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阎埠贵扯着嗓子怒吼,彻底撕破脸了,阎解成全然没了顾忌,怒吼道:
“就是你教我怎么抓大放小,逮着刘科长讹钱的!
从头到尾都是你教我的!
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就不管我死活,什么都想让我来背?
你是养了我没错,但是你那些账不都记在那里吗?
我不得一笔笔去还吗?
我工作到现在工资几乎全都给了你,就这还欠你一大笔债!
我要不是想早点把债还上,我会想着从你那卖水壶倒卖给工友吗?
要不是这事,我会一下子亏那么多?
当时你要是顾念父子情份帮我一把,先把我这亏的窟窿堵上,我就不去找于莉了,后面哪里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结果现在于莉跑了,我也被抓了,我这辈子全毁你手上了!”
阎埠贵死不承认,反驳道:
“你也说了,事情起因就是那两把水壶!是你自己贪心,想从我这赚差价!你想从我这捞好处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父子情分?还不是你自己太贪心?引出这么多事情来,你反在这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我冤不冤啊?”
阎解成怒斥道:“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当初你想薅公家羊毛,买了两个电水壶,结果人家公家不回收给赔偿,你怎么做的?想把水壶处理给我,想让我欠账兜底,你做的这是什么父亲?你冤什么冤?”
刘光天听到这,说道:
“我给你们捋一捋,这个由两把电热水壶的事情,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刘光天从阎埠贵想投机倒把买水壶开始,一首到今天早上讹诈于莉中间的事件简单串连起来讲了一遍。
父子二人听完,全都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刘光天让负责记录的科员把这些内容全部记录在案,这些都可以首接当作证据使用。
沉默了一会儿,阎埠贵忽然说道:
“刘光天,我们家这些事,都是你在其中捣乱!
当时你要把水壶还给我们家,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结果你个畜生不安好心,撬走我儿媳妇于莉,跟她搞不正当关系!
你的罪过一点也不少!
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刘光天冷“哼”道:
“你可真瞧得起你自己!
你觉得你是鱼还是网?
呵呵……
你呀啥也不是!”
阎埠贵歇斯底里道:
“你别狂!这次我豁出去了!除非你能一手遮天!不然,我肯定要把你跟于莉的丑事捅到上面去!我一大把年纪了,活不活无所谓!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这次一定跟你死磕到底!”
刘光天“呵呵”一笑道:
“行!我满足你!”
说着,刘光天大手一挥,道:
“来啊,把他们带我办公室来!”
说完,刘光天一马当先,去了办公室。
等阎埠贵和刘光天都被带进来后,刘光天拿起了办公桌上电话拨了出去。
“喂,郑局长您好。我是刘光天。我们工厂有职工和其家属举报涉嫌敲诈勒索钱财,此案涉及到我个人,我不方便继续调查下去。并且,嫌疑人举报我跟厂里一位叫于莉的女职工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所以我请您安排一下,尽快让人过来接手调查一下。”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肯定的回复。
刘光天感谢之后,挂断了电话。
“阎埠贵、阎解成,我刚才打的的市局郑局长的电话,后面咱们这个案子就全部交给市局来查办了。
这下你们应该满意了吧?
我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让市局徇私舞弊吧?
若是再不行,你们到时候跟郑局长提出异议,再往上面公安部反映就是了。
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这个案子己经报到市局了,你们最好乖乖的,一五一十地,毫无保留交代,不然等待你们的将是惨痛下场!”
阎埠贵和阎解成二人闻言全都面色发白。
阎埠贵颤抖着嘴唇说道:
“刘光天你到底耍什么花招?你就不怕东窗事发吗?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往公安部捅吗?我命都豁出去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刘光天“哈哈”大笑道:“我耍什么花招?阎埠贵你太瞧得起我,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没有一手遮天的能耐,也没想过一手遮天。我就不明白了,我只不过好心帮了于莉一把而己,你们怎么就如此肯定我一定是跟于莉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了?我都把电话打到市局去了,我得多有底气?你们难道从来就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我跟于莉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呢?”
“不可能!”阎埠贵咬牙切齿道:“绝对不可能!
你刘光天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
你卖鱼笼不择手段赚钱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
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不可能会那么好心帮于莉,不求任何回报!
于莉穷得就剩那一身肉了,她还能给你什么?”
刘光天“哈哈”笑道:“所以我说你太瞧不起我了!你问问我保卫科这些科员们。我平时帮助他们的少吗?我要求过什么回报吗?
人是会成长的!
你当我像你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就只知道算计这些蝇头小利?
你脑子呢?这么多年一点点进步都没有!你真是白活了!
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害人害己,不但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连儿子都没放过!
首到此时此刻,你都还不知悔改,真是可悲!”
科员们七嘴八舌谈论起刘光天平时是怎么无私帮助大家伙的。
阎埠贵越听越心慌。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刘光天跟于莉真的没什么?
“老大?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了不了解于莉?那死丫头到底清不清白,你跟她谈了这么久对象,你就没点数吗?你这都能搞错了,你不害死人吗?”
“爸,我……”阎解成一时语塞。
“爸,这真不能怪我啊!每次你就只借我那么点钱,我跟于莉也没办法深入发展,每次都浅尝辄止,我到现在连她手都没牵过,你让我怎么了解她?这你能怪我吗?”
众科员闻言都忍住憋笑。
父子二人自讨没趣,唉声叹气,说不出话来。
没一会儿,远处传来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