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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头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杯热茶，吹了口气，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沈澈：“听说……你成了明珠学府萧院长那老家伙的‘记名弟子’了？”
“是啊，被萧院长……呃，被萧院长提点了不少，算是吧。”他摊摊手，半是坦诚半是吐槽地笑道，“就是有点被坑了的感觉。”
“哈哈哈！”包老头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中气十足，“那老东西，就喜欢用他那套忽悠人的本事捡便宜。”
“怎么样，当他的记名弟子，感觉不如来我们猎所实在吧？”
沈澈心中微动，面上谦逊点头：“各有千秋，萧院长学问精深，猎所嘛……”
他看了眼灵灵和这温馨的小环境，“更接地气，都是好地方。”
包老头捋着胡须，看着沈澈的眼神越发明亮，带着一丝欣赏和考校：“小子，看在你这次收获颇丰，又想着所里的份上……”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也当我这青天猎所的‘副所长’？”
“顺便，也给我这老头子当个‘记名弟子’？”
副所长？
记名弟子？！
沈澈心头猛地一跳。
青天猎所在国际上都很知名，尤其是包老头，这个人类巅峰魔法师……
副所长……这可是实打实的职位和权限。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位可是未来自己心目中内定的……“姥爷”啊！
现在不打好关系，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提婚事的事情呢……
这还用想？
沈澈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走上前去，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对着包老头深深一躬：“老师在上！弟子沈澈，拜见老师！这副所长……弟子必定尽心尽力！为咱们青天猎所发光发热！”
包老头看着眼前鞠躬的年轻人，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但很快又被那招牌式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慈和神情取代。
他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着杯沿的热气。
“嗯，不错，心性尚可。”包老头点点头，话锋却陡然一转，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味道。
“既然拜师了，还当了副所长，这该尽的‘义务’嘛……就得尽一尽。”
沈澈直起身，脸上笑容不变：“那是当然，老师您说！”
心里却在犯嘀咕，刚才不还说着所里的照顾吗？
难道还有别的？
只见包老头用他那紫砂壶的壶盖点了点沈澈放在桌上的那两个亡灵器皿。
特别是那个装着璀璨湛蓝光芒的君主精魄的器皿。
“这趟沙惘河，你小子收获是真不错。”包老头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事实。
“不过嘛，所里最近开销也大，升级信息库啊，添置些探测设备啊，还有你这‘小富婆’搭档动不动就要搞些稀奇古怪的研究材料……”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在沈澈脸上转了一圈。
沈澈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这样吧，”包老头一副“就这么愉快决定了”的口吻，“这一批货的收益……嗯……所里收五成。”
“也算是你这副所长给所里交的第一份‘所税’，没意见吧？”
“五……五成？！”沈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紧接着变成了一个无比真实的苦笑。
他下意识地想捂住心口，感觉那里被狠狠地剜掉了一块肉似的。
“老师，您这……这抽得是不是有点狠啊？”
那是多少钱？！
一个接近中等君主的龙种精魄，再加上一百多枚奴仆、战将和一个统领的精魄！
五成？
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他刚刚才在脑海里规划好怎么用这笔巨款快速提升实力、添置顶级魔具的美好蓝图。
瞬间就被包老头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砍掉了一半！
“狠？”包老头眉毛一挑，端着茶杯的动作都没停。
“小子，你这钱要搁银行，能有搁所里安全？放老头子我这，就是扔进了金库最底层，稳得很！”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猎所的人脉资源，这君主级的精魄你拿什么渠道安全出手？”
“能卖个什么价？那些大的世家商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多了去了。”
“一个高阶法师拿着君主精魄，就是小孩抱金砖过闹市，你以为那么安全？”
灵灵在一旁正捧着那个装着君主精魄的亡灵器皿，仔细端详着里面流动的蓝色光辉，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听到这里，她放下器皿，抬起那张精致可爱、略带粉红的小脸，看向沈澈。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
“就是就是！”灵灵用力地点点头，配合着爷爷，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娇憨，“爷爷说得对！再说了，沈澈！你以为副所长是什么？”
“是大冤种嘛？！当然不是的啦，这是份责任！懂不懂？责任！”
“所里的网费、各种维护费、我查资料买设备的花销、还有以后帮你擦屁股的备用资金，哪个不要钱？”
“五成已经很给你面子啦！而且，”她话锋一转，小脸上满是自信飞扬，“有我这猎人大师亲自操作，保证帮你把这剩下的一半也卖出最高价。”
“扣除干净所有手续费税点，绝对比你吭哧吭哧自己找地方销赃划算多了！”
“省心省力还安全，这笔‘所税’，你交得简直不要太值！”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麻利地操作起桌上的小电脑。
小手在键盘上飞舞，开始对接猎所的专用销售渠道网络。
显然已经在履行她“保证卖好价钱”的承诺。
看着灵灵那双明亮剔透的眼睛里闪耀的认真和一丝“信我准没错”的小得意。
再看看包老头那虽然笑眯眯但显然不容置疑的态度。
沈澈那肉疼无比的苦笑慢慢淡去了。
他刚才确实是瞬间被巨大的经济损失冲昏了头脑。
但冷静一想，包老头是谁？
是圣裁院的老神官，是屹立于人类魔法师顶点的存在，更是未来他心目中认定的……咳。
他老人家怎么可能真的贪图自己这点“小钱”？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实力，这点精魄资源根本入不了眼。
这五成……应该是有着别样的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