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后的调律者
思林站在维多利亚港的星光大道上,脚下是石心人分解后形成的青铜河流。潮水般的纳米金属在他周围盘旋,却始终保持着半米距离——仿佛在等待某种许可。
他的胎记己经蔓延至全身,金粉在皮肤下流淌,像是一幅活着的星图。
"你可以选择。"黄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液态金属不再分裂,而是呈现出一种柔和的银蓝色,像是月光下的海面,"成为调律者,或者……"
"或者什么?"思林回头,发现黄贝的金属正缓缓流动,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幅简单的画面:一个小男孩牵着一条狗,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或者做个普通人。"
2. 羁绊的重量
刀哥坐在码头边的集装箱上,机械心脏的指示灯己经熄灭。他的义肢放在一旁,露出下面新生的、略显苍白的手臂。
"老子这辈子最烦选择题。"他咧嘴一笑,扔给思林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拿着,这是当年徐福留给守墓人的东西。"
铜牌上只有两个字:「自由」。
龙香的红手绢轻轻搭在思林肩上,布料上的金线微微发光:"红手绢门有个规矩——如果命运太沉重,就把它系成蝴蝶结。"
唐志勇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一个老式怀表。表盘上的时间停在1949年,但秒针偶尔会轻轻颤动,像是想要继续前进。
3. 第三种可能
思林闭上眼睛。
胎记的金粉缓缓升腾,在他周围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茧。光茧内部,时间变得模糊——他看到了无数种未来:
成为调律者,坐在月球的青铜王座上,俯瞰地球千年
拒绝命运,胎记褪去,重新变回福利院的孤儿
或者……
光茧突然破裂。
金粉没有消散,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飘向世界各地——落在时疮患者的身上,落在石心人分解的青铜河流中,甚至落在黄贝的液态金属上。
"我选择分享。"思林轻声说,"如果这是调律的力量,那就让它属于所有人。"
4. 未完的旅途
三个月后。
黄贝的液态金属不再具有攻击性,而是成为了一种新型医疗材料,能够修复受损的组织。
刀哥的机械心脏被改造成了便携式调律器,用来稳定局部的时间异常。
龙香的红手绢门重新开张,不过这次教的不是幻术,而是如何用简单的布料编织出安抚情绪的"时间茧"。
唐志勇的怀表终于开始走动,虽然走得比正常时间慢一些。
至于思林——
他坐在福利院的屋顶上,看着夜空中的月亮。胎记己经褪去,只在胸口留下一个小小的金色印记,形状像是一颗星星。
远处,黄贝靠在车门边等他。
"走吧。"思林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下来去哪?"
黄贝笑了笑,液态金属在掌心凝聚成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几个未探索的地点:火星、木星的卫星、甚至更远的地方。
"谁知道呢。"他说,"反正时间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