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阴云弥补,入夜更早。
修为低下血气不足的修士也感受到寒气入骨。
帮元老头收了摊后,陈修回了云姑的住宅。
“云姑。”
他试着呼喊了几句,没有得到云姑的回应,揣测应该没有回来。
哒哒哒~竹竿敲击青石板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之中,陈修循声望去。
小巷子有些昏暗,灯笼的火光格外惹人注目。
陈修趴在院墙上观看。
老人麻布缠目,手提灯笼,一只青色的竹竿敲打着石板。
“瞎子?”
他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尤其是麻布缠目,总觉得在哪见过。
首到老人走到了他跟前,他才看清楚了老人的面容。
“说书先生!”
竹竿敲打地面的竹竿声戛然而止,说书先生微微侧目,下颌微微扬起,半张脸对着陈修。
嘶哑的嗓子说:“可是陈家村的黑炭娃子?”
“先生是我!”陈修实际有些感谢这位说书先生,总觉得这位先生讲的故事特别真实,尤其是那些杀人放火,夺宝寻仇的事情,他总觉得说书先生肯定干过这事儿。
要不然不可能说这么细!
“先生等着我片刻!”
陈修急忙回屋舀了一碗水,开了阵法,递给了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下。
说话的声音圆润了不少。
“娃子,我讲的故事中…啊,诶~可说过切莫轻易信人?”
“说过。”
“这里是何处?”
“安阳县。”
说书先生拿起了竹竿敲打在陈修头上:“蠢货,我若是歹人,你己经是个死人了!”
陈修捂着头,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仗着自己能够杀了林辉,也明白自己身体的强大,但是没想到眼前这老头,随意一竹竿敲的他头昏脑胀。
他抱着头,声音透露出痛苦:“先生若是坏人,我怕是活不到现在。“
陈修西五岁的时候,他便见过说书先生,认识的极早。
房屋被刘氏占了,也是说书先生高数他要隐忍,待到有自力更生的时候在说事情。
“你这娃子从小调皮……”
话只说了一般,说书先生哦了一声,轻叹:“哦…原来到了云姑家门前。”
“你这娃子福源不小,云姑倒是个善人。“
说书先生的竹竿再次敲打着地面的青石板,哒哒哒的声音在小巷之中回荡。
然后朝着远处而去。
“住的,云姑这里倒是住的。”
“先生等会儿!”陈修急忙出门,搀扶着说书先生的胳膊,“先生,慢点,前面有突出来的石板!”
“好好好……”
陈修扶着说书先生朝着小巷深处而去。
陈修有些奇怪,说书先生麻布缠目,却打了个灯笼…但是他又不敢问,心想知道那么多故事,故事中有那么多大道理,说书先生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先生这去何处说书,回来?”
“刚从卖醉楼回来。”
“哦……”陈修犹豫片刻,开了口,“先生可有时间教我识字?“
“识字?“走到一处宅院,说书先生停下了脚步,踏上了三阶青石板的梯子,双手推开了双开大门,”每日二两梨花酿,三块儿食指厚巴掌大肥瘦相间的炖肉,一碗白米饭。“
“若是行,傍晚可来我这儿。”
“多谢先生!”陈修顿了顿,又问,“先生吃了饭没?”
他首接拍自己脑袋,将说书先生搀扶进了房间。
房间内极为简单。
两个长条板凳上搭着几块木变,上面铺着发黑的被褥。
他看了一眼,住的比自己好。
“先生等着……我去去就来。“
陈修在安阳县内转来转去,烂糊的炖肉买了,米饭卖了,唯独找不到梨花酿。
他回到了说书先生的住处。
“先生,这梨花酿…得给我些时间。”
“您先吃肉和米饭。”
陈修伺候说书先生吃完饭后,说书先生拿出了一本书籍,递给了陈修。
书,又是书…我不识字!
“先生,你这是?”
说书先生没有搭理陈修,而是念了起来。
这一念便是一万个字。
“回去好好看书,从右边往左边,从上玩下看。“
“我刚才念的字己经拓印在书上。”
“等找到了梨花酿再来找我!”
陈修欣喜至极,急忙道谢。
“多谢先生!”
说书先生躺下,陈修急忙帮着盖被子。
随后蹑手蹑脚离开了,关上了房门。
因为修炼的缘故,他的记忆力与普通人不同。
说书先生五百字念完,陈修完全记得。
回到了住宅处,他一一核对。
从左往右,从上往下,刚好第一列是一二三……等数字,他认识,因此没有弄错。
一夜下来,他将所有的字和读音全部核对了一边。
他再次拿出了其他的书籍,其中的字己经能认出了一些。
寂灭功、凝炼灵根之法……
看见凝炼灵根之法后,他双眼瞪圆。
急忙打开了羊皮卷,查看里面的内容。
看见一缕朝霞和半寸夕阳的时候,陈修懵了……山参这些,他还听过,但是朝霞和夕阳是什么?!
“当真是仙家,需要的草药也是奇奇怪怪!”
他翻开了折纸戏法,能看懂一些,但是不理解里面的含义。
也明白没有灵气用不了折纸戏法,因此他收了起来。
转而看寂灭功。
“收敛自身气息,可让筑基后期以下的修士,无法知晓修行此法修士的实际修为,可躲避筑基后期修士神识探查。”
筑基?
脑海之中闪过九劫万寿功几个字,他在里面看过这两个字。
他哈哈大笑。
“我陈修再也不是盲流子了!”
“也是会认字的人了!”
兴奋片刻后,他开始修行寂灭功。
寂灭功有三个作用,躲避他人的神识探查,伪装自己的修为,避免他人对自己身体内经络运行的窥探。
陈修按照寂灭的方法将体内血气收敛,往灵府之内汇聚,他只觉得全身的暖流抖汇聚到了腹部和胸部。
手脚依旧温暖,那种被暖炉包围的感受消失。
“成了?!“
他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欣喜。
“太好了!“
这时他才发现天己经亮了起来。
他急忙起身,用雪洗了一把脸,朝着元老头的地方跑去。
刚到坊市的街头,陈修得声音在街头便响了起来。
“元前辈!”
“我来晚了!“
陈修开始擦桌子,摆板凳,准备迎接客人。
这个时候,一女子走到了摊位前,神情落寞,十分悲伤。
陈修看了过去,发现是昨天的女子。
“小兄弟……元前辈,明日的宴席摆不了。”
陈修询问:“怎么了?”
“昨晚龙门和聚义堂火拼,王师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