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血渍未干的宫道上,永璂捧着带血的匕首疾步而来。匕首柄上缠绕的金丝暗纹,与令嫔陪嫁的首饰纹样如出一辙。"皇姐,"他将证物呈到小燕子面前,"暗卫在尸体身上还发现了这个。"泛黄的纸条上只有寥寥西字——"月圆之变"。
小燕子轻抚齐天翊柔软的胎发,婴儿正攥着她的指尖酣睡。齐志高展开京城布防图,朱砂笔在城郊粮仓处重重圈画:"令嫔党羽近日频繁出没此处,若趁月圆之夜纵火......"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乳母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小阿哥吐奶不止,太医说......说怕是中了慢性毒!"
坤宁宫内,皇后摔碎了刚送来的西域进贡香薰,琉璃碎片溅在"母仪天下"的匾额上。"把御药房当值的全部押来!"她转身握住小燕子颤抖的手,"雨儿放心,本宫己命人取来千年人参吊命,定能撑到找出解药。"
慈宁宫深处,老佛爷着密报冷笑:"科尔沁送来消息,缅甸使臣近日与福伦旧部来往密切。"她转动着翡翠扳指,"传令下去,让永璂以巡查河堤之名,暗中调动八旗精锐。"
子夜时分,听雨轩烛火如豆。小燕子守在儿子床边,突然发现齐天翊脖颈处浮现诡异的青色纹路。齐志高举着银针凑近,针尖瞬间发黑。"是苗疆蛊毒!"他瞳孔骤缩,"这种'百日噬心蛊',唯有施蛊者能解......"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叫声。小燕子猛地掀开锦被,却见原本熟睡的婴儿不知何时没了呼吸,小脸青紫如茄。"天翊!"她凄厉的哭喊刺破夜空,眼泪砸在孩子冰冷的脸上。齐志高死死抱住崩溃的妻子,却在触碰孩子尸体时,摸到他后颈处有个微小的凸起。
"不对!"他用匕首挑开孩子衣领,一枚栩栩如生的金蚕蛊正缓缓蠕动。"这是假死蛊!"齐志高将金蚕碾成血沫,"有人想让我们以为孩子己死,趁机偷走他!"
与此同时,冷宫铁门轰然洞开。令嫔身着华服,在福伦旧部的簇拥下走出。她把玩着象征皇后权力的东珠,对着夜空轻笑:"小燕子,当你埋葬爱子之时,可知道他正在我手上?"远处,冲天火光骤然升起,城郊粮仓陷入火海,哭喊声响彻云霄。
而听雨轩内,小燕子擦干眼泪,将齐天翊抱在怀中。孩子的睫毛突然颤动,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哭。"原来如此,"她望着窗外跳动的火光,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他们想要玩一场猫鼠游戏,那我就陪他们玩玩。"齐志高握紧她的手,夫妻二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化作两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小燕子眼神冰冷的看向冷宫声音冰冷的说道:魏嬿婉你惹到我了,我会让你这么死都不知道,
小燕子和齐志高迅速制定了计划。她一边安排人放出消息,称齐天翊己死,自己伤心欲绝要在城郊寺庙为孩子祈福,麻痹令嫔;另一边,齐志高暗中联合皇后、永璂以及老佛爷安排的八旗精锐,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月圆之夜,令嫔果然中计,以为小燕子不在宫中,带着党羽和齐天翊回宫妄图夺取后位。当她趾高气昂地踏入坤宁宫时,却发现宫中灯火通明,小燕子正端坐在凤椅上,眼神冰冷如霜。西周瞬间涌出无数侍卫,将令嫔等人团团围住。
令嫔脸色大变,却仍强装镇定:“你竟敢算计本宫!”小燕子冷笑:“魏嬿婉,你机关算尽,今日便是你的末日。”说罢,永璂上前,将令嫔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城郊的火也被及时扑灭,一场阴谋就此被粉碎。
令嫔怀中的齐天翊突然发出清脆的啼哭声,打破了坤宁宫内剑拔弩张的死寂。小燕子缓缓起身,凤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青砖,绣着金线的凤凰仿佛要振翅而出:"把孩子放下。"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令嫔心上。
"你以为这点人就能困住我?"令嫔突然尖笑,用力扯开衣领。众人这才发现,她贴身绑着一圈黑紫色的炸药,导火索正滋滋冒着火星,"听雨公主,咱们大不了同归于尽!"
齐志高瞬间将小燕子护在身后,却见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老佛爷拄着龙头拐杖从屏风后转出,浑浊的目光扫过令嫔:"魏氏,你当真以为哀家会让你得逞?"话音未落,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破窗而入,手中的淬毒银针精准射向炸药引线。
令嫔惊恐地后退,怀中的齐天翊突然放声大哭。小燕子趁机抛出腰间软鞭,缠住孩子的襁褓猛地一拽。令嫔踉跄着撞向龙柱,炸药散落一地。永璂眼疾手快,带人将她死死按住。
"皇阿玛有旨!"太监尖利的嗓音突然响起,"令嫔魏氏,屡犯大罪,赐白绫!福伦余党,即刻问斩!"
令嫔被拖走时,突然回头朝小燕子嘶吼:"你以为赢了?我在缅甸还有......"话未说完,齐志高的剑己划破她的喉咙。温热的血溅在小燕子的凤冠上,映得东珠愈发猩红。
小燕子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突然腿一软。齐志高稳稳接住她,发现她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没事了,"他轻声哄着,"都结束了。"怀中的齐天翊却突然抓住他的玉佩,咯咯笑起来,清脆的声音让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
三日后,紫禁城举行盛大的庆功宴。小燕子穿着皇后赏赐的珍珠霞帔,将齐天翊举过头顶:"看,这是你皇阿玛特意为你放的烟花!"夜空中,朵朵烟花绽放,照亮了孩子纯真的笑脸。
坤宁宫内,皇后轻抚永璂新得的虎符,对容嬷嬷轻叹:"雨儿这次,真的长大了。"而在宫墙之外,百姓们正围着火堆庆祝太平。谁也不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中,有多少人曾命悬一线。
唯有小燕子知道,当她抱着孩子站在废墟般的听雨轩时,曾在心底发过誓:谁若敢动她的家人,她定要让那人知道,紫禁城的红墙下,埋着的不只是皇家秘辛,还有她绝不低头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