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乌有进来,武松当时就大变了脸色。
娄知县当然清楚,武松对罗乌有的厌恶,赶紧站起来打圆场道:
“武都头,你是本县的心腹爱将,乌有是我的外甥,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啊,你们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是啊!“
“哎呀,罗公子,你怎么才来呀!”周师爷也赶紧起身,走到罗乌有跟前,接过罗乌有手里提的贺礼,对武松说道:
“武都头,今日是你乔迁之喜的大日子,来的都是客,你们两个之前的事,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武松一想,一来今天是自已的喜事,二来娄知县在这里,而且罗乌有也确实是贺喜来的,便没有赶他走,只是冷淡地说道:
“罗公子,你我素来没有交情,我今日搬家,你却不请自来,我武松就给你个面子,过来坐吧!”
“哈哈哈!”娄知县起身大笑道:
“以前没有交情不要紧,从今以后,你们两个必须给我交起情来!”
“哈哈哈!”
娄知县这话,也是惹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罗乌有也在周师爷的招呼下,过来坐在了主桌的下首之位。
娄知县见人已到齐,便高举酒杯,说道:
“各位,今天是我们阳谷县的大日子!”
“我们的打虎英雄,在我们阳谷县就算是正式有了家了。”
“打虎英雄在我们阳谷县有了家,我们阳谷县百姓的好日子就到了!”
“以后,你们谁家有个被偷被盗的,你们尽管到县衙来找武都头,他保证都能给你们追回来。”
“好!”众人一起喝彩道。
“好!”娄知县一扬酒杯,这第一杯酒,让我们共同祝贺武都头乔迁新居!
“祝贺武都头!”
众人一起举杯,对着武松高呼道。
“谢过知县大人和各位兄弟的祝贺!”武松也陪了一杯。
“好,”娄知县放下酒杯,“今天是武都头的喜事,本县就不喧宾夺主了,接下来,让武都头说几句吧!”
“好!”众人拍手叫喊道:
“武都头,讲几句吧!”
“头儿,你就说两句吧!”
“好!”武松一拍桌子,朝着大伙儿道一声好,站起来说道:
“今日,娄知县,周师爷,和各位捕快兄弟,为我武松搬家的事,聚在一起,我就借这个机会和大家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
“我武松是个直人,没读过什么书,没多少文化,凭着一腔子力气,打死了老虎。”
“承蒙知县大人赏识,留在阳谷县当都头,也有些时日了,没有什么建树,反而因为自已的一些私事,闹的满城风雨,一直觉得于心有愧!”
“但是,今天我武松也能挺起胸膛了,因为,就在昨晚,我成功击毙了开封府通缉的要犯魏子廷!”
“啊?”
“什么?”
“魏子廷!”
“魏子廷死了?”
众人一片议论纷纷,就连娄知县也是大惊失色,罗乌有更是表情复杂。
“没错,你们没听错!”武松向大家解释道:
“就在昨晚,魏子廷掳走了民女潘金莲,我顺着线索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那贼人还想反抗逃生,被我当场击毙了!”
“好啊!好啊!”娄知县震惊之余,自然也是十分开心,这可算是他的一大政绩啊!
“武都头啊,武都头!”娄知县赏识地拍着武松的肩膀,“你可真是我的一员福将啊!”
“谁说不是呢!”周师爷也激动地双手颤抖,“短短几个月时间,先是打死老虎,现在又击毙东京逃出来的采花大盗……这这……”
周师爷激动得语无伦次,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喜可贺!”娄知县大手一挥,“来!本县今日开心,我们不醉不归,一起敬武都头一杯!”
很快,大伙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三三两两攀谈了起来。
“武都头,”娄知县将武松拉到一边,说道:
“再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在阳谷县这些年,省吃俭用,也攒了一些银两,一直想要运回东京去。”
“但奈何现在路上多有强人出没,一直没有得力干将押送。”
“现在,你击毙了魏子廷,这是个机会,我给你写一份推荐信,你到东京走一趟。”
“可以的话,我推举你在殿帅府任个一官半职,将来有机会征战沙场,为国争光,必定会光宗耀祖,拜将封侯,也不枉费了你一身的好武艺啊!”
“什么?去东京?”
武松脑子瞬间炸裂,心想,那可不能去啊,就是因为武松去了东京,西门庆和潘金莲才有了可乘之机!
“哎?还有什么殿帅府?”
武松心道:难道就是高俅当太尉的那个殿帅府?那就更不能去了!
“武都头?”娄知县见武松没有回答自已,便叫了一声。
“哦哦,知县大人,您刚刚说什么?卑职不胜酒力,好像吃醉了,一时没有听清楚!”
武松心里明白,东京是必须要去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正是拯救潘金莲的关键时期,要是自已一走了之,任由事态发展,那肯定还是“大郎吃药”的结局!
所以面对娄知县的询问,武松答应也不是,拒绝更不是,便只好装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