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尔:&¥%#@
音音切克闹:……一点都听不懂哎,感觉跟普通话的差别也太大了。
对了,最近那首歌不是很火吗,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
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乌兰巴托的夜!
这首歌是不是有蒙语版本的?你会唱吗?
班布尔:这个肯定会啊,你想听吗?
跟普通话版本的不太一样,是一首比较轻松的歌。
陈音狠狠点头,想起是在打游戏,又连忙说:
那你唱来听听,等等,我带个耳机!
在游戏地图一处没人的地方,两人只顾着聊天。
谁还顾得上是在打游戏呢,输就输了吧,再开一局就是了!
陈音戴好耳机,又将手机录屏打开,准备好之后,才让他开始。
音音切克闹:我戴好耳机了,你唱吧,我洗耳恭听!
「荒野上飘扬的风
是否疲惫了在歇息
还是听到恋人的对话
在屏气聆听
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静那么静
幽会相见的年轻人好悠然……」
苏和轻轻用蒙语唱着,陈音静静听着,感受着此刻静谧的美好。
苏和两次的歌声重叠在一起。
第一次时,他们还只是游戏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而这一次,却成为了关系如此亲密的恋人。
陈音心里满是甜蜜。
听着苏和的歌声,有种安宁幸福的感觉。
或许,是心有了依托吧!?
一首唱罢,陈音将录屏结束。
苏和问她还要听什么歌。
陈音这会儿躺在床上,稍微有点睡意,但是又不想挂电话。
闭上眼睛哼出一声:“你唱什么都可以。”
苏和接下来又唱了什么歌她不知道,只知道还是蒙语,很好听。
陈音就这么在苏和温柔低沉的歌声中睡着了。
苏和许久听不到陈音的声音,叫了她一声也没回应,这才意识到陈音睡着了。
隔着电话,还能听到她偶尔因为翻动而传来的摩擦声。
苏和觉得自己来羊城太晚了。
应该再早一点来的,这样也能够早一点和陈音在一起。
早一点参与到她的生活,早一点见识到她的喜怒哀乐。
天知道,陈音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后,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高兴。
只觉得终于获得了此生唯一的珍宝。
苏和满面柔和,躺在酒店的床上,想着这两天和陈音之间发生的事。
两人就这么隔着电话各自睡着。
……
下午临近放学时间,外面却下起了大暴雨。
陈音坐在教室中,时不时看一眼窗外的风雨,满面愁容。
下这么大的雨,自己没有带伞。
阿静的爸妈肯定会来送伞,只可惜她己经转学了,不然还能蹭她的伞回家,
看来,等会又要淋雨了。
放学后,同学们由各自的家人陆陆续续接走,教室里面不剩几个人了。
陈音的同桌礼貌性问了她一句:“陈音,你家里人会来送伞吧?”
“不行的话你就搭我爸爸的车回去吧,我让他送你一程。”
陈音嗫嚅着挤出一句拒绝:“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
同桌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走出了教室。
陈音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和她又不是很熟悉,而且两人的家好像也并不顺路,还是不要麻烦她比较好。
最重要的是,如果爸妈知道自己在外欠人情了,肯定又会说她一顿。
还不如自己淋雨回去好了,沿路可以走在屋檐或者树下。
只要半个小时路程,很快就过去了。
淋着雨全身湿透,在路上还摔了一跤,衣服裤子上的泥泞被大雨冲刷过后,也还是留下了黑印。
陈音回到家的那一刻,看到的是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三人正坐在堂屋吃着饭,一副温馨的场面。
门口屋檐下放着两把雨伞。
一把是家里的大伞,能够容得下三个人撑着。
另一把是弟弟家豪几年前吵着要买的,卡通图案的雨伞。
原来,他们也知道下雨是需要去学校送伞接人的。
只是他们要接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她罢了。
没关系,早都习惯了不是吗。
“你怎么搞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不仅不去给她送伞,还要责骂她。
陈音以成年人的思维,站在上帝视角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17岁的陈音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抹了把脸上的雨珠。
就准备进屋去拿干净衣服洗澡。
但他们显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妈妈尖锐的声音响起:
“下雨你自己也不知道带伞,还把衣服弄的全是泥。”
“这么大个人了,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啊?!”
“把自己弄感冒了,是不是又要我花钱给你买药吃?”
“你以为钱是天上刮大风刮来的啊,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还有,我告诉你啊,你自己弄脏的衣服自己洗,也别想着我会给你买新衣服!”
陈音听着这些尖锐的话,觉得头晕目眩,有股恶心感哽在喉头。
上帝视角的陈音不会被这些话伤害到,没关系的,再过不久就可以逃离这个家了。
以后外面不管吃多少苦,都没有家里苦。
蹲下身想缓一缓这股不适的感觉,妈妈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装这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你奶奶早走了,没人会再听你的挑拨了!”
17岁的陈音眼眶中蓄满了眼泪,挤了挤眼睛,把泪水挤出来。
幸好,刚淋了雨,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哭了。
站了起来,低着头走进自己拥挤不堪、堆满杂物的房间,不理身后妈妈不依不饶的话语。
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回答,得到的都只有更狠的奚落。
半夜陈音烧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强撑着爬起来找退烧药。
翻找许久也没找到,陈音拖着虚弱的身体,敲响了爸妈的房门。
迎来的当然是一顿数落,妈妈骂着她,骂她浪费钱,骂她故意把自己弄发烧,骂她事多……
爸爸这次终于没有沉默,而是去了隔壁邻居家借药。
回来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还给她也倒了一杯,“你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退烧了。”
陈音眼睛又红了,一个人在客厅吞下退烧药。
回房之后,蜷缩在床上哭了出来。
开始只是无声哭泣,任由泪水流淌进枕头。
然后情绪越来越失控,忍着声音抽泣起来。
感动什么?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倒的其实是杯凉水不是吗?
只是怕你发烧死掉,白养了这么多年而己。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其实都很可恶、恶心。
上帝视角的陈音心中冷静无比。
想告诉17岁的自己,让她清醒一点,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这么多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还不够多吗?
沉溺在虚假的关心中,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伤害。
“音音你怎么了?音音?陈音?……做噩梦了吗?”
音音?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