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景皓此刻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整个人狼狈得好似被暴风雨肆虐过的花朵。
程潇潇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怪不得,你生得这般俊俏,又毫无防备地躺在这儿,不是明摆着诱惑我吗?”
说罢,“嗤”地笑出了声,接着挑眉问道:
“姐姐昨晚没有疼你?瞧把你的表情都揉碎了,不过看样子我这一番功夫是做了无用功。”
“罢了,我已经努力过了,也算对得起你家了,以后我便可踏踏实实躺平咯。”
……
言罢,她利落地从床上爬起,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睡袍,这才袅袅婷婷地走向房门,抬手打开。
秋嬷嬷一直在门外心急如焚地候着,门一开,便急忙快步走到床边。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那一片狼藉的痕迹上,心中不禁一喜:成了?
随即又紧张起来,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放在世子的鼻下试了试鼻息,发现还有气,可整个人却毫无动静。
她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嘴里喃喃自语:“怎么能?不灵呢?”
一边念叨,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这凌乱的“残局”。
……
程潇潇站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提高声音喊道:“半夏,帮我取一下药膏。”
半夏正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听到呼唤,连忙应道:“你怎么了?”
程潇潇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随口答道:“手起泡了!”
半夏一听,赶忙加快脚步,将水盆稳稳地放到洗漱架上,然后转身在她们带来的妆奁里翻找,很快取出药膏。
她走到程潇潇身边,轻轻拿过她的手,刚要涂抹,却忍不住惊呼:“啊……这……怎么弄成这样的?”
心中暗自诧异,晚上一个人怎么能把手伤成这般模样。
程潇潇嘴里嘟囔着:“蹭的?太过分了!”也不知是在埋怨谁。
……
半夏一边仔细地给她涂药膏,一边眼睛的余光下意识地往床上扫去,心中满是疑惑:
这从哪里蹭的呢?蹭成这样,也不知道停下,这世子睡得多死啊?
半夏看到秋嬷嬷正在收拾床铺,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就在秋嬷嬷撅着忙碌的一旁,她恍惚瞥见世子的手动了那么一下。
她瞬间一愣,心中暗道:幻觉吧?
随即快速眨了眨眼睛,心想或许是秋嬷嬷在整理床铺时不小心碰到所致,于是便静立原地略等了片刻。
可紧接着,她又清楚地看到那手确实是动了,这一下,她的心猛地一紧,手下意识地用力一捏,高声喊道:
“小姐,世子的手动了!”
见程潇潇没什么反应,她又再次猛力加大声音:“世子的手动了!”
……
在门外,南烛等人早已等得心急如焚,太夫人派来探听消息的人也同样焦躁不安。
此刻听到屋内传来的喊声,他们齐声隔着门呼喊:“真的?”半夏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大声回应:“真的!”
程潇潇却仍有些不敢置信,眨巴了两下眼睛,喃喃自语:“不可能吧?”
“这么有效?这科学吗?”
……
而此时,消息如一阵风般传到宁安堂。老夫人刚刚从睡榻上起身,这一夜她被噩梦纠缠。
梦中自已的孙儿仿若被黑暗吞噬,向着黄泉路匆匆而去,她心急如焚,拄着拐杖在后面拼命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慌乱之中还被自已的拐杖绊倒,整个人从梦中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因这噩梦而显得愈发暗沉。
“老夫人,大喜,世子爷手动了!”前来报信的丫鬟满脸喜色。
老夫人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彩,她双手紧紧握住拐杖,试图从榻上起身,激动地说道:“快!快……夏嬷嬷,我要去看看。”
可刚迈出几步,她却突然停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是谁说的?”
似乎是突然想到别又是一场虚幻的美梦,心中满是担忧。
“是世子夫人身边的那个半夏姑娘。”
报信的丫鬟如实回答。
……
老夫人闻言,脸上那刚刚涌起的喜悦瞬间如潮水般退去,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缓缓说道:
“那就不急。等着世子夫人派人报信吧?你们没有进去看看吗?”
报信的丫鬟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我们听到喊声,就一溜烟的过来了。想第一时间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老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就怕是……那个丫头一惊一乍的可信度不高。这么喊,惊动了人,怕是也惊动国公爷了吧?等等吧!看南烛他们的消息吧。”
……
程菲菲听闻那消息,不禁嗤笑一声,切!我的天呐!这程潇潇的胆子可太大了。一而再地让丫鬟如此这般地忽悠众人。
旁人若知晓,或许会说是丫鬟的不是,可不明就里的,定会以为是她在背后指使。
哼,她毕竟是我的妹妹,这出笑话我可得前去瞧个究竟。
想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还能有何动静?
指定是回光返照罢了。
这般一惊一乍的,没准比上一世去得还早,说不定就给吓死了!
……
此时,她正紧咬着下唇,趴在景逸身旁,那娇柔的模样仿佛弱不禁风的花朵。景逸则神态悠然,手指轻轻卷着她的发丝,抬眼望向报信之人,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威严:
“弄清楚了吗?他要好了,我立刻就去砸了太医院。他要没好,让人把那个大嘴巴丫头的舌头割了。”
言罢,他又似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转头看向程菲菲,调笑道:“昨晚上怎么样?还想不想?”
说着,他的手轻轻勾起程菲菲的下巴,那眼神中满是戏谑。
……
程菲菲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似嗔似喜地笑着,声音轻柔如丝: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二爷我还不知道你吗?”
说罢,微微低下头,那模样含羞带怯,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
景逸见她这般模样,被逗得哈哈大笑,心中畅快无比,朗声道:
“你跟了二爷,慢慢就知道了,比那个活死人强百倍。来人!伺候爷穿衣。”
随着他这一声吩咐,房门轻启,两个身姿婀娜的俏丽丫鬟莲步而入。只见她们身着鹅黄色衣衫,行走间如风中摆柳,摇曳生姿。
程菲菲原本含情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娇声问道:“她们是谁?秋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