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出去开门,大门己经被人一脚踹开,对门大娘和几个年轻人冲了进来。
“小苏,小苏你没事吧?”
苏江黎诧异:“大娘,你咋过来了?”
对门王大娘一脸紧张:“我们家守岁,我孙子出来尿尿,看见有人爬你家墙,我这心里不踏实,就给我在派出所的儿子打了个电话!”
说话间,两个派出所公安也紧赶慢赶过来了。
苏江黎心下感动,这年头的邻里情,还是挺淳朴的。
“王大娘,谢谢你了!”
王大娘摆手:“谢啥呀,你看看,有没有啥东西被偷?”
没等苏江黎回话,跟着过来的一个妇女发出惊叫。
苏江黎想起屋里两个歹徒:“东西倒是没丢,就是这两个人企图劫财劫色,我这大半夜的被人吓醒,慌乱之下抡着刀就是一通乱砍,还没检查他们伤得咋样呢,你们就来了!”
派出所的人上前几步,往屋里一看,顿时傻眼了,回头再看苏江黎时,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这是吓到了?
吓到了就把人砍成这样,这要是没吓到.......
苏江黎面不改色:“人在慌乱下,又是黑灯瞎火的,我一个女人,吓得六神无主,那不就拿刀乱砍么!”
公安看了眼她手上带血的刀,皱眉:“你怎么会在家里准备这么长的一把刀?”
苏江黎振振有词:“同志,我是个女人,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单身女人,没个防身利器,万一被这流氓得逞,我还活不活了?”
王大娘点头:“对呀,小苏这人怪好的,她一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家,没个防身的家伙事咋能行呢!
姑娘家的清白可不能开玩笑,这要是真出了事,那不就是逼她去死么。
同志,你们可别只顾着说人家姑娘,审问这两个歹徒才是正经啊!”
苏江黎跟周围邻居都处得不错,单位有时候发的水果饼干之类的,少不得给邻居送一些。
大家就觉得,这姑娘不但长得好看,心肠还好,也没摆知识分子的架子,谁会不喜欢呢。
王大娘一开口,周围邻居也纷纷道:“对对对,大过年的,还想干些违法乱纪的事,这样的人就该抓典型!”
地上的两人哀嚎:“公安同志,我们犯了错,我们甘愿被罚,能不能先送我们去医院啊!”
公安一看这两个人也确实可怜,刚要带走去医院。
苏江黎叫住了:“等下,他俩给我造成的经济和精神损失,可以后面再说,大过年的我家里见了血,这必须得有个人给我收拾!”
矮子大哭:“那不是你砍的吗?”
苏江黎一脸晦气:“你不上门找死,我能砍你?
同志,把他们家的家庭地址,家庭成员,都给我记下来,必须让他们家属来帮我,把这屋子给收拾干净!”
这两个家伙,是背着家里人出来偷鸡摸狗的,哪儿敢让家里人知道。
瘦子那只好的手,从口里摸出二十块:“谁给帮帮忙,给她收拾一下!”
王大娘上前一步:“这活儿我接了!”
苏江黎把家里钥匙给了王大娘,让她帮忙处理屋里血渍,自己跟着派出所的人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她前脚才到派出所,乔战鹰就开着车过来了。
“阿黎,你没事吧?”
苏江黎诧异:“你咋过来了?”
乔战鹰跟王大娘的儿子王涛打了个招呼,见苏江黎身上带血:
“你哪儿受伤了?”
苏江黎解释:“不是我的血,是歹徒的血!”
乔战鹰一阵后怕:“我不该回去,我应该多陪你一会儿!”
他都不敢想,一个单身弱女子,面对两个歹徒,是怎样一种恐惧。
她这头做完笔录,那头在医院问话的公安也回来了,顺道还把两个歹徒口里的飞哥给抓了回来。
“他就是飞哥?”苏江黎瞧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年:“这成年了吗?”
王大娘的儿子王涛踹了李建飞一脚:“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个惯犯了,五六岁就跟着他爹偷鸡摸狗,十二三岁到处打架斗狠,是咱这儿的常客!
说说看,为啥要去对付人家姑娘?”
李建飞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王涛冷笑:“不张嘴是吧?李建飞,你是不是忘了你多大年纪了,你特么今年己经19了,不是未成年,犯了法就得受教训。
现在正处于严打期间,就你小子干的这些事,足以判死刑!”
这话,王涛还真不是吓唬人。
严打期间,小偷小摸都要上重刑,何况是这种入室抢劫带流氓的案子,经手人办的重一点,李建飞那绝对死路一条。
李建飞耷拉着脸懒洋洋道:“王公安,我才17,还不满十八岁!”
王涛瞥了他一眼:“岁数是你说了就能算的?你户籍上写着19岁,街道办事处登记的也是19岁,你就是19岁!”
李建飞一出生,他妈就没了。
他爸拖到他六岁多才给他上户口,为了让李建飞早一点够年龄结婚,他爸首接给他报大了两岁。
没错就是这么奇葩,很多人家挖空心思给孩子报大岁数,不是为了工作,更不是为了将来早退休,纯粹是为了孩子将来能早点结婚。
这在后来难以想象的事,但在当下如李建飞这样的,还真不是个例。
苏江黎冷哼一声:“19岁了啊,可以负完全责任的成年人,你敢干出这样的事,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乔战鹰目光冷冷:“李建飞是吧?王涛,大年三十入室抢劫,还有未遂,这是重案,涉事人一个都别想跑!”
李建飞脸上露出惊恐:“我...我没让他们,只是想....只是想吓唬吓唬而己,你们不能......”
乔战鹰杀气腾腾看着他:“你只是?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前科的惯犯,半夜三更摸进一个单身姑娘家里。
就算什么事也没发生,也足以败坏她的名声,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安然无事?”
"我....."李建飞缩了缩脖子,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个当兵的不好惹,他是真对自己起了杀心。
该死的!他们只说那个记者单身一个人,没说她还有个这么厉害的相好啊。
“我....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