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处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柳高卓勾唇一笑。
明明脸上挂着笑意,可眼中的情绪却好似是幽冷寒光,令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不论如何,还不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手掌在绵软处停留了许久,笑看着其在施力下变幻着形状。
良久过后,他伸臂将女人抱起,迈步往楼上走去。
卧室里灯光明亮,垂落在地的窗帘,将自然光尽数遮蔽在外。
将女人放到床上后,他并未欺身上去,而是转身往旁边半人高的吧台走去。
伸手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随即拿起相机开始摆弄调试,手边还有个尚未拆封的注射器。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榻上,宋瑜便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摒弃杂念将注意力放在了手臂上。
打着凉气的房间里,额间仍是冒出浅浅的汗珠。
不知道过了过久,她察觉到脚步声,只得停下不断试探的动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海市·乔家老宅
大厅内的电视播放着现场画面,穿着雨衣的记者打着伞,雨水如瀑布般从伞沿流下。
今日的雨势大到令人惊叹,天气预报报道是几十年难得的暴雨。
“少爷,茶。”
晶姐放下茶杯。
“嗯。”
乔缙颔首,目光扫了眼外面,沉声道:“给我把伞。”
“是。”
晶姐点头。
她快步离开,不多时拿着把黑伞走了过来。
乔缙接过伞,起身往外走去。
甫一出门,裤管瞬间被溅起的雨水浸湿,他脸色变也未变,走向冯真雅栽种的花圃。
其实乔家有透明花房,更有园丁负责照看培育。
但几年前,冯真雅开辟出一块区域,开始亲自侍弄起蔷薇幼苗。
刺多且大的蔷薇花。
所有人都不能靠近的蔷薇花丛。
女人穿着透明雨衣跟雨靴,哪里有平日里优雅高贵的富太太模样。
她拿着小铁锹在挖土,偶有一两颗雨珠溅在脸颊,情绪仍旧安稳如山。
乔缙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艳红花色,薄唇微抿沉默不语。
没人知道......他知道。
自己像是观众,静静看着台上表演的戏剧,明明知晓一切,但却不能表露出来。
因为那样,他付出的票钱会彻底损失。
“缙儿?”
女人声音响起,唤回他游离的思绪。
“雨太大了,你该回去了。”
喉结无声滚动,沉声道。
“鲜花娇嫩,被雨淋坏了可不好。”
冯真雅笑了笑。
“蔷薇而己。”
乔缙不以为意道。
“花低贱,”冯真雅笑意微收,“可毕竟是我的心血。”
“你叫我回来,什么事?”
乔缙话锋一转,问道。
昨晚他便回来了,谁知对方迟迟没有见自己的意思,拖到了现在。
“夏伟的事情,是你吩咐的吧?”
冯真雅问道。
乔缙沉默。
“你早该这么做,”冯真雅的铁锹,敲打着地面,冷声道:“夏伟贪婪夏槐下贱,就连那个夏桃也是贱。”
“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早让他们在海市,没有立足之地。”
她的语气结着冰,毫不掩饰对夏家人的厌恶。
听闻此话,乔缙嗤笑一声,“一个人消失很容易,一家人呢?”
“同样很容易,看你愿不愿意做。”
冯真雅紧跟着说道:“我知道你心软,但是我绝不会再容忍第二次。”
“我知道了。”
乔缙应道。
他静静的望着花丛中女人的身影,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还有,你什么时候能将结婚提上议程?”
冯真雅又问。
之所以能如此硬气,则是因为乔氏集团大部分的股份还握在她的手里。
自己的儿子......羽翼未丰呢。
“裴诚找你了?”
话虽如此,乔缙心里有数。
“依我看,你跟雨柔方方面面都很般配,不如......”
冯真雅提及裴雨柔的时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用了,”乔缙拒绝,“我根本没想过结婚。”
说话间,他握紧伞柄,眼中划过讥诮。
曾经自己听过无数人对父母感情的赞扬,结果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自始至终,夏槐都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父亲的情人。
那个时候,夏槐不过十三岁。
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接受40多岁有妻有子的男人跟女童间的感情。
他们在暗处交颈亲密,在不道德的底线里相爱,被发现后又担心受世人指责。
所以夏槐会是他的女朋友,一个名存实亡的女朋友。
婚姻是包着糖果的砒霜,一旦咽下去只剩死路一条。
“爱不爱不重要,重要是有。”
冯真雅语气不容拒绝,“过两天找个时间,请雨柔来家吃个饭。”
此话一出,乔缙目光幽暗,眼底己是凝结成冰。
“好。”
他嗓音里夹杂一丝哑意。
“你先回去吧,雨大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冯真雅垂下了视线。
乔缙抬脚离去,在拐角消失之际,他停下脚步回身望去。
黑灰色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愈发沉寂冷漠。
而留在原地的冯真雅,徐徐蹲下身子看着被捣碎的骨头,低笑道:“费尽心机想要挤进乔家,如今怎么不算是如愿以偿呢?”
“夏槐,这就是贱人的下场。”
“你应该感激我。”
紧接着,伸手将碎骨一片片捡起来。
这些年每到下雨天,她都会来这里耐心得处理后续。
旁人以为夏槐留下遗书自杀了,根本不会想到对方躺在这片蔷薇花丛里。
如果不是乔燊死在那场意外里,那该有多好?
她会每天在男人房间,插上一束娇艳馨香的......蔷薇花。
与此同时的山间别墅。
宋瑜闻到清新的香薰味,凉气打在她的肌肤上寒毛首立。
经过不懈努力,己经恢复了大半的体力。
她身上没有能武器,仅凭着纯肉搏想击退青壮年敌人......emm着实难绷。
正在思索的间隙,一根手指塞进她的嘴里搅动。
我去你爷爷个手!
知不知道这是羞辱!?
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