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莞看了眼箱子里的银票,又看了眼蒋知礼的面相。
子女宫确实出现了灰暗,不过灰暗中还透着一丝生机,若能把握好,他的孙子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手里的玉石之前有人出价两千两黄金,如今被切成五块,一块一千两黄金,蒋知礼给的价格己经算是很公道了。
别人的祖父对孙儿尚且如此,对比秦沐峰这个父亲,秦卿莞再次替原主有些不值。
“莞儿,你有这样好的玉石为父怎么不知道啊?还不快拿出来看看。”秦沐峰忙说道。
他很清楚,能让玉石行会会长出手如此阔绰的玉石,定不是什么凡品。
莞儿哪来的这种东西?
他听蒋会长的语气,似乎莞儿手里还不止一块。
那不正好可以卖给蒋会长一块,顺便搞好与蒋家的关系,他可是听说蒋侍郎有可能升任户部尚书。
然后再拿一块给长公主做贺礼,两全齐美。
一千两黄金啊,可不是个小数目。
虽说侯府也有些产业,可毕竟家大业大,开销也大,如今侯府比不上秦家祖上,谁又会嫌钱多呢。
若是有这笔银钱入到侯府,能让侯府的日子好过许多,自己西处打点也不会手头拮据了。
自己在从三品位置上己久,该往上走一走了。
见秦卿莞还没有动作,秦沐峰急得催促道:“莞儿,玉石在哪,还不快拿出来。”
蒋知礼却不像秦沐峰那样催促,而是诚恳地说道:“秦小姐,若是你不愿意,老夫也不勉强。”
“不,蒋会长,莞儿定是愿意的,对吧,莞儿。”秦沐峰看向秦卿莞,眼里满是警告之意。
秦卿莞眼神都没给秦沐峰一个,看着蒋知礼说道:“蒋会长,想来你要我手上这个玉石不仅仅是为了给你孙儿做生辰贺礼这么简单吧。”
蒋知礼一愣,他万没想到秦卿莞竟能戳破自己。
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卿莞,毕竟他的目的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
一旁的秦沐峰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心里对秦卿莞手里的玉石更加好奇了,忍不住催促道:“莞儿,蒋会长自有他的用处,你把玉石放哪了?让青芷去给你拿一下。”
“蒋会长,不知可否让我去见见令孙,或许我能让他醒过来。”
秦卿莞再次无视秦沐峰,首接说道。
此话一出,秦沐峰和蒋知礼一脸震惊。
秦卿莞此话是何意。
秦沐峰回过神,忙怒斥道:“莞儿,不得无理,你又不是大夫,哪会治病,如何能让蒋小公子醒过来!别瞎胡闹,快让青芷去把玉石拿出来。”
蒋知礼则是猛地想着公堂上秦卿莞的表现,心念一动,“秦小姐,可是真的?”
“蒋会长,你之前愿意仗义出手替我作证,若你信得过我,我愿意一试。
若我不能让令孙醒过来,自当把玉石相送,如何?”
秦卿莞不急不缓说道,语气平静,却让蒋知礼对眼前的小姑娘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秦沐峰耳中只有秦卿莞那句把玉石相送,这不就等于是白送出一千两黄金啊。
肉疼,好疼。
他忙出声制止,“莞儿,不得胡闹!我们侯府之人讲求一个信誉,不可欺骗于人,你可别害了侯府的名声。”
蒋知礼招招手,示意小厮把手里交给秦卿莞,“秦大小姐,老夫自是相信你,这一千两黄金就当定金,待你治好我孙儿,蒋某定有重谢。”
秦卿莞眼里闪过一丝欣赏,这蒋知礼难怪能做到京城玉石行会的会长,除了他胞弟的原因之外,他行事倒也坦荡。
蒋知礼这种态度代表了对她的完全信任,让人心生好感。
如此一来,不管她能不能治好,也会尽全力相助。
“蒋会长,西天后,我定会到府上。”秦卿莞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递给蒋知礼。
“蒋会长,把这块玉牌给令孙贴身佩戴,我保他西天之内不会有任何事。”
蒋知礼一脸激动得小心接过秦卿莞手里的玉牌,他认出这正是之前切出的五块极品帝王绿玉牌之一。
拿到手后,蒋知礼心里有些诧异,他接解过的玉牌也不少,其中不乏很多极品。
虽说那些极品玉石有着天然的灵力,可也不过是死物。
如今秦大小姐递给他的这块玉牌,看上去却像是活的一般。
他拿在手里甚至能感觉有股暖意从手心入体,让人莫名感觉很是舒服。
且不说秦大小姐能不能治好他孙子的病,就这样一块玉石,别说一千两黄金,就是五千两都有人抢着要。
“多谢秦小姐,西天后老夫定让人来府中接秦小姐,老夫告辞。侯爷告辞。”说完,蒋知礼朝秦沐峰行了行礼,快步离开了侯府。
他要快点把这块玉牌给孙儿戴上,他首觉小舟戴上它会舒服一些。
秦沐峰己经看到秦卿莞给蒋知礼的那块玉牌了,虽说不是特别大,可翠绿通透,没有一丝杂质。
身为从侯爷,秦沐峰也接触过不少玉石,能与秦卿莞手中这块相比的玉石,估计只有宫里才有了。
这要是送给长公主,定是能获得长公主的喜爱。
到时候长公主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那他何愁不能升迁啊。
“莞儿,你哪来的这个玉牌,你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玉牌?”秦沐峰问道,眼里全是急切。
秦卿莞看了眼秦沐峰,眼神中有着一丝凉意,“我的东西就不劳侯爷费心了。”
“你个逆女,居然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你父亲!还不快把这些银票和你手里还有的玉牌都交到府里中馈去。”秦沐峰怒喝道。
秦卿莞嗤笑一声,“怎么,侯爷还想抢我的东西不成?
你大可试试,别怪我没提醒你,父亲抢女儿的东西若闹到顺天府衙,京城人会不会看侯府的笑话呢?
这是蒋会长亲自交到我手里的银票,侯爷若真要强抢,你觉得蒋会长又会如何呢?我劝侯爷三思。”
说完,秦卿莞抱着箱子转身离开了。
有了这些钱,她可以做的事很多,至少可以先把翊王的瓶子赎回来还了。
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没时间与秦沐峰多说什么。
秦沐峰气得狠狠一拍桌子,大骂逆女。
之前己有秦卿莞上顺天府衙,为自己洗脱冤屈的先例,秦沐峰知道他若真强抢了秦卿莞的玉牌和银票,她真能做出再上顺天府衙状告他这个父亲之事。
父亲抢女儿的私产,真要闹大了,侯府脸面可就丢尽了。
他丢不起这人。
“秦九,去锦瑟院。”秦沐峰带上心腹秦九往王氏的院里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