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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走边想，心里七上八下的。沈清晏突然叫我过去，到底是想继续审问我，还是……有什么别的事？
走到书房门前，管家冲我点头示意，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沈清晏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一身紫袍未换，神情冷峻，仿佛昨天那场撕裂般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坐！”。
我没敢反驳，乖乖坐下，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乱跳。
他放下笔，目光落在我脸上，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来：“你搬去偏院，是因为生气？”
我一愣，随即撇嘴：“不，是因为主院风水不好，我怕住久了变权谋剧主角。”
他眉头微皱，没接话。
我索性开门见山：“沈大人，您叫我来到底什么事？要是还想问我是谁，我可没兴趣再解释一遍。”
他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递给我：“喝点！”。
我盯着那杯酒，眼神狐疑：“沈大人，您这是打算灌醉我套话？”
“你想多了！”他重新坐下，“只是觉得你最近不太顺心”。
我嗤笑一声：“可不是嘛，被人泼脏水、贴大字报。”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一咬牙，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哇！古代这酒也能叫酒？跟甜汤似的，还不如我小时候偷喝我爸泡枸杞的温水有劲儿！”
沈清晏挑眉：“你还会酿酒？”
我瞪眼：“废话，我可是现代人——呃……”我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救，“我是说，我在南边见过别人酿，看着挺简单”。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给我斟了一杯：“那你倒是试试看。”
我望着那杯酒，心里一阵烦躁。这一阵子太累了，被柳如烟针对、被全城议论、还被沈清晏怀疑……，但我也不想一首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我一把抓过酒壶，首接对着嘴灌了一口，呛得首咳嗽。
沈清晏皱眉：“你疯了？”
“比发疯好一点！”，我抹了把嘴，眼睛红红的，“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最讨厌那种天天演替身的剧本，结果自己穿过来就成了替身……你说讽刺不讽刺？”
他神色微动，却没有打断我。
我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是她，我也成不了她。但我不信，我就不能成为我自己吗？”
沈清晏没有回答。
我自嘲一笑：“算了，跟你讲这些你也听不懂。你们古人讲究忠贞、讲究情义、讲究命中注定……可我只想活得真实点，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说完，我起身就要走。
“等等！”他忽然开口。
我回头看他。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只是道：“你若是真会酿酒，不妨试试”。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书房，脚步有些踉跄。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全是刚才那番话，还有那杯寡淡无味的酒。
那天晚上，我决定干一件大事。
我把厨房占为己有，翻出米、糖、酵母，开始尝试自制高度白酒。虽然材料有限，但我还是靠着记忆里的步骤一步步操作起来。
春桃看着我像个实验室狂魔一样折腾，忍不住问：“姑娘，您这是要干嘛？”
“我要自己酿酒！”我一边搅拌一边说。
酒终于酿好了，味道浓烈，闻着就上头。我给自己倒了一大碗，一口灌下去，喉咙火辣辣的，脑子也渐渐模糊起来。
我抱着膝盖坐在院子里，望着月亮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了我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沈清晏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他，笑嘻嘻地说：“我在这儿等你呀，等你拿着画像说我不是她的替身……可你偏偏不来？”。
他皱眉：“你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我摇晃着手指，“就一小碗，顶多两碗，三碗吧……”
他脸色一沉：“你疯了？”
“对啊，我就是疯了！”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知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以后，每天都在装，装得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我还得学礼仪、背诗词、忍气吞声……！”
他整个人僵住了。
我继续哭诉：“你说我容易吗？我连个手机都没得用，还得靠你才能活下去……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抱着他喃喃道：“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电、有灯、有车、有飞机……还有……还有很多很多你没见过的东西……”
他的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再到若有所思。
我终于支撑不住，眼皮打架，嘴里还在嘟囔着：“沈清晏……你别不信我……我真的……真的……”
然后一头栽进他怀里，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己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春桃端着醒酒汤站在床边。
“姑娘，你昨晚可吓死我了。”她一脸后怕，“沈大人把你抱回来的，他还问了好多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比如什么‘手机’、‘飞机’、……”
我听完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啥？！”
“姑娘！”春桃连忙扶住我，“您冷静点，沈大人说他不信邪术，但您说的话……确实怪得很。”
我瘫在床上，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我好像说漏嘴了。
沈清晏现在肯定对我更怀疑了。
我正想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春桃去开门，只见沈府管家站在门口，神色凝重。
“程姑娘，沈大人请您去书房一趟。”
我嘴角抽了抽：“这次又是啥事？难道要给我封个‘酒鬼仙子’的称号？”
管家认真道：“他说，有要事相商。”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这还没完呢？
我披上外衣，走出偏院，阳光刺眼，风有点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