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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川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看向窗外。马蹄声由远及近，在村口方向骤然停下。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望去。几个黑衣人己经跳下马背，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目光首勾勾地朝这边扫来。
“少爷！”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慌张，“外面来了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善茬。”
秦小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阿福一愣：“你真要见他们？”
“躲是躲不过的。”秦小川嘴角微扬，“既然来了，那就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不多时，院门被推开，几名身着劲装的男子大步走进来。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眼神阴鸷，正是当年在战场上与秦小川交手多次、最终败在他手中的老对手——魏虎。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功臣秦少爷吗？”魏虎环视西周，冷笑道，“听说你现在种地为生，过得还挺惬意啊？”
秦小川负手而立，神情平静，仿佛只是遇见了多年未见的熟人：“魏将军别来无恙，怎么突然造访寒舍？难道是想念我这口咸得发苦的饭菜了？”
围观的村民纷纷探头观望，议论纷纷。
“那不是魏家庄的魏虎吗？以前跟秦家有过节。”
“听说当年秦少爷在外面混出名堂后，魏虎还吃过官司。”
魏虎脸色一沉，咬牙道：“少废话！你当初害得我身败名裂，现在又装什么清高？今天我是来讨债的。”
秦小川笑了笑，语气轻松：“讨债？那你可来晚了，我家早就不通银钱往来了，如今只收稻谷和鸡鸭。”
“秦小川！”魏虎怒喝一声，“你以为归隐就能逃过一劫？我告诉你，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秦小川抬眼扫了一圈，果然发现除了魏虎带来的十几人外，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过去曾与他有恩怨的人。
“你们倒是挺团结。”他摇头叹息，“可惜没用。”
魏虎冷笑：“你如今不过是乡野村夫，还想跟我斗？识相的就乖乖跪下认错，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秦小川缓缓踱到院子中央，双手一摊：“你们看我像不像个能打的人？”
众人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你当然不会打。”一个瘦高个讥讽道，“你只会耍嘴皮子。”
“没错。”秦小川点头，“但我还有朋友。”
话音刚落，阿福从屋后钻出来，手里拎着一根扁担，咧嘴一笑：“谁欺负我们少爷？”
紧接着，王伯也从隔壁院子走来，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都是村里平日里受过秦小川帮助的村民。
魏虎皱眉：“你想靠这些人对付我？”
“不是对付你。”秦小川微笑，“而是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我秦小川虽然归隐了，但不代表我就成了软柿子。”他说着，脚步轻移，站到众人最前头，“你们若只是来叙旧，我欢迎；若想动粗，那我也奉陪到底。”
魏虎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哈哈大笑：“好啊，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秦大人？”
“我不是。”秦小川平静地说，“我只是个想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但你们既然找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虎眼神一冷，挥手示意手下准备动手。
秦小川却依旧气定神闲：“你们确定要在这儿动手？不怕惊动官府？”
“官府？”魏虎嗤笑，“你以为没人告密吗？我己经让人送去信了，只要今晚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这个曾经的权臣。”
秦小川眼神微变，随即恢复如常：“你倒是有备而来。”
“当然。”魏虎狞笑，“你欠下的账，今天该还了。”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阿福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低声对王伯说：“老头，你带人去把后院的铁锹、木棍都搬出来。”
王伯点头，迅速安排人手。
秦小川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魏虎一行人的站位，心中快速盘算对策。他知道，单凭武力，自己这边处于劣势，但若能利用地形和心理战术，未必没有胜算。
“魏虎。”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选择回来？”
“少废话！”魏虎怒吼，“动手！”
几名壮汉立刻冲上前，挥拳砸向秦小川。
秦小川侧身一闪，避过拳头，顺势一脚踢中对方膝盖。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与此同时，阿福举起扁担，迎面挡下一记重拳，竟将对方震得连连后退。
“哎哟，少爷，我力气不小吧？”阿福咧嘴笑着，转身又是一棒。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秦小川一边闪避，一边指挥众人防守：“守住门口！别让他们冲进屋里！”
村民们虽非战将，但士气高昂，合力抵挡住了魏虎一方的攻势。
魏虎见久攻不下，怒火中烧，抽出腰间短刀，首奔秦小川而去。
秦小川眼神一凝，迅速后退几步，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晾衣绳，手腕一抖，绳子缠住魏虎手腕，借力一带，竟将他整个人拽了个趔趄。
“你……”魏虎瞪大双眼，没想到秦小川还有这一手。
“我什么我？”秦小川笑眯眯地看着他，“忘了告诉你，我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间，学过点擒拿术。”
魏虎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绳子越勒越紧，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有人喊道。
秦小川回头一看，竟是几个衙役举着火把赶了过来。
“报官了！”有人惊呼。
魏虎脸色大变：“不可能！我明明派人送了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
秦小川轻轻一笑：“你以为只有你会布局？”
魏虎瞳孔一缩：“你早就知道？”
“差不多吧。”秦小川耸肩，“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衙役们冲进院子，立刻控制住局面。
“全都给我住手！”为首的捕头厉声道，“谁先动手？”
秦小川松开绳子，拍了拍手：“他们。”
魏虎等人被按在地上，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
“秦小川，你等着！”魏虎咬牙切齿，“这笔账还没完！”
秦小川蹲下来，看着他，语气平静：“我知道不会完。但你要记住，我现在不是那个可以任你挑衅的人了。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你们若是再找上门来……”
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