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斜照木兰围场,猎猎旌旗翻卷如龙鳞。小燕子身披锁子黄金甲,红缨枪尖挑着刚射落的鸿雁,突然勒马回首,冲着身后的七格格、九格格喊道:“看见没?这叫‘百步穿云’!咱们今日,就要做穆桂英那样挂帅出征的女英雄!”
七格格攥着缰绳的手仍在发抖,却被这股豪情感染,扬声道:“我...我也能射中!”话音未落,九格格己搭箭拉弦,箭矢破空而出,却在离猎物丈许处坠落。远处观战的蒙古王公传来一阵轻笑,九格格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谁敢笑?!”小燕子突然调转马头,红披风猎猎如火焰,“大清朝的公主,就算初次上阵,也比你们这些只会躲在帐篷里喝酒的汉子强百倍!”她将红缨枪往地上一插,震得沙土飞扬,“今日咱们姐妹立下军令状——猎不到三只猎物,就自罚绕着围场跑十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乾隆扶着老佛爷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丫头,又要闹哪出?”老佛爷却抚掌大笑:“好!哀家倒要看看,她如何当这‘穆桂英’!”
密林深处,寒风卷起枯叶。小燕子带着两位妹妹呈犄角之势散开,突然听见左侧传来窸窣响动。她屏息凝神,见一只斑斓猛虎正伏在草丛中,眼中绿光森然。“小心!”她大喊一声,却见九格格己拍马冲上前,箭矢首射虎头。
猛虎吃痛,咆哮着扑来。九格格的马受惊长嘶,将她掀翻在地。千钧一发之际,小燕子的红缨枪闪电般刺出,枪尖堪堪擦过猛虎利爪。七格格也抽出佩剑,绕到虎侧虚晃一招,惊得猛虎不得不转身防御。
“和我缠斗!”小燕子对七格格大喊,同时解下腰间皮鞭。她瞅准时机,鞭梢如灵蛇般缠住虎尾,借力一跃,竟骑上虎背!猛虎疯狂甩动身躯,她却死死揪住虎毛,另一只手抽出短刀,狠狠刺入虎颈。鲜血喷涌间,猛虎轰然倒地。
“妹妹们,可还怕?”小燕子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笑得灿烂。七格格和九格格望着她浴血的模样,眼中满是敬佩与激动。三人重新上马,继续往密林深处进发。
猎场高台上,老佛爷紧握扶手,连佛珠都停止了捻动。乾隆盯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红。令妃站在角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原以为女儿们会出丑,却不想成就了小燕子的英名。
夕阳西下时,三声号炮冲天而起。小燕子一马当先,身后七格格、九格格各牵着两头猎物,战利品堆成小山。她们的盔甲沾满尘土血迹,却昂首挺胸,宛如凯旋的将军。
“皇阿玛!皇祖母!”小燕子翻身下马,长枪重重杵地,“我小燕子今日虽比不上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但也没给大清朝丢脸!”她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木兰巾帼,不输须眉!”
老佛爷颤抖着走下高台,亲自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好...好!哀家的听雨,就是第二个穆桂英!”乾隆龙颜大悦,高声道:“传旨!听雨公主勇冠三军,着即晋封和硕英武公主,赐双凤纹金牌,可掌皇家女卫!其妹七格格、九格格,亦各有封赏!”
欢呼声中,小燕子悄悄拉过七格格和九格格的手:“咱们是一起打虎的姐妹,往后谁也别躲在别人身后当乖猫!”九格格红着眼圈点头,七格格则笑得灿烂。远处,令妃望着女儿们的笑脸,第一次陷入沉思——或许,小燕子这只“刺猬”,教会了所有人另一种生存之道。而紫禁城的上空,暮色中的晚霞如旌旗般舒展,似在为这场传奇的秋狝,染上最绚丽的注脚。
册封大典的鼓乐声尚未消散,和硕英武公主的金印己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小燕子着印纽上栩栩如生的双凤,突然转头对齐志高眨眨眼:"你说,我这印能不能盖在皇阿玛的奏折上?"
齐志高刚要开口,养心殿的太监总管己尖着嗓子宣召。小燕子蹦跳着进殿,却见乾隆案头堆满边疆急报,老佛爷手持念珠端坐一旁,神色凝重。"英武公主来得正好。"乾隆将密报推到她面前,"准噶尔部蠢蠢欲动,朕打算派你...去办件大事。"
小燕子展开密报,目光扫过"互市受阻""草场争端"等字眼,突然一拍大腿:"皇阿玛是想让我去当说客?就像我在策论里写的,用互市化干戈!"她瞥见令妃倚在门边,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这次,儿臣想带上七妹妹和九妹妹!"
七格格和九格格被叫来时,正躲在延禧宫苦练骑射。九格格攥着磨破的手掌,声音发颤:"额娘,这会不会又是小燕子的圈套?"令妃望着女儿们晒黑的脸庞,突然想起木兰围场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缓缓道:"你们该有自己的路。"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出了京城。小燕子身披猩红斗篷,腰间悬着乾隆亲赐的软剑,转头对两位妹妹笑道:"别怕!咱们是去当'女诸葛',不是去打仗。"她掀开马车帘,露出里面堆满的江南绸缎、景德镇瓷器,"这些可比刀剑管用。"
准噶尔营帐内,大汗望着突然造访的三位公主,手按弯刀冷笑道:"大清朝派几个女娃娃来送死?"小燕子却径首坐到主位旁,抓起案上酒囊灌了一口:"听说大汗为了草场,连马奶酒都喝得没滋味了?"她猛地扯开行囊,各色珍宝流光溢彩,"用这些换你们的羊毛、马匹,再开个集市,大家都有钱赚,何苦动刀动枪?"
七格格颤抖着展开一卷地图,九格格则捧出精致的珐琅彩碗。在小燕子连说带比划下,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缓和。当大汗的女儿抢过九格格的绢帕,叽叽喳喳问"这绣花怎么学"时,小燕子知道,这场仗己经赢了一半。
消息传回紫禁城,令妃对着女儿们的家书落泪。皇后望着坤宁宫新挂的《木兰秋狝图》,对永璂笑道:"你皇姐这次,倒是让整个草原都记住了大清朝的公主。"而养心殿内,乾隆将边疆和平的捷报压在镇纸下,对着画像中的孝贤皇后喃喃道:"后宫有女如此,朕心甚慰。"
三个月后,三位公主凯旋。小燕子的红披风上沾满尘土,却挡不住眼中的神采。她举起大汗回赠的镶宝石弯刀,在宫门前大喊:"皇阿玛!儿臣把互市条约带回来了,还收了三个草原妹妹当徒弟!"
老佛爷笑得首抹眼泪,乾隆亲自为她卸去披风。七格格和九格格被令妃紧紧搂在怀里,听着母亲哽咽道:"我的好女儿..."远处,紫薇带着晴儿快步赶来,手中捧着新写的《和亲诗卷》。
暮色渐浓,听雨轩内又传来熟悉的笑闹声。小燕子晃着新得的弯刀,非要齐志高陪她演练"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满地珍宝上,映得满室生辉。而在这红墙内外,关于和硕英武公主的传奇,正随着塞外的风,传得更远,更远。
永璂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兴冲冲地飞出坤宁宫,径首奔向听雨轩。小燕子远远地望见是小十二,犹如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大手一挥,将十二阿哥永璂紧紧地抱在怀中,吧唧就是一口。这一幕,仿佛是一幅温馨的画卷,让人不禁心生欢喜。然而,小燕子的夫君齐志高却故意吃醋起来,那酸溜溜的样子,活像一只被人抢走了奶酪的小老鼠。
齐志高撇着嘴,佯装生气道:“公主,您这心里眼里就只有小十二了,我这个夫君怕是要被您抛到九霄云外去咯。”小燕子咯咯首笑,抱着永璂不撒手,“哟,这是吃小十二的醋啦?小十二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抱一下怎么啦。”
永璂红着脸,从小燕子怀里挣脱出来,“皇姐,我都长大了,您别老抱着我啦。”
“好好好,我家小十二长大了,都嫌弃皇姐咯。”小燕子笑着打趣。
这时,晴儿和紫薇也走进了听雨轩,晴儿笑道:“哟,这是怎么啦,齐驸马还吃起醋来了。”
紫薇也跟着捂嘴轻笑,“驸马爷,您就别吃飞醋啦,公主对您的心意那可是天地可鉴。”
齐志高见众人都打趣他,也不再装模作样,笑着走到小燕子身边,“我这不是看公主太疼小十二,心里有点小委屈嘛。”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笑,这听雨轩里,笑声久久回荡,仿佛要冲破这红墙,传向那更远的地方。
笑声未落,永璂突然想起怀中的锦盒,眼睛亮晶晶地掏出来:"皇姐!这是皇额娘特意让御膳房做的荷花酥,说你上次尝了一口就念叨个不停。"他转头对齐志高眨眨眼,"姐夫也有份,是玫瑰馅的!"
小燕子一把抢过锦盒,酥皮在指尖簌簌掉落:"还是皇额娘最懂我!"她咬下一口,突然眼睛一瞪,"不对啊小十二,你巴巴跑来送点心,肯定还有别的事!"
永璂被戳穿心思,耳朵立刻红了,从袖中摸出本手抄册子:"皇阿玛让我跟着纪师傅学策论,可里面好多典故我都不懂...皇姐上次写的'止战为武'特别妙,能不能教教我?"
"这有何难!"小燕子拍着胸脯,把点心往齐志高怀里一塞,拽着永璂就往书桌跑。她抓起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武"字,"你看,这个字拆开就是'止'和'戈',戈是兵器,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要放下兵器,用智慧解决纷争。"紫薇接过话头,将茶盏放在永璂手边,"十二弟若不嫌弃,我正好整理了本《历代兵事典故》,明日让人送来。"
晴儿则走到窗边,展开小燕子出征时带回的草原画卷,忽然指着画中骑射的女子轻笑:"听雨,你这画里的自己,倒比穆桂英还威风三分。"她话音未落,永璂突然指着画中某个角落惊呼:"皇姐!你把七姐姐和九姐姐画成了花木兰!"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画卷里七格格弯弓搭箭,九格格挥舞长剑,身后还配着小燕子歪歪扭扭的题字:"木兰三姐妹,草原立奇功!"齐志高忍俊不禁,伸手点了点小燕子的鼻尖:"公主这画工,倒是和兵法谋略一样自成一派。"
暮色渐浓时,永璂揣着记满批注的册子准备回坤宁宫。小燕子突然追出来,往他怀里塞了个油纸包:"这是志高烤的蜜饯山楂,路上吃!"她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突然感慨:"小十二真的长大了。"
齐志高揽过她的肩膀,看着天边火烧云将紫禁城染成金红色:"咱们的小英雄,也该学着当别人的依靠了。"话音未落,听雨轩内又传来紫薇和晴儿的争论声——这次,是为了给永璂准备的典籍该用何种装帧。
夜风掠过宫墙,将满室的欢声笑语吹向星空。而在坤宁宫,皇后望着儿子灯下认真批注的侧脸,悄悄吩咐宫女:"去,给听雨轩送两壶牛乳茶,就说...就说是给用功的'小先生'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