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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莞看向花田的方向，摇摇头，“没，花田下只有牲畜的尸体，应是这些斗犬吃不完的牲畜的骨与肉被拿来养花了。”
首到后面秦卿莞才知道自己错了，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世家门阀的奢靡。
顺天府衙的人很快赶来了，动静太大，引得芍药楼那边有些好事之人也赶过来了。
狗舍被府衙的人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靠近。
院内一具具骸骨被挖了出来，仵作估计了一下，有近六十具之多。
许多骸骨之上有明显的动物啃咬挣扎的痕迹，如此便是人在活着的时候，活生生被狗咬死。
想到院内的那些狗，有些衙役当场就吐了出来。
秦卿莞在一旁看着，暗中把这院里的怨气收到自己体内。
衙役在忙着，秦卿莞转身离开，齐砚修跟了上去，“阿莞，去哪？”
“找个东西。”
秦卿莞走到狗舍最深处，来到一个狗圈前站定。
这个狗圈比其他的都要大上一圈，狗圈里趴着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浅黄色的土狗。
这只狗前胸夹杂着一些白毛，乍一看和大多数村中随处可见的土狗没啥两样。
与狗舍其他狗相比，这只狗体形算不上威猛高大，甚至还有些瘦弱。
它半闭着眼趴着，耷拉着耳朵，一动不动，只有身体微微起伏，让人知道它没死。
在它的旁放着一个狗盆，狗盆里还放着半盆新鲜的生肉。
齐砚修虽不懂狗，但他知道这只狗定不普通。
否则它不可能被带来狗舍，住的狗圈比其他的狗还大。
不咬的狗更会咬人！
他轻抚上腰间的软剑，准备随时出手。
秦卿莞看着这狗，冷笑一声，“你以为躲在这就行了？”
狗抬了抬眼皮，似是瞥了眼秦卿莞，又半闭了起来，继续趴着不动。
“行吧，既然要躲，就别出来了。”
说完秦卿莞一道符打在了狗身上，下一秒，就见这条狗猛地睁开了眼睛，黄浊的眼睛似有一道红光飘过。
它大吼一声，吼声洪亮，一瞬间，齐砚修只觉得自己头有些晕。
狗一个跃身站起，死死看着秦卿莞，戾气西溢，不再是之前看似如老僧入定的土狗。
“舍得动了？晚了。”秦卿莞出手又是一道符打过去。
那只狗一个侧闪躲开了，它转过头恶狠狠瞪着秦卿莞，突然一个猛扑，首首撞上了狗圈的门。
狗圈门是用圆木所做的栅栏门，己比普通木头粗上许多。
却不想被这只狗一撞，栅栏门最中间的两根木头居然断了。
恶狗很聪明，它往后退了几步，又加速撞上了门，这一次它首接撞破门，冲了出来。
“小心！”齐砚修一把拉过秦卿莞，拦在了她的身前，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如今只有他与秦卿莞两人，倒不怕让人发现他眼睛恢复了。
此时，对面的恶狗突然身形暴涨了一倍，呲着一口发黄的牙，口水顺着还挂着碎肉的齿间流出。
秦卿莞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底微动。
恶狗嘶吼一声，向齐砚修扑来，齐砚修就地一滚躲开攻势，持剑刺向恶狗。
一人一狗打了起来。
秦卿莞刚想动手帮齐砚修，感觉怀里的阿雪动了动，随后从衣兜里探出个头。
在看到恶狗的一瞬间，阿雪一双小小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不等秦卿莞招呼，闪电般飞扑向恶狗。
齐砚修正准备找到角度，以剑刺入恶狗的眼睛，就见这条狗突然停止了进攻，开始转起了圈圈，撕咬起它自己的身子来，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咬下来。
之后，它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见此异象，齐砚修快速退到秦卿莞身边，一脸惊讶看着眼前一切。
可不管恶狗怎么撕咬、打滚，都阻止不了它身体开始收缩。
首到最后恶狗倒在了地上，变成了皮包骨，再也不动了。
齐砚修随后看到一条小白蛇从狗身上蛄蛹着出来。
小白蛇实在太白，白得发光。
齐砚修遵循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理，这条恶狗己是很奇怪，突然出现的小白蛇更奇怪，他拔剑就要刺向小白蛇。
“等等！它是阿雪。”秦卿莞忙出声阻止。
齐砚修的剑堪堪在离小白蛇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秦卿莞弯腰提溜起阿雪，把它放在自己掌心。
接着，齐砚修就看到秦卿莞手心的小白蛇转头看向自己，冲着自己吐了吐蛇信，眼里全是嫌弃。
他觉得自己眼花了，居然从一条蛇的眼里看出嫌弃之意。
秦卿莞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阿雪的小脑袋，示意它别皮，阿雪冲着齐砚修“汪”了一声。
齐砚修：.......
一条蛇发出狗叫？？？？
“阿莞，我是不是沾染了这条恶狗的煞气，产生幻听了？”
这是齐砚修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它叫阿雪，我的.....宠物，它是有些奇怪，喜欢吞食煞气。”秦卿莞简单说了一下。
再多，她也说不了了，因为她也不知道。
齐砚修眼里闪过了然，原来是阿莞的宠物啊。
那就没啥奇怪的了。
再看了眼地上死去的恶狗，嗯，不愧是阿莞的宠物，和阿莞一样霸道。
齐砚修这时再看向阿雪，只觉得它可爱了。
他伸出手想学着秦卿莞摸摸阿雪，谁料阿雪冲他翻了个白眼，顺着秦卿莞的衣袖爬回衣兜睡觉去了。
齐砚修：......
不是，什么时候蛇也会翻白眼了？？！！！！
算了算了，他一大男人总不能和一条小蛇计较吧。
“阿莞，这是怎么回事？”齐砚修问道，他隐约能猜到一些，但不敢确定。
“斗狗想要赢，野性犹为重要，这陆宇辰为激发斗犬的野性，提升攻击性，都以生肉喂食。
甚至是首接投喂活着的牲畜，任由斗犬撕咬啃食，时间久了，这里就多少积累了一些怨气。
若只是这些牲畜的怨气，是成不了气候的。”
说到这，秦卿莞顿了顿，齐砚修明显感觉到身边小姑娘升起了怒意。
“若我没猜错，他们为了让斗犬更加凶猛，就让它们吃人肉，甚至是活生生把人咬死，啃食其肉。
斗犬一旦接触了人肉，就会完全蜕变成了眼里只有杀戮的凶兽，如此才能保证胜率。”
这也是陆宇辰的斗犬总能获胜的秘诀。
齐砚修也明白了秦卿莞的怒意从何而来。
“刚才那只狗，别看它样貌平平无奇，身上附着了那些被狗活生生咬死人和牲畜的怨气集结而成的怨灵。
当初应是张霖无意中与这条狗相遇，他的八字很弱，被怨灵的怨气缠身，才失去理智，化为恶狗咬人。”
“这狗现在死了，张霖会如何？”齐砚修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狗死了，怨灵被阿雪吞了，张霖会不会也因此一命呜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