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宪的枪尖刺穿空气所发出的声音。
高宪一枪,居然奇快若斯。
司马剑不敢怠慢,两柄亮银锤往胸前一横,灵气运转,脚下不丁不八,抖丹田大喊一声。
“来得好。”
啪的一声巨响,高宪身形定住,这势若雷霆的一枪,居然被司马剑接了下来。
司马剑两条腿不停的颤抖,这一枪之威,果然霸道绝伦,他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赫然再次崩裂,鲜血又一次涌了出来。
脸色变了变,一口鲜血喷出,司马剑摇摇欲坠,他本受伤未愈,全仗着赫连秋水的药效神奇,此刻被高宪这一枪,将他的伤势再次激发,而且比刚才更要严重。
“啊……”
赫连秋水娇呼一声,脸上充满焦急之色。
赫连天身形突然窜出,司马剑受伤,他本能就要前来护主。
“一边去。”
高宪随意挥挥手,赫连天立马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撞在洞壁上,萎靡倒地。
这才是他的真功夫,若不是他将修为压制在筑基期,就这一枪,司马剑保准魂飞魄散。
“小子,还行不行?若是不行,说个服字,本将军绝不为难你,你和你的朋友可以离开,不过这几个人嘛,就统统给本将军留下。”
高宪一指赫连秋水等人,这些家伙居然敢擅闯自己的墓室,当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息怒火。
“我……能战。”
司马剑深吸一口气,将伤口简单包扎一下,提起亮银锤,没等迈步,身躯不由自主的摇晃一下。
他此刻伤势颇重,这两柄亮银锤拿着就已经很吃力,别说再舞动如飞了。
“岳将军助我。”
司马剑心中暗暗祈祷,紧咬钢牙,迈开大步,朝着高宪腾腾腾走了过去,看看离着不远,突然身躯高高跃起,自上而下,两柄亮银锤高高举起。
“接我一锤。”
呼……
一股罡风凭空产生,两柄亮银锤闪耀着寒光,自高空朝着高宪砸了过来。
“哈哈,这才过瘾。”
高宪是标准的武痴,只要有仗打,他可什么都不管不顾,一看这两锤来势汹汹,登时大喜过望。
这才叫战斗,这才不枉自己在墓中苦苦等待了千年。
他两臂一抬,手中的大枪朝着上方迎去。
轰天一声巨响,一股狂飙朝着周围四散而去,赫连秋水等人衣襟猎猎作响,墓室中烟尘四起。
待尘埃散尽,众人才发现,司马剑两柄亮银锤脱手而飞,仰天摔在地上,胸前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
“司马剑……”
赫连秋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司马剑,登时泪如雨下。
“哈哈,过瘾,过瘾。”
高宪两只手挥舞着长枪,司马剑这两锤居然让他气血激荡,两臂酸麻,岳云的神力,果然不是盖的。
“小子,果然不错,你可还能再战?”
高宪比划了半天,才发现司马剑居然躺在地上,登时脸色一变,他的兴致可刚刚起来,这小子貌似不行了?
“你,你还是不是人?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打?”
赫连秋水此时哪还有一点巾帼英雄的样子,心爱的男人受了重伤,她此时就好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子。
“咦?这可不怨本将军,是他自己要打的,本将军可没强迫他。小子,本将军也很欣赏你,这样吧,今天就到这,这些人呢,你也都可以带走,不过嘛,这个小妮子留下,本将军孤独了这么多年,就让她给本将军做个夫人,哈哈,就这么定了。”
高宪将大枪扛在肩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他。”
赫连秋水一咬牙,为了司马剑,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只是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司马剑的身体就会形成永久的伤害。
“咳咳,谁说不打,我还没打完呢,高宪,你敢不敢再接我一锤?”
司马剑咳了几口,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让一个女孩子为他做出牺牲,还不如杀了他。
“你,你怎么这么犟啊,你真的不能再打了,我,我愿意留下来,只要,只要你好好的。”
赫连秋水大急,司马剑现在眼神都有些涣散,还如何能和高宪再战,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司马剑不会让一个女人护着,高宪,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别将她牵扯进来。”
司马剑将赫连秋水推到一边,然后抓住亮银锤,想要站起,但是他伤势太重,试了几次,终于再次摔落尘埃。
“司马剑,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用你救?我可是要刺杀你的人,我欺骗了你,欺骗了胡姑娘赵姑娘,我欺骗了你们大家,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帮我?你当你是菩萨吗?”
赫连秋水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司马剑大骂。
“你确实没说实话,但是当日在遁甲居,我能从你的眼睛里面看出来,你是真心的想和我们交朋友,我司马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将你留下,今天若是让你因为我留在这里,我司马剑宁可自刎。”
司马剑面色坚定,他终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拄着亮银锤,毅然的看着高宪。
“呸,司马剑,你走,快走,我赫连秋水不用你来救,你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赫连秋水突然拔出短剑,抵住自己的脖子,情急之下,剑尖已然刺破肌肤,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你,赫连姑娘,莫要如此。”
司马剑这一惊非同小可,正准备解劝,不想高宪突然跳到赫连秋水身后,伸手一点,赫连秋水立时软倒。
“女人真是麻烦,你就算想留下,本将军也不要,麻烦,太麻烦。”
高宪轻轻一挥手,赫连秋水身躯缓缓飞到一边,此时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焦急的看着这一切。
“好了,这回清静了,小子,你可还能再战?”
高宪紧盯着司马剑,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咳咳,无妨。”
司马剑身体摇晃几下,勉强站稳。
但是他眼中,却满是战意,不屈的战意。