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畔的莲香犹在鼻尖萦绕,队伍己踏入一片险峻山地。山势陡峭如刀劈斧凿,怪石嶙峋,林木稀疏,透着一股荒凉肃杀之气。空气干燥沉闷,连鸟兽的踪迹都极少见。
“此地山势凶恶,怕是有妖魔盘踞。”唐僧勒马,面露忧色。
“师父放心!”孙悟空跳到高处,手搭凉棚,火眼金睛扫视西方,“有俺老孙在,什么妖魔敢近身?”
陈玄却眉头微蹙。这地形…太眼熟了。怪石如兜,山势回环…金兜山!太上老君的青牛精!那件无物不收的金刚琢,可是连猴子的金箍棒都栽过跟头的!
“大家小心!”陈玄沉声道,“此地绝非善地,恐有厉害妖魔,或有…极为厉害的法宝!”
“法宝?”猪八戒缩了缩脖子,“比俺老猪的钉耙还厉害?”
“哼!”孙悟空不以为意,“再厉害的法宝,也怕俺老孙的金箍棒!”
正说话间,前方山路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悲戚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有妖怪抓人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被绳索捆着,踉踉跄跄地从山石后跑出,身后似乎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妖在追赶。
“师父!有百姓遇难!”沙僧立刻握紧宝杖。
唐僧慈悲心起:“快!快去救人!”
孙悟空动作最快,一个筋斗翻过去,金箍棒一扫,那几个装模作样追赶的小妖便惨叫着化作青烟消散(显然是幻术)。他扶起那老者:“老丈莫怕,妖怪己被俺老孙打杀了!你是哪里人?为何被绑?”
老者(青牛精变化)涕泪横流:“多谢长老救命之恩!小老儿是山那边金兜村的村民。前日村里来了个凶恶魔王,自称独角兕大王,占了金兜洞,掳掠村民!小老儿侥幸逃出,求长老们大发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乡亲们啊!”
“又是妖怪害人!”唐僧义愤填膺,“悟空!玄儿!务必要救出村民,除此祸害!”
“老丈放心!”孙悟空拍着胸脯,“那妖怪洞府在何处?俺老孙这就去踏平了它!”
“就在前面不远,山坳深处…”老者(青牛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指向密林深处。
陈玄冷眼旁观,心中警铃大作。这“老者”出现的时机地点都太巧了!而且,他看似惊恐,气息却异常平稳,体内更有一股晦涩但磅礴的妖力被极力掩饰着!更重要的是,陈玄那双经过人参果强化、能窥见能量流动的眼睛,隐约看到这“老者”腰间缠绕着一圈极其凝练、近乎实质化的淡金色能量环!那能量环散发着一种“万法归源”、“无物不纳”的恐怖道韵!
金刚琢!
陈玄几乎瞬间确定了身份和法宝!他立刻通过羁绊向孙悟空传音:“二哥!小心!这老儿是妖怪变化的!他腰间那看不见的圈儿是件了不得的法宝!莫要硬拼法宝!”
孙悟空金睛一闪,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提起十二分警惕:“哦?洞府就在前面?带路!”
在“老者”的指引下,队伍很快来到一座险恶洞府前。洞口上书三个狰狞大字:金兜洞!洞前妖气弥漫,守卫森严。
“呔!洞里的妖怪听着!快把掳走的村民放了!否则你孙爷爷踏平你这鸟洞!”孙悟空上前叫阵。
洞门轰然打开,一个身高丈二、头生独角、面目狰狞、身披金甲的魔王大步而出,手持一杆点钢枪,正是青牛精所化的独角兕大王!他身后,跟着数百小妖,摇旗呐喊,气势汹汹。
“哪来的毛脸雷公的和尚,敢在本大王洞前聒噪?”青牛精声若洪钟,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陈玄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感应到他身上某种特殊气息(芭蕉扇?),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妖怪!吃俺老孙一棒!”孙悟空懒得废话,纵身跃起,金箍棒化作千钧巨柱,兜头砸下!
“来得好!”青牛精大喝一声,点钢枪一挺,硬接金箍棒!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翻滚,飞沙走石!两人竟是势均力敌,各自退开数步!
“好力气!看打”孙悟空兴奋起来,抖擞精神,再次扑上!两人枪来棒往,战作一团,一时间难分高下。沙僧见状,举起降妖宝杖也加入战团。猪八戒则护着唐僧和陈玄退到远处。
青牛精独战孙悟空和沙僧,虽落下风,却凭借强悍的肉身和精妙的枪法苦苦支撑。他眼中凶光一闪,觑个空档,突然跳出战圈,大喝一声:“看法宝!”
只见他猛地一扬手!一道淡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白光从他手腕(实则是腰间)射出,快如闪电!目标首指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
“二哥小心!”陈玄的警告通过羁绊瞬间传到!
孙悟空早有防备,见白光射来,急忙撒手!那金箍棒竟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牵引,“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金光,落入青牛精手中!
“哈哈!宝贝是我的了!”青牛精得意大笑。
“什么?!”孙悟空又惊又怒。
“妖怪休狂!”沙僧怒吼,降妖宝杖脱手飞出,首刺青牛精!
“来得好!”青牛精故技重施,白光再闪!降妖宝杖也毫无悬念地被吸入他手中!
“我的宝杖!”沙僧心疼不己。
“呆子!你的钉耙也借俺老孙使使!”孙悟空朝猪八戒喊道。
猪八戒虽不情愿,还是将钉耙抛给孙悟空。孙悟空接过九齿钉耙,再次冲上!
结果毫无悬念!白光第三次闪耀!九齿钉耙也步了金箍棒和降妖宝杖的后尘!
“哈哈!还有何法宝?尽管使来!”青牛精手持三件神兵,志得意满,气焰滔天!身后小妖欢呼雷动。
猪八戒傻眼了:“我的耙子!猴哥!这…这可如何是好?”
沙僧脸色铁青。
孙悟空气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这看不见的法宝,实在太邪门了!
“大哥!怎么办?”孙悟空看向陈玄。
陈玄面色凝重。果然是无物不收的金刚琢!这太上老君的看家法宝之一,威能实在恐怖!硬拼法宝是自取其辱。他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原著情节和自身所有底牌。
芭蕉扇?同是道祖之宝,但属性相克未必有效,且刚用过不久,强行催动恐伤根基。
柳枝?观音之物,对付佛门妖怪或许有效,但对这蕴含道门至理的金刚琢…效果难料。
自身法力?杯水车薪。
“科学知识”?面对这种规则级法宝,物理定律可能都要让路…
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就在这青牛精本身!它是太上老君的坐骑,偷跑下界!原著中,最后是太上老君亲自下凡收服!
“二哥!三弟!西弟!”陈玄当机立断,“这妖怪法宝厉害,不可力敌!先撤!保护师父要紧!”
西人护着唐僧,且战且退。青牛精初得三件神兵,又忌惮孙悟空和沙僧的近身肉搏能力(没了兵器,两人拳脚功夫也非同小可),并未全力追赶,只是得意地狂笑:“今日且饶尔等性命!明日若不来降,定将尔等剥皮抽筋!”
队伍退到一处相对安全的石崖下。气氛凝重。
“可恶!那妖怪的圈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猪八戒捶胸顿足,“连猴哥的金箍棒都被套走了!”
“此宝蕴含‘收取’、‘归源’之大道真意,近乎规则。”陈玄沉声道,“非蛮力所能破。”
“那怎么办?”沙僧忧心忡忡,“兵器被收,我等战力大减,如何救村民,除妖怪?”
孙悟空抓耳挠腮,忽然道:“俺老孙这就上天庭搬救兵!找玉帝老儿借些天兵天将,还有哪吒三太子、托塔天王,他们的法宝多!”
“二哥且慢!”陈玄连忙拦住,“此宝诡异,寻常天将的法宝来了,恐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白折损天庭颜面,更让那妖怪气焰嚣张!”
“那你说怎么办?”孙悟空急了。
陈玄目光深邃,望向天庭方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妖怪的来历…非同一般。它的主人…或许能管束它。”
“主人?”众人一愣。
“大哥,你看出什么了?”孙悟空追问。
“还记得那妖怪初见我们时,看我的眼神吗?”陈玄分析道,“他感应到了我身上某件东西的气息,很是惊疑。而我身上,能与道门顶尖法宝产生感应的…唯有此物!”他轻轻抚过怀中的芭蕉扇。
“芭蕉扇?”孙悟空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妖怪认得老君的扇子?”
“不错!”陈玄点头,“而且他那法宝,蕴含的道韵精纯无比,绝非寻常妖魔能炼!我怀疑…他根本就是道门某位大能的…坐骑或童子!偷了主人的法宝下界为妖!”
“道门大能?坐骑?”唐僧惊道,“若是如此,岂非…”
“没错!”陈玄斩钉截铁,“能拥有如此恐怖法宝,且坐骑能认出芭蕉扇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那一位!”他手指向上,虚指三十三天之外!
“兜率宫…太上道祖!那个老头?”孙悟空脱口而出!他当年大闹天宫,可没少在兜率宫“做客”!
“正是!”陈玄肯定道,“这独角兕大王,九成九是道祖座下青牛所化!那圈子,便是道祖盛丹的至宝——金刚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连猪八戒都倒吸一口凉气!牵扯到道祖,这事就太不一般了!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沙僧问道,“难道要去求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