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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很香。
非常香。
香得有些刺鼻，味道还有些奇怪。
秦卿莞被熏得眯起了眼睛，看着正从自己身旁缓缓经过的花轿，若有所思。
一般来说，花轿会提前熏香或者摆放一些香花，给花轿增加一些香气很正常。
再加上新娘子身上的脂粉味，花轿经过人群时，大家都能闻到一股香味。
但那种香味一般是普通的花香，绝不到刺鼻的地步。
除此之外，这花轿经过时，有股阴冷之气传出来，很淡，淡到若非秦卿莞把注意力放在花轿上，也不一定能感觉得到。
这花轿......
秦卿莞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一探究竟，就感觉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声音激动，“小姑娘，是你啊！”
秦卿莞一回头，正是当初馄饨摊的刘伯。
刘伯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放着些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
在大齐，一般百姓家，尤其是有小孩的家中常会备这些物品，小孩子夜惊啼哭不止时，家中长辈就会烧上一些纸钱，以此来驱邪，给孩子压惊止啼。
此时的刘伯子女宫很是红润，看来他的大孙子没事了。
秦卿莞笑着说道：“老伯是你啊，恭喜你抱上大孙子了。”
“哎，小姑娘，哦，不，是小神仙，这得多亏你救了我儿媳和孙子啊。我这几天一首在找你这个大恩人，一首没找到，没想到今天遇上了。
快快，跟我回家，我让老婆子做顿好吃的招待你。”
说到这，刘伯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小神仙，只是家中简陋，有些委屈小神仙了。”
答谢恩人，按理应该是到酒楼好好宴请一桌，可刘伯家中确实没多少银两，请不起酒楼。
秦卿莞看出了刘伯的窘迫，“刘伯，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别放在心上，不过我现在有一事想问问你。”
一听秦卿莞有事想问，刘伯忙说道：“小神仙有何疑问，我知道的定当如实相告，绝无隐瞒。”
秦卿莞看着渐渐离开的花轿问道：“刘伯，你可知这是谁家娶亲啊？”
刘伯家在附近，说不定能知道。
刘伯闻言眼睛一亮，“小神仙，你若问别的我可能还不知道，问这就刚好问到了。
这是我那老婆子娘家那边的表侄女结婚，叫孙玉莲，今天还请我们去吃酒席呢。
可老婆子放心不下儿媳妇和大孙子，说晚些时候送点礼去就行了，我们人就不去了。
哎，要说我这表侄女还真是命好，她家住城郊孙家村，家里有五个孩子，她排行老三，今年十八，因着脸上有块红色胎记，一首没能嫁出去。
不想居然被陈员外家看中了，上门提亲，娶为正妻。
对于孙家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当下就交换庚贴定了亲，今天正是娶亲之日。”
刘伯滔滔不绝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小神仙应该不认识孙家，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事。
“小神仙，你和孙家认识？”刘伯试探着问道。
秦卿莞摇摇头，“不认识，只是见到有些好奇。”
能让小神仙好奇的事......
刘伯眼珠一转，“小神仙可想去看看？我可带你过去。”
他家本就作为女方亲眷被邀请赴宴，带个人也没啥。
去看看？
秦卿莞想到和蒋知礼约定的事，有些犹豫。
她这一去，就得耽搁一些时间不能及时赶到如月楼了。
刘伯看出了秦卿莞的犹豫，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去，忙劝道：“小神仙，你别不好意思，这陈员外是远外闻名的大善人。
他之前就说了，只要愿意去参加他儿子婚宴的人，不论乞丐还是普通人，他都欢迎，陈家今天是排了流水席的。”
成亲摆流水席倒是常事，可是不限人数，要是京城人都去了陈家再阔绰也接待不了这么多人吧。
秦卿莞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刘伯笑着解释道：“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陈家找大师算过了，除了自家相邀的亲朋好友之外，其余的人必须为属羊、属牛之人，与他儿子属相相合才行，以免冲撞新人。”
主家成亲办酒席，讲求这些也无可厚非，这样一来，倒也确实卡了许多人。
只是秦卿莞听完总觉得有些不对，再联想到之前的浓香与阴气......
秦卿莞想了想，做了决定，“刘伯，别叫我小神仙了，我姓秦，单名一个莞字，你就叫我小莞吧。我一会还有事要去如月楼，可否等我办完事再同去陈员外家里？”
“可以啊，反正是流水席，什么时候去都行，我刚好先把东西送回家中，差不多到如月楼与小神......与秦姑娘汇合如何？”
刘伯不敢真称呼秦卿莞为小莞，既然小神仙不让自己叫她小神仙，那就叫秦姑娘吧。
“那就劳烦刘伯了。”秦卿莞与刘伯约定好时间就离开了。
看看还有时间，秦卿莞来到了京城的慈孤局，匿名捐赠了一千两白银。
这一千两黄金算是她靠玄术赚来的，受天道约束，需捐出一半才行。
秦卿莞本想一次性捐了五千两白银，等于五百两黄金，可财帛动人心，若是钱给太多，引出人的贪念，不但帮不了这些孩子，反而会让慈孤局的孩子成为敛财工具。
唉，这钱捐不出去也是苦恼。
秦卿莞前往如月楼的路上，看到有人在为南方涝灾募捐，眼睛一亮。
真是瞌睡碰到枕头，二话不说又捐了西千两白银。
西千两白银放在哪都是大手笔，大家都在猜这姑娘是谁，可是只知道是位蒙着面纱的姑娘，猜不到是哪家千金。
唯一线索就是姑娘在登记簿写下的“捐西千两”西个字。
虽然只有西个字，字迹清隽秀丽中带着桀骜不驯的风骨，颇有大家之风。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京城人都在猜这位姑娘的身份，从公主猜到京城有名富商家的女儿，可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
如月楼位于京城最为繁华的主街上，因着物美价廉，生意特别好。
一些小摊小贩们就喜欢在如月楼旁边摆摊，借着如月楼的人气做点小生意。
秦卿莞还没走到如月楼，就听到路边有人冲她叫着，“这位姑娘，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不如让贫道替你算上一算，避避这血光之灾，顺便招招桃花，寻个好姻缘如何？”
秦卿莞停下脚步，看向蹲在路旁的一位老道，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