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潘慧怜觉得,潘金莲并不像武松认为的那样不可理喻。
也不知道武松为什么很厌恶自已这个嫂嫂,便开导武松道:
“官人你有没有想过,嫂嫂她反对我们的事,可能心里也是真为了你好。”
潘慧怜接过武松提着的酒菜,把武松迎进家里,继续说道:
“你想啊,官人,就连奴家,都因为害怕克死官人,而偷偷地不辞而别,就别说你嫂嫂了,她肯定是怕我克死你,才来打了我的!”
“但你嫂嫂也是奇怪,就是不把话说明白了,明确告诉你,她心里有多在乎你!”
“我猜你嫂嫂她,肯定是见你的时候,表面没有好言语,但背地里不知道多惦记你呢?你以后还是对你嫂嫂好一点吧!”
“我敲... ...,这……”
武松也是无语住了,心道:慧怜啊慧怜,你这叫我怎么说呢?潘金莲都跑家里打你来了,你还替她说话。
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潘金莲以后,可是会为了和西门庆苟且,从而狠心毒杀自已的亲身丈夫,你还会觉得潘金莲可爱吗?
你要是知道,潘金莲会狠心地给武大郎喝下砒霜,并且为了防止武大郎大喊大叫,狠心地用被子活活捂死武大郎,你还会劝我对她好吗?
“慧怜... ...”武松思索再三,还是没说说得出口,毕竟,潘金莲现在还什么都没干呢!于是武松感叹道:
“慧怜,你说,人,真的可以改变吗?”
“有些穷凶极恶的人,她到底是一点一点地变成坏人的呢?还是一生下来就是坏人呢?”
“或者说,在恶人没有做出恶行之前,她真的是好人还是恶人呢?”
“官人... ...”潘慧怜也是被武松问懵逼了,傻乎乎说道:
“官人,你这怎么了,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 ...没什么,没什么慧怜,我就是有感而发!哎,你快把酒菜摆好吧,喊老爷子来,咱们喝几杯吧!”
“砰砰砰!”
潘慧怜家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紧接着,王魃的呼喊声传来:
“头儿,快开门,是我,王魃。”
潘慧怜赶紧跑来开了门,王魃急匆匆跑进来。
“奥?王兄,你怎么来了?”武松放下筷子,招呼王魃道:
“快来快来,坐下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王魃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头儿,有个好消息... ...”
“王兄,没事,别急,你慢点说!”
“同福客栈小二来来报……”
“哦?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 ...
夜已渐深,时间悄悄过了子时。
紫石街一片死寂,窄窄的青石板巷子里,只有老鼠沿着墙根乱窜。
临街的小二楼上,潘金莲卧室的窗户,还闪着微弱的气息。
潘金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武松和潘慧怜的事,潘金莲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脑海里那个高大魁梧的背影,走在夕阳西下的巷子里的武松,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天晚上,潘金莲差点被魏子廷得手,第二天武松又跑来打了潘金莲。
这使得潘金莲暂时放下了对武松的心思,想着不如从了魏子廷,就此对武松不管不顾了!
但今天见过武松之后,却莫名其妙地转变了想法,心里充满武松的一言一行,脑子里全是武松的身影!
“哎,”潘金莲毫无睡意,索性坐起身子,“我不能和那采花贼苟且,败坏了我家叔叔的威名!”
潘金莲心里这么想着,忘情地抚摸着自已那滚烫而又发红的脸颊,暗自下定了决心,要帮武松抓捕采花贼魏子廷!
“我说命运呐!同样都姓潘,都活在这阳谷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怎么就没有潘慧怜那么好的命呢?”
潘金莲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已,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
对比了自已和潘慧怜的巨大差别,潘金莲难免又想到武大郎和武松... ...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亲兄弟的差距也会如此巨大?
“张员外!都怪你!我恨你!”潘金莲狠狠道。
就在潘金莲愤愤不平的时候,窗外却闪来一道黑影。
窗户纸上悄然出现一个小洞,显然,是有人在外面用沾了唾沫的手指捅破的。
随即一根竹筒悄无声息地从小洞里伸了进来,竹筒里冒出了一股青烟来……
随着那股青烟消散无形,潘金莲也是眼神迷离,身子一软,晕倒在了床上。
“嘿嘿!”
窗外传来一声yin笑,一把小刀伸进来,撬开了窗闩,窗户被打开,那道黑影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