉皇后手持珐琅彩瓷杯,指尖无意识着杯沿缠枝莲纹,目光却紧锁在案头的绣品上——那方从民间进贡的鸳鸯戏水帕,金线绣就的鸳鸯羽毛根根分明,在阳光下竟泛起粼粼波光,比宫里绣娘的手艺更添三分灵动。
"传容嬷嬷。"皇后将茶盏重重搁在紫檀木案上,鎏金茶托撞出清脆声响,"听说京城有个叫小燕子的绣娘,短短数月便在坊间声名鹊起?"
容嬷嬷佝偻着背疾步而入,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明:"回娘娘,那丫头原是城隍庙的孤儿,不知怎的突然得了奇巧手艺,连带着收容的流民孩童都能绣出活灵活现的物件。"她压低声音,"坊间传言,她绣的牡丹会沾露水,凤凰能引百鸟。"
皇后凤眉微挑,指尖划过鬓边东珠,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如此奇才,本宫倒要见识见识。你即刻出宫,命她为我绣一副凤袍。若是手艺合心意..."她抬手取下腕间的翡翠镯子,碧色流光在暮色中流转,"便将城西那座空置的宅子赐给她,也算本宫惜才。"
三日后,容嬷嬷带着一队侍卫闯入城隍庙时,小燕子正蹲在菜畦间采摘新鲜的艾草。绣坊里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穿堂风掠过廊下晾晒的绣品,百鸟朝凤图上的金线被吹得微微颤动,恍若真有群鸟振翅欲飞。
"哪个是小燕子?"容嬷嬷尖细的嗓音刺破喧闹,绣坊瞬间安静下来。她上下打量着这个衣着朴素、发间还沾着草屑的少女,眼神里满是不屑,"皇后娘娘听闻你手艺出众,特命你为凤驾绣制吉服。若是办得好,自有重赏。"
小燕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土,目光扫过侍卫们腰间的长刀,镇定地福了福身:"劳烦嬷嬷回宫禀明皇后娘娘,小女子技艺粗浅,怕是难担此重任。"她转身指向绣架上的作品,"这些绣品不过是些讨生活的玩意儿,登不得大雅之堂。"
容嬷嬷脸色骤变,尖声喝道:"大胆!皇后娘娘的旨意岂容你推脱?"她猛地扯出怀中明黄缎布,上面用金线绣着半幅未完成的凤纹,"这是宫里绣娘的手艺,你若能补全剩下的祥云和百鸟,便算你过关!"
小燕子接过缎布,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线,脑海中便响起系统欢快的提示音:【紧急任务:完成皇家凤袍刺绣!成功后解锁“天工御绣”技能,失败则扣除所有材料包。】她深吸一口气,将缎布铺在绣绷上,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夜光蚕丝”——那种在暗处会泛出珍珠光泽的丝线,用来绣祥云再合适不过。
接下来的七日,城隍庙闭门谢客。小燕子将自己锁在绣阁内,系统不断弹出古代皇室绣品的制作技法,从盘金绣到打籽绣,从戗针到套针,她的手指在缎布上翻飞如蝶。小女孩偷偷送来的饭菜凉了又热,终于在第七日深夜,绣架上的凤袍绽放出夺目光彩——金线绣的凤凰昂首欲飞,尾羽缀着的东珠随呼吸轻轻晃动,祥云纹在烛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
容嬷嬷捧着完工的凤袍回宫那日,紫禁城的晚霞格外艳丽。当皇后展开绣品,整个坤宁宫都被璀璨金光笼罩。凤袍上的百鸟栩栩如生,竟引得窗外的孔雀开屏,盘旋在宫墙之上。
"赏!重重地赏!"皇后轻抚着细腻的针脚,眼中闪过赞赏,"传旨下去,赐小燕子'神绣坊'牌匾,城西宅子即刻过户。再宣她入宫,本宫要见一见这位民间奇女子..."
而此刻的城隍庙,小燕子倚着新漆的朱红廊柱,看着孩子们在菜畦间追逐蝴蝶。绣坊外,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的任务图标竟是一朵盛开的宫花——【宫廷刺绣传承任务己激活,是否接受?】她笑着摸出绣针,丝线在指间划出优美的弧度。或许,属于她和这座城隍庙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