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一手端着杯子,单手扶起温宁,温宁一头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把水杯放在她的嘴边,想着把药灌进去,无奈她怎么都不张口。
温聿感受着怀里滚烫的身体,急得没办法了,他抬头喝了一口药,直接俯下身子送到温宁的口中。
他听到她吞咽的声音,接着他又喝了一口药,直到全部的药都被喂完。
温聿重新把温宁放在床上,又用毛巾敷上额头。
温聿寸步不离一直守在温宁身旁,虽然她依然有些烧,但没之前那么烫手了,应该是退烧药起作用了。
下半夜,温宁缓缓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迷迷糊糊地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温聿,他的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单手支撑在桌子上,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温聿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额前的几缕头发也有些凌乱。
温宁心中一阵心疼,慌忙起身,拿起床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温聿身边,轻轻地给他盖上。
温聿被这轻微的动静惊醒,眼睛一下子睁开,眼中还带着些许惺忪,看到温宁站在身旁。
他赶紧站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地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
感受到温宁额头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他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终于不烧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她的衣服,轻轻地给她披在身上,“再别着了凉。”
“哥,你困不困?”
温聿摇了摇头,“你烧得厉害,我没敢离开这里。”
温宁心中有些愧疚,伸手去往床上拉温聿,“我现在好了,哥,你赶紧躺下睡会。”
温聿则向后退了一小步,“我不困,你才刚退烧,还得好好休息才行。”
两人就这样推搡起来,温宁没站稳一个后倾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双手还紧紧地拽着温聿的胳膊,就这样由于惯性,温聿顺着温宁一块倒了下去。
在这紧急时刻,还好温聿反应迅速,双手用力撑在了床上,才避免直接压到温宁。
温聿喉结滚动,他看着她红润白皙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一股女人的清幽香气朝他袭来。
同样,温宁也近距离看到温聿那放大的俊颜,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她不知怎么竟然心跳加速了起来。
温聿也感觉自已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耳根已经红透,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
反应过来的他赶紧起身,有些慌乱地把温宁像个小团子一样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慌忙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你睡床上,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就行。”
温聿觑了觑神色,抓起毯子跑到沙发上躺了下来。
他浅浅回味了一下身上残留着她的香味,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温宁再次睁开眼醒来,天已经大亮。耳边传来温聿的声音。
“宁宁,你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在家里休息一天。”
“我没事的,哥,已经退烧了。”
“外面天冷,你要照顾好自已,以后记得多穿点衣服。”
“还有就是家教要不然你就不要再做了,你昨天晚上回来的那么晚,还遇到两个二流子拦路。”
温宁当然记得,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在距离公寓楼下十几米处,她遇到两个二流子拦路的事情。
温宁听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哥,我以后尽量天黑之前就回来。”
温聿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他不敢想象如果昨天他没有及时赶来,会发生什么。
他郑重其事道,“不是尽量,是一定。”
温宁笑着答应。
温聿也拿她没有办法。他想说的是她没有必要这么拼命,她完全可以依靠他。
早饭后。
温聿离开,温宁去了趟学校,请了一天的假,回来睡了一天的觉。
半下午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宁被楼下鸣笛的声音吵醒。
她起身朝楼下看去,“那不是楚屿白的车子吗?”
温宁穿好衣服匆匆下楼。
“楚屿白,你怎么在这?”
“找你啊,我去学校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今天晚上大剧院演出,你去一趟。”
温宁想到温聿的话,刚想拒绝就被楚屿白堵了回来。
“机会难得,而且出场费很高,是平时的两倍。”
温宁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完楚屿白开车就向大剧院驶去,等他们到的时候,歌舞团的人都到齐了。
大家都没想到温宁会来,因为都知道温宁只有周末会去歌舞团参加排练和演出。
钱姐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老大,温宁怎么安排?”
“独奏,领唱。”
“可是。”
钱姐刚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楚屿白的一个眼神给打住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
几乎整场活动都有温宁的出场,一开始还焦虑时间问题的她,一到上场的时候就判若两人。
舞台上的她可以忘却一切,与舞台合二为一,在上面她仿佛是那睥睨众生女王,气场十足,演出非常成功。
楚屿白开着车,一副得意洋洋自夸的声音传来。
“我就说我没看错人吧,你是千里马,我就是发现你的伯乐,我这慧眼识珠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温宁笑而不语。
走到距离温宁公寓处的主路上,楚屿白的停下了车。
“再拐过去一下,靠近公寓一些。”
温宁想起了昨天就在这几步路上还遇到二流子的事情。
楚屿白疑惑道,“怎么了?”
温宁随便找了个借口,“天太冷了,我怕冷。”
“好。”楚屿白转动方向盘把车子拐过去,停在了公寓楼下,“上去吧。”
“再见。”
温宁急匆匆的上楼,刚走到了五楼楼梯转角处,温宁就对上了温聿带着探究的眸子。
温宁此刻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温聿轻声质问的声音传来。
“去哪了?”
温宁大脑一片空白,一阵心虚袭上心头伴随着眼神躲闪。
“做家教。”
温聿要是信她的话才怪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知道问了温宁不会说实话,他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