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雍州城,城头的铜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声响。随着 “吱呀 ——” 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霍天豪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三千士兵列成整齐方阵,长枪如林刺破薄雾。‘’出发凤阳郡。‘’霍天豪一声令下,大军出发。
凤阳郡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战乱的痕迹,断壁残垣间,百姓们从斑驳的木门后探出头来。当看到治理人才展开写满字迹的黄绸,将刻着官府印鉴的地契递到白发老汉手中时,整个郡城仿佛突然被点燃。老汉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枯叶,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契上:“老天爷!俺当了一辈子佃户,临了竟能有自己的地……” 。
这份喜悦比野火蔓延得更快。青州的田垄间,年轻夫妇将仅有的粗粮塞进布囊,妻子把啼哭的婴儿紧紧搂在怀里:“孩子他爹,听说雍州的地能传子孙!” 男人攥紧手中磨得发亮的锄头,望着远方咬牙道:“就是讨饭,也要走到雍州!” 而在中州的奴隶主庄园外,铁链断裂的脆响在深夜此起彼伏,一群奴隶相互搀扶着奔逃,月光照亮他们脚踝上未愈的血痕,领头的青年振臂高呼:“雍州有地!有自由!”
10 月初,云州的粮仓前热闹非凡。赵墨手持账簿穿梭在粮车之间,额角沁出细密汗珠。“每车都要加盖官府火漆!” 他大声叮嘱着衙役,“雍州的兄弟们还在等这些军粮!” 满载粮食的马车绵延数里,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与押运士兵的甲胄碰撞声交织。
正当秦恒在雍州飞速发展时,一则消息如惊雷炸响九州。宗人府宗令秦元肃竟带着太子余党,高举 大秦正统 大旗,裹挟着益州百姓抗税起事,与中州对峙。
秦恒望着中州方向。良久,他忽然轻笑出声:“皇叔,你这把火烧得倒是时候……”
三声梆子响过,雍州城门仍在吞吐人流。难民们扶老携幼,肩头挑着全部家当,草鞋磨破的脚掌在青石板上留下暗红血印。与雍州接壤的青州流民尤为汹涌,他们褴褛的衣衫上还沾着青州起义军征收的 “义粮税” 血手印。“云王殿下开恩!” 人群中突然传来哭喊,一位母亲将面黄肌瘦的孩童高高举起,“求您给口饭吃!”
陈虎大步流星地赶到城门处,他魁梧的身躯往那一站,便如同一座铁塔,给慌乱的流民们带来一丝安心。“大伙别慌!按顺序来,都有饭吃!” 他瓮声瓮气地喊道,转头对手下士兵吩咐,“先把流民带到城东的空粮仓,那里宽敞,能安置不少人。”
在安置流民的过程中,陈虎注意到一位眼神坚毅的年轻汉子。他主动上前询问:“兄弟,你是从青州来的?那边现在到底啥情况?” 年轻汉子抹了把脸上的尘土,叹了口气:“官爷,别提了。起义军刚打下来那会,说要让百姓当家作主,可没过多久,就比以前的官府还狠。说是征收义粮,实际上把家里能吃的都抢走了,不缴就抓人。我们村好多人都饿死了,我是实在活不下去,才带着老娘逃出来的。”
陈虎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这些畜生!打着为百姓的旗号,干的却是畜生不如的勾当!” 他拍了拍年轻汉子的肩膀,“兄弟,别怕,到了雍州就好了,云王殿下会给你们土地,让你们有饭吃、有衣穿。”
安置完流民,陈虎匆匆入内禀报:“殿下,青州流民己达数万之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且有消息称,起义军准备封锁边界,禁止百姓外流。我刚问了几个流民,青州现在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糟,起义军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
‘’屠龙少年终于成了恶龙。‘’秦恒将笔重重一搁,玄色衣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让霍天豪带五千兵马镇守边境,谁敢阻拦流民,便是与我云州为敌。” 他望向青州方向,眼中燃起幽蓝火焰,“告诉那些百姓,只要跨过界碑,便有土地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