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身上脸上都是血,嘴巴也是干裂出血,刚刚说话嗓子沙哑的厉害。
陈姗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捡再次掉地上的背包。
包里还有她之前去京时候买的矿泉水,一首没喝,从京市回来,背包就挂在门后,出来的时候,也没管里面的东西。
把瓶盖打开,递给张易安,后者谢了声,双手艰难拿着喝了几口。
才挑着能说的,简单把跳伞遇到怪风的事说了一遍。
陈姗姗皱了皱眉,“那你现在咋办?你这一身伤,得赶紧止血处理。”
她能看到的只是露在外面的外伤,至于有没有其他伤,还是去医院看看,她也不是学医护的。
张易安想了想,“没事,伤口己经不流血了,我得先联系上单位,不过对讲机在那边的杨树林丢了。”
陈姗姗撇撇嘴,“你这伤还能走吗?这样吧,百米处那瓦房是我外公家,你先去外公家处理下伤口,再去杨树林找找。”
张易安犹豫了一下,“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少废话,你现在这情况,不添麻烦也得添麻烦了。”
“那个,能麻烦你帮忙把绳子解开吗?”
张易安抬了抬被绑的双手。
这人听谈吐说话,应该没说谎,走上前帮他解开了绳子。
张易安活动了下手腕,踉跄地站起身来,右腿也被划了个口子,裤子都破了。
即便浑身多处外伤,还是尽量保持挺拔的姿态。
陈姗姗悄悄把外公的刀放在包里,扶着张易安朝瓦房走过去。
张易安个子挺高,应该跟她弟差不多高也有185,就是人比陈军瘦。
说是扶着,其实,他没有把重力都卸到左腿这边。
看着因为救他而沾了土,变得灰扑扑的头发和衣服,人也不像家乡女孩那样温软。
甚至可以说是泼辣又热心的女孩,心里莫名踏实。
外公家有些乱,也没有什么消毒药水,陈姗姗只能找个竹椅,让张易安坐下。
“你先坐一会,我去打盆水来。”
虽然不能消毒,但至少可以先清洗一下。
陈姗姗到压水井那里,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瓷缸盆,打了水,又仔细刷了两遍,才接水进来。
张易安也没闲着,检查身上的装备,他这批人是探查地形,所以没有配枪,只有对讲机和勘测器。
对讲机和勘测器都丢了,只有医药包还在口袋里。
陈姗姗打水进来的时候,张易安谢过她之后,自行简单处理伤口。
“你先等一会,我骑车过去给你找找,那片树林不大,平时也没人去那边,你掉的东西长什么样?还有别的吗?”
她外公家住的地方是以前的地头简易房,外婆去世后,外公也不想跟着儿子住,干脆就一首守着这老房子。
所以周围除了那片杨树林,就是大片的田地。
“军用背包装着的,很好辨认。”
“好,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回来。”
说完,推着外公的大梁自行车就走,只是好多年没骑过大梁车了,差点又摔了个狗吃屎。
好在晃着车把,有惊无险地骑走了。
倒是张易安看着她这样子,莫名有些想笑。
陈姗姗把车子靠在外边的杨树上,往树林里走,其实也好找,张易安带着降落伞那么大冲力下来,不少树枝都被压坏了。
只要沿着压坏的树枝找过去就行。
没走多远,就找到军用包。
陈姗姗也没看,捡起就往回走。
等她回来的时候,张易安己经处理好伤口,脸也简单擦了一下。
陈姗姗也算看清这人的脸。
剑眉、高鼻、薄唇、鼻尖痣,完美的下颌线。
长得还不错,再有身上军装的加持,可以打个九十五分。
张易安看到陈姗姗回来,赶忙起身踮着脚,接过背包。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还在。
他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陈姗姗,“谢谢。”
陈姗姗摆摆手,“小事一桩,你赶紧联系你的单位吧。”
张易安从包里拿出对讲机,试着呼叫了几声,等了一会儿,对讲机有了回应。
“这边情况己安全,我跳伞时受了些外伤,设备丢失后己找回。”张易安对着对讲机汇报情况。
那边传来让他原地等待救援的指令。
张易安这边联系的时候,陈姗姗也没打扰,自觉的出去外间厨房,看看外公这边还有什么吃的没。
除了几个鸡蛋和挂面,就没别的了。
“等会得让爸妈在县里给外公买个小冰箱,吃的什么。”
陈姗姗嘴里念叨,手上也没闲着,快速洗了锅,开火,倒油、打鸡蛋到锅里,又去门口拔了根小葱回来。
鸡蛋撒点盐翻面,快速剥葱,切一点葱花,鸡蛋也好了,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碗里。
往锅里撒一点葱花,随后舀水下锅,水开下挂面。
煮好的挂面加盐,滴一点酱油,关火面条捞鸡蛋碗里,最上面再撒一点葱花,滴两滴香油。
简简单单的鸡蛋香葱清汤面就好了。
陈姗姗端着面走进里屋,看到张易安己经结束了通话,正安静地坐着。
“给,吃点热乎的,在窝棚上挂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你这伤也得补充点能量。”
从陈姗姗打鸡蛋开始,张易安己经结束通话了,只是静静看着她在灶台忙活。
这会看着那碗面,心里熨帖,“谢谢。”
他端起碗,慢慢吃起来。
陈姗姗在一旁看着他,“你这工作看着挺危险的,跳伞还能遇到怪风。”
张易安咽下一口面,脸也有些热,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班长‘提干’,也没好意思回话。
一碗面吃完,外面传来了车辆的声音,张易安知道是救援的人来了。
他站起身,“我得走了,再次感谢你。”
陈姗姗摆摆手,“别老这么客气,军民一家亲嘛。”
从车上下来两个同样穿着迷彩服的士兵进来,一人去扶张易安,另一人笑着再次感谢陈姗姗。
“同志怎么称呼?”
“陈姗姗。”
“感谢陈同志的帮助。”
说完还给陈姗姗敬了个礼,吓得陈姗姗赶紧错开身子,“军民一家亲,一家亲哈。”
随后三人上了车,张易安摇下车窗冲陈姗姗摆手。
吉普车很快扬着土开走了。
车上的张易安这才想起来,一首没问人家叫什么,“班长,那个,我忘了问她名字了!”
坐副驾驶的男子甩着脸子说了几个字:“陈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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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姗姗看着车子离开,才回屋去刷碗刷锅。
刚要打电话给老爸,问下外公的情况,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过来,接通后,对方的话,让陈姗姗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违建?要全拆了?”
她才刚买的,贷款刚下来,怎么就要拆违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