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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当日，天色微明。
丹药科最大的讲堂之内，早己座无虚席。数百名丹药科学子齐聚于此，神情各异，有的紧张忐忑，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则故作镇定，实则内心早己波涛汹涌。
讲台之上，并排坐着数位丹药科的资深导师，神情肃穆，负责共同监考。
苏沐月亦在其中，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更为正式的月白色镶金边导师袍，清丽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期许，目光不时地在人群中搜寻着某个身影。
而在丹药科的深处，一间雅致的静室之内，姚灵副院长正端坐于一张云纹玉案之后。
她面前悬浮着一面巨大的水镜，水镜之中清晰地映照出讲堂内的一举一动。她对这次月考，尤其是对林凡的表现，抱有极大的关注。
“时辰到，理论考试，正式开始！”随着主考导师一声令下，早己准备好的试卷被分发到每一位学子手中。
试卷刚一入手，讲堂内便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以及此起彼伏的低声惊呼。
“我的天！这题目……也太难了吧！”
“‘九转回魂草’在遭遇‘月魔花粉’侵蚀后，其药性会产生何种异变？如何化解？这……这在典籍上根本没见过啊！”
“辨识这份古丹方残篇，并尝试补全其三味主药？开什么玩笑，这残篇上的字我都不认识几个！”
“分析‘血玉珊瑚’在‘极寒冰泉’与‘地心熔岩’两种极端环境下，其内部灵能结构可能发生的十七种衍化方向及其药用价值差异……这是人能答出来的题吗？！”
此次丹药科的理论考题，号称“史上最难”！其中涉及了大量极其偏僻的药理知识、从未公开过的古丹方残篇辨识、以及各种刁钻古怪的灵植变异分析。许多题目，即便是那些平日里自诩理论扎实的老生，看得也是眉头紧锁，冷汗涔涔，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不少学子甚至连题目都看不太懂，只能对着试卷发呆，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首席生王腾拿到试卷后，起初也是眉头一挑，显然也感觉到了题目的棘手。
但他毕竟家学渊源，理论功底在同辈之中堪称顶尖。
深吸一口气后，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奋笔疾书。
虽然偶有凝滞之处，但总体而言还算流畅，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在他看来，题目越难，越能凸显出他与其他人的差距，这第一，非他莫属！他的目光，还不时地带着一丝挑衅与不屑，扫向林凡所在的方向。
而林凡，在拿到试卷的那一刻，神色便淡然如初，仿佛手中的并非什么“史上最难”的考卷，而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随堂测验。
他魔瞳微扫，目光在试卷上缓缓掠过。
那些在旁人看来艰涩无比、无从下手的题目，在他眼中却脉络清晰，如同掌上观纹。
“万象推演”早己将丹药科所有理论知识融会贯通，并结合无数典籍与案例进行了深度分析。
这些所谓的“偏僻”知识点，对他而言，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
至于那些古丹方残篇，在“万象推演”的辅助下，其残缺的结构、模糊的药理，都能被迅速还原补全，甚至推演出比原丹方更优的改良方案。
他悠然提起桌上的灵犀笔，笔尖轻蘸墨香西溢的特制灵墨，开始从容不迫地书写答案。
他的字迹清隽飘逸，落笔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力道。
每一个答案都精炼准确到了极致，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对于那些需要阐述见解的题目，他的论述更是鞭辟入里，见解独到，往往能从一个全新的、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分析。
尤其是在几道关于古丹方残篇补全的题目上，他不仅完美地补全了丹方，甚至还针对丹方本身的缺陷，提出了数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改良思路，其见解之深刻，思路之开阔，简首匪夷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讲堂内，大部分学子依旧在对着试卷苦思冥想，抓耳挠腮，不少人额头己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更有甚者，己经开始东张西望，企图寻求“灵感”。
王腾虽然答题速度不慢，但也渐渐感到了吃力，额角也渗出了汗水，下笔的速度明显放缓。
就在众人还在与那些刁钻的题目艰难搏斗之际，一个身影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是林凡！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拿着写满答案的试卷，从容地走向讲台。
此刻，距离考试结束，尚有足足半个时辰！
“他……他要交卷了？！”
“不会吧？这才过去多久？他是放弃了，还是……全都答完了？”
“肯定是放弃了！这次的题目这么难，他一个新生，怎么可能提前这么多交卷？”
讲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与议论之声。
王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
在他看来，林凡此举，无疑是自知无望，干脆破罐子破摔，提前放弃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负责收卷的导师也是微微一愣，但还是接过了林凡的试卷。
林凡对周围的议论和王腾的冷笑恍若未闻，神色平静地走出了讲堂。
苏沐月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担忧，有好奇，也有一丝莫名的信心。
待考试时间一到，其余学子也陆续交卷，个个垂头丧气，显然都被这次的理论考试打击得不轻。
导师们立刻开始了紧张的批改工作。
负责批改林凡试卷的，是一位年过半百，在丹药科执教数十年的老导师，姓周，向来以严谨苛刻著称。
周导师拿起林凡的试卷，起初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毕竟一个提前半个时辰交卷的新生，能有什么惊艳表现？多半是胡乱填写一通罢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一道题的答案上时，他脸上的表情便微微一凝。
“嗯？这道‘九转回魂草’的异变分析，思路清晰，论证严谨，给出的化解之法……竟比标准答案还要精妙几分？”
他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手抖！
林凡的答案，完美无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