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服下丹药的瞬间,战纹如活物般爬上眉骨,在她眼角勾勒出鎏金符文。夜无澜看着她瞳孔中倒映的兵主战图,忽然想起族中禁书里的预言:"当战纹映日,杀神将重临人间。"
"这丹药里有你的血。" 妖族长老的石化手臂突然发出金属嗡鸣,他嵌入匣子的鳞片正在与机关融合,"凡人服下会怎样?" 云浅这才惊觉龙傲天的副官脸色发紫,正偷偷抠喉咙催吐 —— 他刚才趁乱舔了丹药碎屑。
"别管他!" 龙傲天突然将匣子挡在身后,"云浅姑娘,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指尖转动着一枚金色怀表,表盖上刻着与夜家纹章相同的冰莲图案。云浅的战纹在此刻与怀表产生共鸣,竟在表盘内显露出流动的星图。
"兵主不是人。" 她的声音带着法则共鸣的震颤,每一个字都在石壁上激出符文,"他是 ' 力量平衡 ' 法则的具现,而我们... 都是他选中的法则容器。" 当 "容器" 二字出口时,远处的守护者突然集体下跪,骨甲摩擦声汇成刺耳的嗡鸣。
夜无澜的冰莲纹章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与云浅的战纹、妖族长老的石化鳞片组成三角阵列。云浅看见无数光链从三人身上延伸向秘境核心,链端系着的赫然是龙傲天的怀表、血无情的业火莲,甚至是玉无尘的山河令残片。
"所谓 180 目标..." 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战纹在胸口凝成莲子形状,"是收集世间 180 种本源气运,用来修补法则裂缝的... 活祭。" 龙傲天的怀表突然炸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气运罗盘,指针正疯狂指向云浅。
血无情的虚影穿透结界,这次他不再是雾状,而是凝成实体 —— 他背后生着与云浅相同的战纹,只是全部染成血色。业火莲在他掌心化作王座,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被他吞噬的修士面孔:"原来我们都是容器,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道心更坚,还是我的业火更旺!"
妖族长老的石化终于蔓延至心脏,他在彻底僵化前刻下最后一道妖文:"气运罗盘的中心... 是夜家祖祠的..."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己变成晶莹的琥珀,里面封存着一枚跳动的妖核。云浅将琥珀收入储物袋,发现妖核表面竟映出夜无澜幼年的模样。
"浅浅,看这个!" 夜无澜举起从妖族长老指甲缝里找到的碎纸,上面用妖文写着:"当人妖仙三族之血融入莲子,法则之门将为执掌者敞开。" 他的指尖渗出血珠,与云浅的金血、琥珀中的妖核血液同时滴在丹药上,竟催生出一株迷你兵主战旗。
龙傲天突然祭出所有珍藏的符篆,那些符纸上竟都印着云浅的画像:"龙腾商会早就知道你是天命之人!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抓住你..."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被气运罗盘吸成干尸,怀表指针稳稳指向夜无澜。
"原来最后一个容器是你。" 云浅低语着将战旗插入地面,三族血液在旗帜上绽开法则之花,"兵主需要的不是单一传承者,而是能平衡三族力量的... 执掌者。" 夜无澜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终于明白为何他的血脉能与战纹共鸣 —— 他根本就是为了成为容器而被创造的。
血无情的血色战纹突然与云浅的金色战纹相撞,在两人之间撕开空间裂缝。云浅看见裂缝另一头,玉无尘正站在法则废墟上,手中握着第 180 枚气运碎片:"浅浅,原来我们的相遇,都是法则的安排。"
"不!" 云浅突然挥出妖剑,将自己的战纹与夜无澜的血脉强行割裂,"我不是容器,他也不是!我们的命运... 由自己执掌!" 当剑刃切断光链的瞬间,秘境核心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法则之花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浮现出她拒绝传承的画面。
守护者们同时发出悲号,开始自毁程序。血无情的实体被裂缝吞噬,临终前将业火莲塞进云浅手中:"那就让我们看看,没有法则加持的你,能护得住几个人!" 夜无澜抱住她闪退的瞬间,看见她眼中的鎏金符文正在碎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血脉。
"现在怎么办?" 他看着手中逐渐消失的战旗,发现自己的皮肤下竟流动着云浅的金血,"法则之门要关闭了!"
云浅握紧业火莲,感受着里面挣扎的万千神魂。玉无尘的声音从莲心传来:"渡或不渡,皆是你自己的道。" 她抬头看向秘境穹顶,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真正的天空 —— 一片被法则裂缝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星空。
"我们不做执掌者。" 她将业火莲抛向裂缝,金血与业火在星空中绽开新的花朵,"我们要做... 修补裂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