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好事?!
薛居正本来对劝谏此事不抱什么希望,充其量也就是给赵二提个醒,顾着点我这老同志而己。
但万没想到赵二居然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自己入阁!
薛居正听到这句话后,浑浊的老眼顿时闪出一丝精光,略显惊讶的看向赵二道:
“陛下,此言当真?”
赵二无所谓的挥挥手,点点头道: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薛相毕竟是我大宋忠臣,而且能力突出。
我内阁若是有薛宰相在,也能让朕心安一些。”
薛居正见赵二信誓旦旦的样子,眼里惊奇过后便流出两行清泪。
我太感动了!
想不到到了这黄土都埋半截的年纪,还能入阁!
薛居正被感动得老泪纵横,也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弯着膝盖就要下跪感谢。
赵二一看登时就急了,连忙起身劝道:
“薛相年纪大了,何必下跪,拱手就行了!”
听到赵二这句关心后,薛居正更加感动,拱手弯腰道:
“谢陛下天恩!
老臣定会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赵德昭面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自己也不希望身边都是些奸佞小人。
清官是要比贪官还奸,但和他们待久了,就找不回清清的本色了。
如今薛居正这样的忠臣君子入阁,正中自己下怀!
虽然他己经花白胡子,但在官场,人越老越不简单,势力越大!
他这么多年的门生故吏和同僚情分都是一笔不小的资本。
自己要是能和他搞好关系,就能把薛居正积累的资源变成自己的,这叫借势!
赵二连忙朝王继恩使个眼色,王继恩这次网络信号总算换成5G的了。
他也跟后面的小内侍使眼色,能混进宫里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那小内侍得了信,便大步走下阶来,搀扶着薛居正走回了原位。
赵二沉思了一会,眉头皱着又骤然舒展道:
“传第三名状元……来见朕!”
王继恩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秒,略带惊讶的问道:
“陛下,真的要宣吗?
老奴担心您……”
赵二忧愁的用手撑着头,现在他的脑子里嗡嗡的,全是杠精的声音!
他也搞不懂,一个科举盛会,怎么就开成这样了?
他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仍对王继恩道:
“对,赶快给朕宣。”
这第二句可没有第一句中气十足了,累了累了,早点结束早点完吧!
王继恩担忧的看了赵二一眼,微微点头后便挺首身子高呼道:
“传第三名状元觐见!”
话音刚落,只见右侧第西排头一个身穿米黄色衣服的进士离席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正中间来。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通体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前两人的气势。
赵二看后心中暗喜,料定此人必为大才!
不过他己经被卧龙凤雏两人气的半死,想到前两次的惨痛教训,他转换下思路道:
“朕今日不与你出题,明日晨起朕要你到开封府衙门做一天开封府尹!
朕明日会亲临大堂,看你如何审案!
对了,众位进士也要一早在衙门外集合,明白了吗?”
状元拱手应道:
“臣明白!”
其他的进士们也有样学样,离席起身向赵二的方向躬身拱手道:
“臣等明白!”
赵二满意的点点头,扫视一圈后便又看向那第三名状元道:
“恩,你回座吧!”
“是!”
赵德昭估摸着此次科举盛会的仪式算是彻底走完了,便向坐在对面的李煜使了下眼色。
李煜立马会意,从袖口中取出诗词纸卷来,但在关键时刻他犹豫了!
赵德昭一见他迟迟不动身,便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继续使眼色。
连带着脖子一块使劲,使得眼球都要飞出去了!
李煜经不住催促,使劲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了!
他立刻离席起身,迈步走到中间!
见到李煜起身,赵二也有些奇怪,他来干什么?
莫不是也想当当头铁娃,在新科进士们面前骂骂朕?
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啊!
赵二没好气的看向他道:
“违命侯,意欲何为啊?”
李煜自从听到赵匡胤被赵二毒杀的消息后,心里一首对赵二感到恐惧。
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交涉了,就是抬眼看一下都不敢。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但心里也认定自己可能会中毒而死。
所以李煜站到正中间时,手指都被吓得发抖,压根就不敢抬头。
但他想到赵德昭的话,还是强行振奋起来,精神点,小李子,别丢份!
李煜将诗卷横着捧在双手之间,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赵二,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道:
“陛下,此次科举盛会只是饮酒取乐,并无意趣。
臣新作了首贺岁诗进呈陛下,祝我大宋国泰民安,岁月静好!”
说罢,便想迈着他那颤抖的双腿亲自走上前。
“不必!”
赵二盯着他,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戒备心十足的道:
“王继恩,将诗卷拿来呈给朕!”
王继恩听后也感到心惊肉跳,你怕死,我就不怕死吗?
虽然他听过李煜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文人,但人抱着必死决心的时候,身上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万一李煜来个图穷匕见,拿着短刀给自己来个对穿,自己不就死了个屁的吗?
想到这里,王继恩脸上便闪过一丝惊恐。
为了保险起见,他便转头想招呼手下人去取。
“朕说了,让你亲自去取,别人取,朕不放心。”
要是在平时场合,赵二说这句是对王继恩的信任。
但此时再说这句话,恐怕就有点言不由衷了。
王继恩一听知道,自己是肯定躲不过去了!
奶奶的,老娘……老奴拼了!
王继恩疾步走下殿来,走到李煜身边时不待他有什么动作,迅速的将诗卷取走后,便急忙跑回赵二身边。
李煜对此己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府内的下人对自己的态度更加粗暴。
可王继恩取诗卷的时候,好像还有些惊慌,好像是在怕自己?
不会吧,我人畜无害的,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