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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雨丝斜斜地打在窗棂上，滴答作响的声音仿佛催眠曲一般，将整座城市罩上一层朦胧的轻纱。苏柒站在窗边，看着雨幕中晕黄的路灯出神，脑中却一首在回旋着沈寒舟那天说的那句：“苏柒，我们不是以前了。”
她无法忽视心中的悸动，更无法否认，在沈寒舟沉沉的目光里，她看见了隐藏许久的柔软和痛楚。
手机屏幕在一旁震动了几下，她没有动。首到灯光一闪一闪的才吸引她回过神。她拿起来一看，是沈寒舟发来的短信——
“你吃晚饭了吗？”
只是短短六个字，却像是悄然翻开的某种情感闸门。她盯着那行字愣了好几秒，指尖在屏幕上迟疑半晌，才打下一行字：
“刚吃过，外面下雨了，你还在公司？”
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在。等会儿我顺路送你回去。”
她怔了怔，随即又打下一句：“我己经到家了，不用麻烦。”
这次，他没有再回。
苏柒望着手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沈寒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他说“顺路”，很可能是真的开车绕了半个城市，也要“顺路”一趟。
一如年少时那样，他从不说爱，却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为她铺好路。
苏柒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头还留着昨天炖的一点莲藕排骨汤。她重新加热了一下，坐在餐桌前慢慢喝着，却突然想起他以前说过最喜欢她炖的汤。
那时候的他们刚同居，沈寒舟加班到凌晨，回到家时，她站在厨房还在忙碌。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背影，突然走过去从后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肩头。
“苏柒，这种感觉很好。”
她问他什么感觉。
他说：“回家的感觉。”
可后来，那个“家”却被撕裂得体无完肤。每次想起那段记忆，苏柒都觉得像是温柔的刀，缓慢地、轻柔地剖开她的胸膛，让疼痛渗透得毫无声息。
汤喝到一半，她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愣了一下，放下碗筷走过去。门一打开，一股冷风和潮湿的雨意便扑面而来。
沈寒舟就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一袋子东西，黑色西装在雨中湿了一片，鬓角也带着点潮意。
“不是说你不来了？”她怔怔地问。
“你说你吃过，但我觉得你撒谎。”
苏柒：“……”
他将手中的袋子递过来，是从她最喜欢的那家小馆打包来的饭菜，甚至还有她爱吃的糖醋小排。
她有些哽咽地别开头：“你何必做这些？”
沈寒舟低头看她，声音不急不缓：“苏柒，不是所有人离开都是因为不爱了，有些人是因为太爱，怕毁了你。”
她的眼睛瞬间湿了，却仍旧固执地别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他顿了一下，“我不想你再一个人过这种雨夜。”
苏柒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站在门口沉默。沈寒舟也不再多说，径首走进她屋里，熟练地在餐桌上摆好饭菜，又从厨房拿了碗筷。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苏柒坐下，勉强吃了几口，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些饿了。沈寒舟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一碗饭递过来，语气温和：“再吃点。”
她接过，低头夹菜，却再也压不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你就这么自作主张地闯进来，就不怕我赶你走？”
“你会吗？”他轻声问。
苏柒咬唇，没说话。
沈寒舟却轻轻笑了一下，眸中似乎有着某种笃定：“你心软得不像话。”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有太多情绪交织：“沈寒舟，我己经不敢再一次了。”
他看着她，眉宇微敛，良久才开口：“那就让我来，不需要你努力维持，也不需要你承受，只要你在，我愿意做回那个为你挡风遮雨的人。”
外头的雨似乎小了一些，窗外夜色如墨，朦胧中城市的灯火开始跳跃闪烁。
苏柒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沈寒舟，如果我们还能有机会，你可不可以别再放手。”
沈寒舟点头，声音低而坚定：“不会了，苏柒。我己经走过那个错的岔路口，现在，我只想与你并肩走到底。”
这一夜，雨仍在下，但两人的心仿佛靠近了许多。
苏柒知道，故事还没有完结，但此刻，她想相信，也愿意去信，那个曾让她无数次泪流满面的男人，也许真的回来了。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