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人手中动作不停,抽出软剑,转身又朝另一位黑袍人攻去。
那人本来就被赵月莹一直压着进攻,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哪能想到青袍人会进攻自已,当下慌乱抵挡,但却被青袍人两剑便被刺中要害,一命呜呼。
这两位黑袍人没料到会出现这个变故,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眼见这些黑袍人已死,赵月莹的压力骤减,但她看不出青袍人为何要帮自已,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可那青袍人却朝着她和善地笑了一下,手持软剑站在不远处,自报家门:“在下李方琼,小姑娘是赵月莹吧?”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
赵月莹举起右手的长剑,遥指着那青袍人,冷冷地问道。
此刻的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滴血,而且她浑身的伤大都是这青袍人所为,要说这位青袍人是自已人,为何会和黑袍人一起截杀自已,搞得自已几乎陷入绝地?
“在下没有恶意,而且我本就是星月堂的人,是商行库房的管事。”青袍人再次笑道,出声解释。
“我曾在星月堂里见过你的画像,当时叶堂主经常在晚上的时候拿出来观看,我也是在偶然一次汇报工作的时候,有幸见到过那幅画像。只不过画像上的女孩只有八九岁年纪,虽然你比画上的女孩年龄大了一些,但从五官比例以及眉眼之间依旧能够辨认出来。”
其实,他和那些黑袍人刚截杀赵月莹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这女娃娃应该就是叶堂主的女儿。
所以他在动手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虽然他是与黑袍人合力进攻,也伤到了赵月莹,但每次他都避开其要害,最后找准时机,给了其中一位黑袍人致命一击,最后彻底扭转了局面。
“那你为何和这些血毒门的人同流合污?你就是个叛徒!”
赵月莹大声呵斥,显然不相信青袍人如此好心,肯定是想取得她的信任,来套取密窟钥匙的下落的。
如果被这位青袍人得逞,自已的母亲惨死,父亲下落不明,自已的罪也白受了。
“唉……”青袍人叹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解释,却见一团红光由远处飙射而来。
“小心!”
青袍人李方琼上前一步,将赵月莹护在了身后,手中的软剑如蛇吐信,对着那团红光迎了上去。
原来是鬼脸张解决了田生,看到这边的变故,愤怒烧尽了理智,挥手朝着前方一斩。
脚下不停,他暴吼一声,身形如流星般飙射而来,双手持枪,目标直指赵月莹与青袍人。
鬼脸人张九幽本就是筑基修士,出手便是杀招,枪如飞龙,快如闪电,所到之处飞沙走石,逼得二人连连后退。
赵月莹有伤在身,招式渐渐凌乱,青袍人虽有心抵挡,却也独木难支,几招下来,二人已呈溃败之势。
若不是李方琼是炼气期大圆满境界,赵月莹功法又以灵动见长,两人早就成了鬼脸张的枪下亡魂。
“好啊!你这个叛徒!我早就看出你有问题,不是真心归附!”
鬼脸张愤怒地大吼一声,再次咒骂道,
“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归西!”
鬼脸张没有料到这次行动,四个得力手下,三个横死,一个还再次成了叛徒。
他浑身再次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整个人像是在火山喷发的岩石一样,裹挟着热浪,再次将手中的长枪劈下。
“不能硬接!”
李方琼深知张九幽长枪的诡异之处,看到手持长剑的赵月莹就要中招,他一个飞扑上前,将赵月莹推开,然后右手的软剑蓄力攻了上去。
就在李方琼的软剑刚接触长枪的瞬间,就直接崩碎了。
那长枪去势不减,结结实实拍在了他的身上,他直接口喷鲜血,整个人的气息骤降。
接着,他被长枪的劲力掀飞了出去,他结结实实地撞断了数棵大树,跌落在地,无法动弹。
鬼脸张大笑出声,缓步走向青袍人,满眼的讽刺之意。
“既然你再次反叛,那也不怪我心狠了!”
说完,就要将手中的长枪对着其头颅划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刀从他的斜后方砍来,目标直指他的周身要害。
他心生警觉,不得已,舍弃了青袍人,侧转身体,手中的长枪对着那长刀迎了上去。
随着“蹦”的一声爆响,长刀被击退了回去。
接着,他对面不远处的空地上,出现了田生那位少年!
此时的田生形如鬼魅,头发焦黑,之前的外袍已经粉碎,露出的中衣也是破破烂烂,但其身体表面却没有任何损伤,并隐隐有白光流动。
此时张九幽心下无比震撼,死了几个手下他不难过,临战倒戈的那位青袍人他也不关心,但眼前的少年却让他生起了忌惮之心。
因为刚才他那全力一击,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方身上,和他一样同等实力的筑基修士不死也得重伤,但田生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这少年恐怕真的是炼体士!
而且,真正的实力可能并不在自已之下!
这突来的变故让他感到非常意外!
“这女娃对我还有用,我先解决了这个小子!”
他深吸一口气,摸向手中的储物镯,一团荧光流动之下,一个小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接着他随手一挥,将这口铜钟祭出。
那铜钟迎风变大,然后快速飞向了林地上空,对着赵月莹一罩而下。
赵月莹被铜钟困住之后,任由她如何击打铜钟,铜钟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在折腾了好久之后,她安静了下来,处理了一下伤势,而后盘腿坐地,开始调息起来。
她心知,自已既然短时间内无法脱困,自然也没办法帮助田生,自已还不如趁机养一下伤,恢复一下法力,说不定后面还能帮到他。
鬼脸张的动作一气呵成,极为迅速,田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眼看着赵月莹被铜钟罩住,生死不知,心中杀意顿起。
他运转霸刀诀,周身白光流动,长刀裹挟着雄浑内劲,自上而下猛地一劈,势大力沉。
这一刀快如闪电,鬼脸张避无可避,慌乱间持枪抵挡,却被这排山倒海的一击震得手臂发麻,整个人踉跄后退。
他不懂为什么自已会遇到一位炼体士,刚好还克制自已的功法,心里憋屈极了。
要知道他本就是修习枪法,以大力见长,攻击和防御也是奇高,只不过行动不便。
对战同阶的筑基修士,他只要靠近对方十丈之内,对方的生死全在自已手中掌握。
可惜,他遇到的是这个少年,浑身充满了诡异。
虽然看似是个凡人,却成了他筑基之后从没遇到过的劲敌,想要取胜并不简单,还需要讲究方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