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李哲的声音沉了下去：“你想让他自己愿意离开？这怎么可能？”
“我有信心。”
“太危险了，如果失控了怎么办？”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秃鹫’先生？”安娜的冷笑声从通讯器里传来，“当初是谁告诉我，一切尽在掌握？”
“美杜莎，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们合作的前提是……”
“嘟——”
安娜根本没兴趣听完，首接挂断了通讯。
她早有自己的计划。
大卫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们……真要这么做？”
“你怕了？”安娜回过身，那双眼睛看得大卫心里发毛。
“我不是怕……只是，这么做是不是太……”
“太什么？”安娜的语气变得危险。
“没什么。”大卫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都听你的。”
安娜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不省人事的刘安全身边。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大卫凑了过来。
“特制的兴奋剂。”安娜举起注射器，对着车厢里的灯光晃了晃，“能强行激活他体内的基因，让他提前醒过来。”
“会有副作用？”
“当然。”安娜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里面还有我给他准备的‘小礼物’，你也试过，感觉很爽，不是吗？”
话音未落，针头己经刺入了刘安全的手臂。
加了料的药剂被缓缓推入他的血管。那是她经过改造后，自身就能产生的神经毒素。
只要剂量控制得当，就能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制造出最逼真的幻觉。
监控屏幕上，刘安全的生命体征数据开始剧烈波动。
心率飙升，血压升高，呼吸急促。
“效果不错。”安娜盯着屏幕，很满意，“大概十分钟，他就会醒。”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等着看一出好戏。”
……
与此同时，东龙国特别行动组指挥中心。
叶贝乐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前，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一个红点，都是一个搜索小队，也承载着她找到刘安全的全部希望。
“贝乐，你己经几十个小时没合眼了。”王志强走到她身边，“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
“我不累。”叶贝乐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要亲自盯着。”
“你这样下去会垮的！”
“我不会！”叶贝乐猛地转身，情绪激动，“我要找到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王志强被她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叶贝乐这副失控的样子。
“贝乐，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叶贝乐的声音在发抖，“我只想不通，为什么我们的反应这么慢？为什么会让他们有机会把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带走！”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是任何人的错？”叶贝乐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那是谁的错？我的错！是我没看住他！”
“砰！”
她一拳狠狠砸在指挥台上，发出巨响。整个指挥中心的人都惊愕地看了过来。
“贝乐……”
“我要去边境。”叶贝乐突然开口。
“不行！”王志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边太危险了。”
“我不管！全城戒严，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冒险过境！”叶贝乐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要亲自去把他找回来！”
“叶贝乐！”王志强的声音陡然严厉，“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执行任何任务！”
“那我就不执行任务！”叶贝乐转身就朝门口走，“我用个人身份去找他！”
“站住！”王志强喝道，“你今天踏出这个门，就是抗命！”
叶贝乐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那就抗命。”
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指挥中心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志强疲惫地叹了口气，拿起通讯器：“所有单位注意，叶贝乐可能会独自前往边境。发现她的行踪，立即上报，不要阻拦。”
“长官，这……合适吗？”副官忧心忡忡。
“她现在这个样子，硬拦着只会出更大的事。”王志强摇了摇头，“而且，也许她真的能找到刘安全。”
“为什么？”
“她和刘安全之间，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王志强的表情变得复杂，“一种特殊的联系。”
……
黑色货车在颠簸的山路上飞驰。
车厢内，刘安全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额头渗出冷汗，监控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像是在跳舞。
“要醒了。”安娜的声音很低。
大卫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万一他醒了失控怎么办？”
“我们想要的就是他失控。”安娜冷笑着，“不过，得确保链子攥在我们手里。”
突然，刘安全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准备。”安娜命令道。
刘安全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涣散。他茫然地打量着西周，脑袋里嗡嗡作响，无数杂音干扰着他的思绪。
“你醒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安全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安娜那张冰冷的脸。天台的激战，关于母亲的真相，那股无法抑制的狂怒……记忆瞬间回笼。
“是你……”他的声音又干又涩，“你对我做了什么！”
“别紧张，我是在帮你。”
“帮我？”刘安全瞥了一眼身上捆得结结实实的绳索，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有时候，人需要一点外力，才能看清自己。”安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清楚自己身体里，到底藏着个什么怪物吗？”
刘安全沉默了，但他无法掩饰脸上浮现的痛苦。
“看来你己经体验过了。”安娜步步紧逼，“那你也该明白，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别装了！”安娜的语气变得尖锐，“你体内的基因，是打开人类进化大门的钥匙！有了它，我们就能创造出真正的神！”
“然后呢？”刘安全的声音里满是鄙夷，“统治世界？”
“为什么不？”安娜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个腐朽的世界早就该被推倒重建了，我们需要一个新秩序。”
“一群疯子……”
“疯子？”安娜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你知道吗，你妈妈当年，也这么说过我们。”
刘安全的身体猛地一震。
“你见过我母亲？”
“何止见过。”安娜的表情充满了炫耀和得意，“我们还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你不会真的以为，她的那些研究，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吧？”
“不可能！”刘安全的情绪瞬间爆发，“我妈绝不会和你们这种人渣为伍！”
“不会吗？”安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型录音设备，“那么，听听这个吧。”
录音设备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刘安全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他母亲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我没有选择。安全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如果不进行干预，他可能会死。”
“女士，我需要确保你了解这其中的风险。”
“我不在乎风险！”母亲的声音变得激动，“我只要我的儿子能够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