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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绝对是串通好的！”程菲菲眼神扫过屋内众人，在程潇潇身上停留时，更是狠狠地瞪着。
让她识相点，这时候还胡说八道，就是找死。
程潇潇却仿若未见，她先是微微福身行礼：“太夫人，国公夫人，还有我亲爱的姐姐。”
接着，她轻移到世子榻前，缓缓撩开盖在世子手上的锦被，
“我可是瞧见了，难道你们都没看到？”
“可见你们对世子的关心实在有限。”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聚焦在世子的手上，程潇潇的声音清脆悦耳，却让众人猛地一惊，
“你们瞧，世子的手松开了，而且表情也舒缓放松了不少。此刻难道不该速速请个太医来瞧瞧吗？”
……
太夫人面露疑色，带着几分愧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手……还有表情？我怎的没瞧出来？南烛，你来说说！”
南烛、屠苏等人赶忙凑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
南烛先是眼睛一亮，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激动地说道：
“太夫人，确实如此！世子爷的双手以往一直紧紧攥着，平日里给他清洗时，想要打开都极为困难。”
众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刹那间，屋内一片欢腾。
南烛等人又迅速转向程潇潇，几个大小伙子满脸泪水，
“少夫人，少夫人！真是多亏了您呐！”
他们一边高呼，一边重重地磕头，那模样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
……
“传太医！快传太医！”太夫人难掩喜悦，高声吩咐着，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
程菲菲却在一旁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呀！”
“快死的人也是表情舒展，手伸开，这就叫撒手人寰！”
刚猛听到这个所谓好转征兆的时候，她着实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愣神。
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要好转了，那自已之前做的那些事算什么？岂不是成了个大笑话，大傻子？
但她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一事，又迅速平静下来。
上一世景皓突然吐血病逝，不也是身如枯槁，最后撒手人寰嘛。这撒手，可不就是手松开？
哼，说不定这只是回光返照。
……
“什么？”太夫人等人听闻程菲菲此言，原本欢喜的面容瞬间僵住，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患得患失起来。
程菲菲瞄向程潇潇，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妹妹昨晚是不是折腾世子了？”
程潇潇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已还隐隐作痛的手，默不作声。
……
程菲菲见程潇潇这副模样，更加来劲了，她凑上前，指着世子的手腕，
“愣给他掰开了吧？我看世子腕上都有伤呢！难不成，你还对世子……”
说完，她咧着嘴笑，那笑容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实在是不可置信，
你还真是饿了，对一个活死人都下得去手，不愧是戏子生的，下三滥得很！”
程潇潇听了这颠倒黑白的话，差点笑出来，
好！我亲爱的姐姐！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比我都能胡编乱造！
但是我说按摩了，你们信吗？
……
程菲菲话音刚落，夏嬷嬷便心领神会，得到老夫人眼神示意后，她轻手轻脚地挪到世子床前。
只见她微微颤抖的手，慢慢伸向世子的睡袍，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角，眼神顺势一瞟，那瞬间，她的脸色刷地变得煞白如纸。
她强作镇定，匆匆朝老夫人点了点头。
世子被那啥了！
这……她的眼神有点同情程潇潇了，看起来人淡如菊，这胆子可是撑破天了。
……
老夫人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
“大家都出去吧！这儿人多嘴杂，空气也混浊，等会儿太医来了，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不利于看诊。就留世子夫人和南烛在这儿就行。”
定国公夫人一听这话，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度：
“娘，这怎么行？如此恶行，怎能不罚？您到底要袒护她到几时？”
“这明摆着是虐待，是糟蹋，证据确凿，您怎么能就这么轻轻放过？”
“老太太，您这偏心眼儿怕是没救了。”
她的双脚像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心里那股子好奇与不甘如同野草般疯长，
“我不走，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何猫腻，我心里应该清楚。”
……
老夫人见她这般执拗，脸色一沉，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出去，我的话都不听了？来人呐，把这些人全都给我赶出去！”
话音刚落，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立刻涌了进来，连拉带拽地将众人往外撵。
“娘！”“老太君……”
呼喊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未能动摇老夫人的决心。
“出去！”老夫人的呵斥声，在屋内回荡。
程潇潇都心里抖了一下。
这时候要说是圣旨让干的，有没有作用？
……
糟蹋他是为了治病，你们信不信？
……
屋内静谧得只剩下众人轻微的呼吸声，老夫人紧紧盯着程潇潇，脸上的皱纹像是岁月镌刻的沟壑。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你昨晚上，究竟干了什么？给我句实话。难不成，非得让我把皓儿的衣服全扒拉开瞅瞅？”
程潇潇微微低下头，她犹豫了一下，
“老太君，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只能说，我学着按摩来着，可能劲儿使得大了点儿。”
说着，她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左手受伤的部位。
这可是证据！铁打的证据！
这时候她有点庆幸自已的手破了！
……
其实这也是事实，就是按摩了，位置不明而已！
那是娘私下里传授的刺激之法，在这老太君跟前，打死也不能讲。
程潇潇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世上，也只有亲娘能毫无保留地包容自已了。这事儿要是成了，那是整个府邸走大运；
可要是搞砸了……
那就是冲喜冲死了！
是不是就把我打发后院……做天选寡妇去了？
也好，殊途同归，寡妇万岁！
……
老太君依旧死死地盯着程潇潇，那眼神好似要穿透她的灵魂，半晌都没吭声。
她的手缓缓拨动着佛珠，可那佛珠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涩涩的，再也难以顺畅地转动，也不知她此刻心里是失望，还是在盘算着别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