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三百五十一章：抢单失败
另一位小厮惊讶地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犹自查看其他衣物的田生，心中升起一丝意外之色。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田生，小声地说道：“这位客官，看中这款华服了吗？这款貂裘更能御寒，可比您身上的这件羊裘暖和多了！您只需要这一件貂裘，便可抵御寒冬，那些羊裘便用不着了！”
说着，小厮指着一件极为华丽的貂裘，向田生仔细地介绍起来。
“看得出贵客也是落魄的贵公子吧！这羊裘确实不适合公子的身份。羊裘虽然价格低廉，保暖效果也可以，但是即便处理的干净，也难免有腥膻之气……”
接着，这小厮凑近田生身边，假装闻到了一股怪异气味，右手急忙捂住口鼻，脸上写满了嫌弃之色。
见状，田生也回过头，朝着身上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腥膻之气，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
这小厮的动作和行为未免有夸大之嫌，田生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的种种貂裘。
貂裘一般是贵族或者是有钱人的穿着，田生虽然穿过一些较为华丽的袍服，但貂裘这种见所未见。
他最为奢侈的冬衣，便是其父亲在云龙岭猎杀的一头猛虎皮做的短衣，只不过早己被其穿坏。
其他的如狼皮衣或者鹿皮衣，他也有穿过，但做工粗糙，清洗不便，仅仅是过了一冬之后，来年再穿，很可能那衣物便腐朽溃烂，上面还有一股腥臭之气。
所以，想要制作一件经久耐用的皮衣，不仅花费高昂，还需要特殊的方式进行处理，否则要不了一年，便不堪再穿。
既然，这次来到成衣铺内，有了机会，田生便放松心神，扫视一眼貂裘的各种款式，心中也有了主意。
“是吗？那我也来试试吧！”
田生淡笑一声，便伸手去取展示架上的其中一款貂裘，却不想被那小厮一把夺过，抢先一步给他披在了身上。
“哈哈！客官，这件貂裘您穿上去英姿飒爽，特别合身呢！”
借着对方的夸赞，田生将华丽的貂裘首接穿在了那羊裘之外，顿时一阵温暖舒适的感觉传来，周围的严寒也被完全驱散。
果然，这貂裘的保暖程度要比那羊裘好多了，特别是在如此冷冽的寒冬里，似乎更为适合。
田生转了转身体，看了一眼貂裘的上身效果，心中并不是特别满意。
但他还是朝着那位小厮淡淡地问道：“这貂裘作价几何？”
“这件貂裘，只需要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啧啧！太贵了！”
心知身上这款貂裘价值不菲，但听到那小厮说出价格之后，田生心中也啧舌不己。
再加上这件貂裘虽然足够暖和，看着质地也非常不错，但款式田生并不是很喜欢。
特别是在穿着貂裘之后，自身的行动也受限，给田生的感受极不舒服，所以他眉头紧锁，毫不犹豫地将其脱了下来。
“我看这件貂裘并不适合我，还是不用了！”
说着，田生将貂裘整理好，朝对面那小厮递了过去。
“哼！本以为是个大款，没想到还是穷鬼一个！”
面对田生和善的语气，那小厮一把抢过貂裘，拍打了几下，极为嫌弃地看着田生。
“既然客官不打算买这貂裘，最好别碰，如今金贵的衣物，万一弄坏了，我怕客官赔不起！”
话音未落，那小厮将貂裘重新挂上货架之上，不屑地扭过头去，转身去了后堂之中。
面对小厮的一顿挖苦，田生一阵无语，这世道，以貌辱人的情况太多了。
其实，田生不知道的是，在成衣铺中售卖成衣，每件衣物从小厮手中售出，其也会有对应的佣金。
也就是说，小厮售卖出的货品总价值越高，其收到的佣金也会越多。
是以这位小厮才会在青衣小厮离去之后，向田生兜售高档的貂裘大氅，这种衣物一件的价格便可抵得上羊裘上百件。
所以，即便是在同一家店中工作的伙计，明面上是伙伴关系，暗地里却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竞争关系。
是以，青衣小厮在接待了田生之后，售出了二十件羊裘，另外一位小厮也向田生兜售貂裘，谁知道却并没有得逞。
这种行为名为“抢单”，一旦田生在他这边交易成功，必然会放弃之前购买羊裘的打算，那青衣小厮一通忙活可就算白白浪费时间了。
可还没等田生有所感慨，之前那位小厮去而复返，手中捧着早己打包好的羊裘。
看着对方吃力的样子，田生快步上前，将羊裘接下，缓慢放在了地上。
那种淡淡的香草气息再次袭来，田生忍不住大吸了一口，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这是什么味道？怎会如此好闻？”
田生心中犯起嘀咕，第二次感受到了香草气息，这才发觉这香气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就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客官，非常抱歉，店里存货不多，仅有十西件羊裘，全都在这里了！”
青衣小厮站起身，喘着粗气，朝田生解释了一番，脸上尴尬不己，
“客官可以看看我们店中其他款式的衣物，也有不少御寒的冬衣……”
谁知田生并没有关心羊裘的事情，而是紧盯着青衣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小哥，你身上那香草气息到底是何物？可否告知呢？”
闻言，那小厮脸上爬满红晕，他看着田生，神色有些不自然。
见到小厮的状态，田生立马察觉到对方可能有难言之隐，所以心底有些责备自己过于唐突，当即便转换了话题，说道：“小哥，你们这家成衣铺收灵石吗？”
“当然收，比例是一块低阶灵石可抵换一百两纹银，量大的话还有优惠，不知客官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青衣小厮回过神，努力掩饰之前的异常状态，又冲着田生补充道，
“小人名叫柳青，客官可以喊我小青。贵客是否还看上了其他款式的衣服，阿青这就帮您取下试一试！”
“嗯！不错，在下正有此意。这些狐裘和貂裘比较合身的，也推荐几款给我，有比较保暖的锦衾也推荐一二！”
田生指着货架上那比较华丽的服饰，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刚刚离去的那位小厮推荐的貂裘，田生穿上去特别舒适，只不过并不合身。
本来他是想再让对方换其他款式的，没想到那小厮本性暴露，错失了田生这个大主顾。
但田生没有多事，眼前这位青衣小厮不仅态度较好，而且看上去也好相处，田生自然乐于在他这里将需要的衣物买齐。
有了之前羊裘的推荐，青衣小厮对田生身着衣服的尺码也了解了大概，他取下架上其中一款貂裘，双手捧起，递给田生，口中还不忘对其优劣介绍了清楚。
貂裘一共有八种款式，狐裘却仅一种，青衣小厮选择了其中两款给田生一一试穿，但却并没有推荐狐裘。
两款貂裘田生试穿过之后，极为满意，当下也挑选了几双适合的毡履和御寒的毡帽。
“这貂裘极为舒适，又特别合身，比那羊裘好太多！”
田生心中欢喜，最特殊之处在于，羊裘虽然物美价廉，可以抵御严寒，但其上多少有膻腥之气。
一般人闻到这种味道，极为不喜欢，而田生本就出自山野乡村，对这羊膻之味倒不怎么在乎。
一想到要和赵月莹同路而行，田生便犯了难，当即将目光看向了其中一款比较短小的裘衣。
“那是什么衣物，看那质地却和我身上这羊裘一般，但似乎又有不同！”
田生缓慢脱下身上貂裘，指了指另一件款式的裘衣。
“哦！那是羔裘，贵客也看中了吗？”那青衣小厮阿青忽闪着大眼睛，接过貂裘，放置在一旁的柜台上，伸手去取那件裘衣。
“这羔裘也是羊裘的一种，区别在于是用不足七月大的羔羊皮制作，没有腥膻之气，价格只比羊裘高了一些，只需八两纹银。”
阿青将那羔裘取下，走到田生身前，给他试穿起来。
“不瞒贵客，小人穿着的便是羔裘，这羔裘软绵，穿着它不仅活动轻便，而且御寒效果也不错，似我等卑贱之人，这是能勉强买得起的奢侈品了！”
柳青似乎是自嘲一般，将羔裘的优劣处也一并对田生介绍清楚，
“不过，这羔裘一般比较短小，采用上衣下裳的形式，也有是笼罩全身的大衣，但都比较难以清洗。
所以，即便是衣着羔裘，也需要在外穿着罩衣或袍服将其套在里面，这样也不至于太过脏乱。”
闻言，田生点了点头，将身上的羊裘缓缓脱下，换上了羔裘。
果然，之前的那种淡淡的膻腥之气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比那貂裘的保暖效果只差了那么一丝，但价格却是少了很多。
“那狐裘呢？”
田生颇为好奇的将目光锁定在货架上唯一的狐裘，冲柳青继续问道，
“我看这狐裘似乎比貂裘还要华丽，御寒效果是否会更好呢？”
听着田生的话语，那青衣小厮面露难色，他偷看了一眼远处的伙计，发现对方没有在意这边，便低下头压低声音道：“贵客不要考虑那狐裘，性价比超低，不仅价格高昂，需要五千两银子，而且御寒能力还不如您身上的羊裘……”
“小青！胡说什么呢？这位客官想买狐裘，还不快将其取下来，让贵客试一试？”
忽然，一声怒喝从货架后响起，一个身着蓝袍的富态中年人满脸怒意地从内堂走出，瞬间闪现到了田生面前。
这位蓝袍人一经现身，便当先一步来到青衣小厮身前，喝退了对方，转身冲着田生抱拳一笑，缓缓道：“贵客请了！敝店的伙计不懂事，怠慢了贵客，还望见谅！
在下钱来琪，是这间钱氏成衣铺的副掌柜，客官看中了哪些衣物，接下来便由我来服侍您！”
“不必了！”
田生不动神色地摇了摇头，看向面前低头不语、正欲离去的青衣小厮，淡然笑道，“慢着！这位小哥服侍的不错，在下还想买一些其他物品，就不劳烦钱掌柜了！”
“废物！如此怠慢贵客，是想找死吗？”
仿佛是没听懂田生的话似得，那叫钱来琪的蓝袍中年人扭头冲青衣小厮大骂出声，抬手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青衣小厮脸上吃痛，一个趔趄便栽倒在地，额头上也跌破了一个大包。
即便遭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青衣小厮也不敢怠慢，踉跄地爬了起来，左手捂住受伤的脸颊，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口中还一个劲的朝掌柜赔不是。
不过，田生分明看到那小厮的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脸上更是有一丝倔强之意。
见状，田生也心生怒意，他看向脸色阴沉的钱掌柜，冷哼道：“怎么？在下的话，钱掌柜是听不懂吗？”
说完，田生浑身元气流动，整个人的气势陡增，放出的威压使得眼前的蓝袍中年人吓得大汗淋漓。
其实，田生早就察觉内堂有一筑基修士在时刻窥探自己，更何况，这人还无视自己，当着他的面，扇了那青衣小厮一巴掌。
这下见到真人，他心中的不悦之气全都发泄在了蓝袍人的身上。
不片刻的功夫，蓝袍人面露痛苦之色，腿脚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望向田生的眼中充斥着哀求之色，豆大的汗珠从其额头上流下，若田生再不住手，对方很可能受到不轻的内伤。
“哼！趁早滚开，别打扰在下购物的雅兴！”
田生散去全身威压，右手轻抬，一股虚无的推力缓缓将青衣小厮扶住，让其不至于跌倒。
刚才那青袍人的一掌，威力确实不小，青衣小厮柳青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己，没有丝毫法力。
这巴掌打过之后，柳青的左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见状，田生右手一弹，冲其左脸打了一个法诀，以元力包裹之下，对方的左脸红肿顿消，但乌青之色还是没有褪去。
一旁的蓝袍中年人没了威压的束缚，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他畏惧的看着田生，朝后退了一丈，狠狠地瞪了柳青一眼。
而后，他又满脸堆笑，冲田生告罪一声，转身匆匆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