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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考迪太太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点了点头：“我是。”
“什么家族？”
“那不重要。”德考迪太太用力揉了下眼角，“但我现在不是了。”
莎柏林娜闪过无数条信息，她顿了下，又道：“所以纳黎尔兹居住的都是纯种吸血鬼？”
德考迪太太看着她，褐色的眼眸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执法人」把我一个「混血」带去纳黎尔兹，一定会杀了我。”
“不要那样叫自已。”德考迪太太皱了下眉头。
莎柏林娜却好似没听到，她陷入了自已的思绪当中，快速地低声说道：
“带走我？为什么是我？”
“不，不对，为什么会不是我？……”
“追着我们不放不是为了罗瓦科德那件事，仅仅因为「混血」？和那个老掉牙的故事？”
“奇怪，好奇怪，到底哪里不通呢？”
“莎柏林娜！”德考迪太太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沉声喊道。
莎柏林娜猛地回过神来，眼里闪过一丝迷惘。
“别想了。”德考迪太太有些疲惫地说道，“事实是怎么样都不重要了，现在唯一重要的事只有等你父亲回来而已。”
莎柏林娜却顿了顿，有些愣神地问：“事实不重要吗？”
德考迪太太坚定地摇摇头：“不重要，我们等你父亲。”
半晌，莎柏林娜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爸爸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去睡觉吧，我的宝贝。”德考迪太太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又给了她一个拥抱，“晚安。”
“晚安，妈妈。”
莎柏林娜站起身，抬脚踩上了台阶。
她慢慢回了楼上房间，而德考迪太太也转回身，出神了两秒才开始再次敲击起键盘。
咔哒。
莎柏林娜关上门，缓步走向床边。
而她对面的床上，詹妮弗正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她。
“林娜，你去哪儿了？”
“詹妮，事情很不对劲儿。”她的语气很迷惘。
詹妮弗坐直了身体，不解地开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如果真的像妈妈说的，「执法人」开出条件的目的是毁掉我们这个家，而带走我也能毁掉我们这个家的话……”
詹妮弗皱了下眉：“无论他们要带走谁，也会毁掉我们这个家。”
“是啊。”莎柏林娜语气低沉地说，“无论是谁……而现在爸爸被带走了，他们的目的也达成了。”
“那不一样，爸爸是主动去谈条件的。”
“是主动的吗？”莎柏林娜心脏狂跳，“「执法人」跟了我们那么久，还不断朝我们提出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爸爸真的是‘自愿’的吗？”
对啊，一年多的时间，数次搬家，数次条件。
他真的会那么有耐心？
“……”詹妮弗张了张嘴，“史蒂夫、史蒂夫叔叔不会那样对我们的。”
“他早就不是那个会参与我们家庭聚餐的爸爸的同事了，他追杀了我们一年多……等等。”
莎柏林娜猛地想起了什么：“他真的在追杀我们吗？”
“林娜？”
黑发女孩微微低下头，快速地自言自语起来：
“手铐，「议庭」，吸血鬼家族……到底为什么要隐瞒我们？”
“‘条件一直在变’‘无论是哪个都会毁了我们家’……条件？条件……”
詹妮弗冷硬地开口：“林娜！别想了。”
“对，只能是这样了……”
“莎柏林娜？”詹妮弗皱起眉，从床上站了起来，“你要是……”
“对詹妮！是妈妈！”莎柏林娜突然绝望地按住了脑袋，“是妈妈啊。”
詹妮弗快步走到她旁边，按住她肩膀将人掰过来，两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看我，林娜。”
“是妈妈……条件是妈妈……”
“莎柏林娜，深呼吸。”詹妮弗冷静地说，“看着我，深呼吸，什么都别想。”
颤抖的瞳孔逐渐聚焦起来。
莎柏林娜不断抖动的肩膀渐渐平展下来。
“对，就是这样，呼——吸——”
“詹妮，”莎柏林娜沙哑着嗓音说道，“他们要的是妈妈。妈妈是「纯血」，她的家族在纳黎尔兹，史蒂夫没想杀我们，因为他一直带着手铐。”
顿了顿，她又说：“爸爸真的是第一次去纳黎尔兹吗？他讲的关于我们祖先法斯特欧德的故事是真的吗？”
“詹妮，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冷静，林娜，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詹妮弗抵上她的额头，盯住她的眼睛，轻声说，“看着我的眼睛。”
两秒过后，莎柏林娜绿色的瞳孔瞬间失神，昏了过去。
詹妮弗接住妹妹的身体，失力地闭了闭眼，一抹冷汗从她额角流下。
咔哒。
门敞开了一条缝。
德考迪太太的身形只显露了一半：“辛苦你了詹妮。”
詹妮弗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不想再对林娜做这样的事了。”
“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詹妮弗将妹妹放平，给她盖好被子，接着站起身，坐到自已的床边。
“晚安，妈妈。”
“晚安，詹妮。”德考迪太太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在睡前，我们得先处理掉一点小虫子。”
詹妮弗扭头往窗外看了眼，低声说：“听够了吗。”
-
呲——！
右耳传来极其尖锐刺耳的电流声。
左耳耳机里方才还在甜甜说话女孩，声音猛然一沉：“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站立在路灯上方的身影猛然一顿，抬手将右耳的隐形耳机摘下，妥当地放置进外套口袋里。
她微微抬了抬头，看向身前屋子的二楼窗口。
淡声说道：“淡定，她们不会轻举妄动。不过此处也不能多待了。”
接着她跳下路灯，小心地沿着街道边缘走，将身形隐藏在黑暗当中。
“你觉得如何，西西？”
可爱的女孩暴躁地开口：“什么如何？我的设备都坏掉啦！”
“哦？”女声疑惑道，“她们的能力这么强，居然能用到离那么远的你身上。”
“屁，她黑了我。”被称为西西的女孩毫不客气地说。
“黑了你？”这下走在路上的人勾起了笑，“居然有人能黑了你，看来你得提升一下你的黑客能力了。”
“屁！”女孩还是暴躁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