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湖面碎成银鳞,拓己的指尖刚触到鲛肌,便被一股狂暴的查克拉撞得发麻。
妖刀的刀身像活物般扭曲抽搐,暗红纹路里渗出的黑血正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淌,带着腐肉般的腥气。
"这不对。"他眯起眼。
前世与鬼鲛交手时,鲛肌虽能吞噬查克拉,却从未有过如此混乱的波动。
更诡异的是,那股黑血里竟混杂着一丝熟悉的震颤——像极了他每次释放忍术后,星脉血继在体内苏醒时的轻鸣。
"嗡——"
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蜂鸣从识海深处炸开。
拓己的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自己的查克拉光带与鲛肌的黑丝在虚空中交缠,像两根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网。
"这是......新的能力觉醒?"他下意识松开鲛肌,可那震颤反而更剧烈了。
原本顺着指尖流失的查克拉突然逆流,在他腕间凝成细小的雷球,噼啪作响。
鬼鲛趁机扑来,水遁·大瀑布之术的轰鸣震得湖面掀起两米高的浪。
拓己侧身避开,余光却瞥见暗部二十的封印苦无仍钉在鲛肌上——那是他特意要求的,用了羽村一族秘传的"锁脉符",能将目标与外界的查克拉连接彻底切断。
"试试这个。"他舔了舔嘴角,右手按在胸口。
星脉血继的暖流顺着经脉奔涌,他主动将查克拉光带往鲛肌的黑丝里送了送。
下一秒,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变了。
鬼鲛的水浪声变得模糊,暗部十九布置结界的结印声成了慢放的鼓点,而鲛肌的查克拉波动却清晰得像在耳边尖叫。
拓己甚至能"看"到那些黑丝里翻涌的情绪:恐惧、不甘、对吞噬的渴望......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指尖雷芒暴涨。
既然能感知到对方的查克拉流动,那操控起来不过是顺水推舟。
鬼鲛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明明结好了水龙弹的印,查克拉却像被抽干的井——不,是被某种更恐怖的存在吸走了。
他低头看向鲛肌,那把曾与他心意相通的妖刀此刻正疯狂颤抖,刀身的黑血不再外涌,反而顺着拓己的指尖倒灌回去。
"你做了什么?!"他嘶吼着扑向拓己,拳头裹着水遁查克拉,却在触及对方衣襟的瞬间被雷遁反弹,整条手臂麻得失去知觉。
拓己没理他。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团交缠的查克拉网上。
当他试着用意识轻轻一拽,鲛肌的黑丝便像被利刃割断的琴弦般崩裂,暗红纹路里渗出的黑血突然变成了幽蓝——那是他星脉血继的颜色。
"原来只要建立查克拉链接,就能共享甚至操控对方的能量流动。"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研究新忍术时的兴奋,"这比我想象的......更高效。"
鬼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踉跄着后退,试图切断与鲛肌的最后一丝联系,可锁脉符的蓝光像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痛得他几乎昏过去。"那是......羽村家的封印术?"他瞪大眼睛,"你到底......"
"太晚了。"拓己打断他。
他屈指一弹,那团幽蓝查克拉便顺着光带冲进鲛肌。
妖刀的尖叫比之前更凄厉十倍。
刀身的肉膜像被火烤的蜡,先是鼓起无数青紫色的包,接着"噗"地裂开,黑血混着碎肉喷了鬼鲛一脸。
下一秒,整把刀突然开始缩小,所有纹路都向中心坍缩,最后"轰"地炸成一团黑雾。
黑雾里飘出几片焦黑的金属碎屑,那是鲛肌最核心的部分。
拓己伸手接住,碎屑在他掌心瞬间化作飞灰。
鬼鲛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左脸被碎肉划开三道血口,右肩的水遁护罩早己破碎,露出下面被查克拉灼伤的焦黑皮肤。"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声音发颤,看着拓己的眼神像在看某种非人的存在。
拓己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还残留着鲛肌崩解时的余温,可他心里却空落落的。
胜利的喜悦?
不存在的。
他甚至记不起上一次因为打败敌人而开心是什么时候了——是三个月前救下被雾隐追击的商队?
还是更早,在忍者学校用影分身术赢了伊鲁卡?
那些记忆突然变得模糊。
他想起前世被族人羞辱时的愤怒,想起父母临死前护在他身前的背影,可那些情绪像被蒙了层毛玻璃,明明知道发生过,却再感受不到当时的撕心裂肺。
"也许......这就是代价吧。"他轻声说,声音被夜风吹散。
暗部十九蹲在树后,指尖在腰间的卷轴上快速书写。
他的护额遮住了半张脸,但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刚才那一幕他全程记录:拓己释放雷遁时的结印速度比上忍还快三倍,操控查克拉的方式像在玩提线木偶,连羽村家的锁脉符都用得比本家弟子更纯熟......
"他的力量......真的只是天赋吗?"他笔尖一顿,在"异常"二字下重重画了道线。
拓己转身走向暗部的方向,靴底碾碎了一片带露的草叶。
远处传来暗部二十收封印苦无的脆响,而他的感知却突然被另一种波动拽住——像无数根银针同时扎进太阳穴,那是数百道查克拉波动交缠的震颤。
他脚步微顿,望向峡谷入口的方向。
月光照不进那里,只看得见黑黢黢的山影,可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看来......"他眯起眼,雷遁在掌心跃动,"今晚的麻烦,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